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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衍很快回答：「記得早點睡。」

    「對了，」他問：「可以知道你的地址嗎？」

    言川：？

    祁衍解釋：「看見了一些很適合你的衣服，覺得你穿上肯定會很好看，如果能寄給你就再好不過了。」

    這倒不用了吧。

    言川猶豫著打出一行字：「不會很破費嗎？」

    而且這位金主的意思是穿著給直播間裡的人看嗎，要是之給他一個人看……他們又不會線下見面。

    他還很注意保守自己的秘密的。

    祁衍：「不。」

    「衣服在被人穿上的時候才有價值，珠寶也是。」他發來一段頗為深奧的話，最後總結：「你答應把襪子給我，我當然也應該挑衣服給你。」

    言川：……

    這兩樣東西不是等價的吧？

    一雙很便宜的長筒襪，還是自己穿過的，拿到別人面前都很不禮貌，怎麼會有人願意要呢？

    言川發過去一句：「可是那個我已經穿過了。」

    「你真的……不介意嗎？」猶豫了一下，他還是把後面那句一起發出來了。

    「不介意，」祁衍回得很快，也不知道他為什麼還沒睡：「你很漂亮，穿過的衣服也是香的。」

    他語氣認真，好像在和言川探討什麼重要問題一樣。

    結果卻是在說言川穿過的襪子。

    言川指尖頓了一下，臉頰有些熱燙。

    穿過的衣服怎麼會是香的……

    祁衍繼續給他發：「可以答應嗎，明天晚上之前快遞就能到，你可以按照上面的地址把襪子寄給我。」

    「我只要一雙襪子。」

    他最後強調。

    【呃，好便太】

    【小聲說，不會被便太拿去那個那個吧】

    【我也想要老婆穿過的衣服！】

    【這是什麼！言寶的衣服！親兩口！這是什麼！言寶的衣服！親兩口！】

    ***

    休息日。

    言川婉拒了同事一起看直播的提議，表示自己最近在找搬家，有點忙。

    他發的租房信息已經有人回應了，對方急著離開k市，價格壓得很低，房子還是三室一廳的構造，空間很大。

    言川打算先考察一下當時的情況，然後再決定要不要租這個房子。

    畢竟直播的時候不開外放也難免弄出動靜，怎麼來說也不是很方便。

    和房主約定完驗房的時間，言川就給埃文發消息。

    「我準備好了。」附加一個他的地址。

    這人昨天下班之前就急急忙忙想接他回去，但言川專注直播，拒絕了他的要求，表示自己需要準備一下。

    埃文答應了，但一大早就給言川發消息問他什麼時候可以來接他。

    埃文回得很快。

    「我馬上就到。」

    言川打字：「你的車應該開不進來，我在門口等你。」

    這片地帶是k市最不起眼的地方，市中心的富庶與他們無關，小區的道路窄到連車都無法通行。

    埃文回了一個「好。」

    言川拎著小包，只是帶了貼身的換洗衣服和用來直播的電腦。

    他的衣服翻來覆去幾件，埃文給的他又不能穿上，平時都是穿的長袖長褲，遮掩一下別人的視線。

    雖然主要看見的埃文會想盡辦法給自己謀福利。

    言川想到埃文挑的「衣服」，默默別開視線。

    看著很正經一個人，倒是不知道原來有這種癖好。

    沒過多久，一輛銀紫色的超跑停在言川面前。

    車門打開，埃文從車上下來。

    他顯然是精心打扮過一番，襯衫筆挺，連領結的款式是挑選過的，別了一枚銀色領帶夾

    但言川對這個不是很關注，只是點點頭：「走吧。」

    埃文給他開了門。

    坐上駕駛座，埃文狀似不經意地問：「怎麼住得這麼遠？」

    他從市中心開車過來，彎彎繞繞走了一圈才找到。

    言川坐在副座，淡淡瞥來一眼：「其他地方的租金很貴。」

    埃文就不說話了。

    他用餘光看著旁邊的言川，看見他微微合上眼，烏泱泱的睫毛在臉頰上投下一小片陰影。

    小臉雪白，唇瓣粉潤，眼圈下卻有點淡淡的青灰，整個人縮在座位上，顯出幾分讓人心疼的脆弱。

    這麼累嗎？

    埃文難得反思了一下自己。

    他是偶爾，好吧，是每天都要讓言川到樓頂的辦公室。但也只是讓他和自己一起吃飯，想把人餵胖一點，不像現在這樣這麼纖細單薄。

    但言川並沒有吃胖的跡象，反倒是因為每天都要見到他而倦怠了些許。

    昨晚就是因為糾結於不想見他才沒睡好嗎？

    埃文心裡五味雜陳。

    他不免開得更平穩，把空調溫度調上去一點，想讓副駕的人睡得更好。

    不知道自己已經被打上「倔強清冷小白花」的言川快睡著了。

    他的確是有點累，但不是因為埃文，而是為了祁衍索要自己襪子的事情。

    祁衍最後還一本正經地誇他，說了很多奇怪的話，讓言川覺得他的話甚至比他提出的要求還離譜。

    要用別的東西來換他穿過的襪子……哪裡知道這人是怎麼想的。

    過了半個多小時，埃文把車停下來。

    這裡是他兩年前買下的房子，在k市一個地段很好的地方。帶花園的獨棟別墅，在半山腰，風景好，隱私性做得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