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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21:55:55 作者: 芝苓
    丈夫低頭看他。

    這時候言川就不怎麼敢看他的眼睛了,生怕他再用什麼離譜的手段判斷出來自己的「情夫」壓根不止一個。

    那就是劇本尚未演完,選手中道出局了。

    他只是盡力墊腳,把柔軟嫣紅的唇瓣貼在丈夫唇上。

    「晚安吻。」言川心底忐忑,不知道這種單純的貼上唇瓣在丈夫這裡能不能算上吻的範疇,很小聲地說。

    他一緊張,加上心虛,烏泱泱的睫毛顫個不停。

    唇瓣被自己咬著,努力踮起腳尖夠到丈夫臉頰邊,貼上他緊閉的雙唇,偶爾伸出舌尖舔兩下。

    纖細的腰被掐著,後背抵在櫥柜上,幾乎是被半摟半抱著坐在上面,足尖繃緊垂在地上。

    「這樣可以嗎?」丈夫背著光,言川並不能看清他的表情,帶著一點希望問。

    丈夫似乎是做了個點頭的動作。

    言川還沒鬆一口氣,就感覺整個人直接懸空——他被男人徹底抱起來了!

    他們的身高差距還是不小的,言川發出一聲短促的聲音,居家鞋掉下來。

    他的小腿動了幾下,沒踩到地面,裸白的足尖踢到丈夫腿上。

    結果當然是沒踢動。

    一個吻落下來,又深又重,帶著不容拒絕的意味,逼得言川仰起頭接受。

    言川又不敢動,男人的口腔里還帶著藥水的刺鼻氣味。他怕再碰到傷口,又有些嫌棄這個味道,只好側著臉由著他動作。

    秀氣的眉頭皺起來,眼底真的含著一包淚了。

    「唔……」言川躲不開,又不敢真正拒絕,手搭在丈夫胸口,半推半就似的伸著。

    他心底只有一個疑問。

    通過氣味判斷出來,可他前幾天也見過單其和唐臻他們啊?

    為什麼今天說出來?

    而且,他隔著眼底的水霧瞥見丈夫陰沉而英俊的面孔,總感覺男人的情緒似乎很不對勁。

    交纏間,丈夫的動作也逐漸變得溫柔,很滿意他的配合似的,摟著他的腰的手也安撫性地拍了拍。

    言川得到機會緩了緩,呼吸頻率也逐漸正常。

    但他還是不適應藥水的刺鼻氣味。

    廚房裡沒開燈,客廳里的燈照過來,灑下一圈明顯的分界線,他們就在光暗交界處站著。

    兩人間的氣氛粘稠曖昧,分不開似的,的確像一對愛侶。

    「砰砰!」砸門聲兀地響起來。

    言川被驚得一抖,目光轉向門口。

    「砰砰!」敲門聲還在繼續,並且愈發猛烈,得不到回應就不罷休一樣。

    「開門!」外面傳來模糊的人聲,說了一大串話,言川就聽見前面兩個字,迷茫地看向丈夫。

    這麼晚了,是誰在敲他們的門?

    作者有話要說:

    當然是……

    第15章 十三號公寓15

    會說話,也許還可以交流。

    「誰?」

    言川推了推丈夫,從他懷裡下來,率先發問。

    他的呼吸還有點不穩,腮邊儘是紅意,眼底水光盈盈,招人得很。

    丈夫就站在他身側,帶著未饜足的神態,攬著他纖細的腰身給他做支撐。

    「你們隔壁的水管裂了,」有些熟悉的聲音從門外傳過來,帶著點不耐:「都漏到下一層,在隔壁沒辦法修。」

    越解釋他的聲音越帶著抱怨的味道:「下一層的天花板要被泡爛了。」

    原來是水管壞了。

    十三號公寓是廉租房,各方面設施都顯得有些陳舊,哪個地方的管道壞了也不稀奇。

    言川看了一眼丈夫。

    「要讓他進來修嗎?」管道是聯通的,一層樓有一個總閥。沒有辦法從無人住的隔壁修理,就得來敲了他們的門。

    合情合理。

    但這個聲音,言川微微蹙起眉尖,襯著眼底水光顯得更加惹人憐愛,應該是單其。

    巧了,他還真是住在下一層的這個位置。

    丈夫開了廚房的燈,方才眉眼間的陰沉也少了些許:「開門吧,我和他說就行。」

    讓壞掉的水管一直漏水也不是事,況且樓下都淹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波及到他們這裡。

    言川點頭,開了門。

    外面站著的人果真是單其。

    外面天漆黑,滴答滴答的水聲環繞在寂靜的迴廊。他上半身只穿了灰色的薄背心,沾了水的外套隨意纏在腰間。背心也淋上水,濕漉漉地粘在身上,清晰地勾勒出上半身的肌肉線條。

    頭髮也潮了,水滴順著高挺的鼻樑落下來,划過緊抿的薄唇,一直滴到下頜上。

    看起來狼狽,也有種不羈的野性。

    就是會出現在小電影裡面的水管工,半夜裡敲門和漂亮人.妻共度一夜的那種。

    門開了,單其和門裡的人對上視線,揚了揚手裡的扳手。

    「進來吧。」沒多說什麼,同樣高大的男人聲音低沉,指了指廚房的方向:「閥門在那裡,我和你一起修。」

    單其點頭,跟著他進去。

    客廳的燈很亮,裡面還不止一個人,年輕漂亮的人.妻就站在旁邊。他臉頰有些紅,垂著頭很害羞一樣。

    單其的視線落在他紅艷得不正常的唇瓣上。

    本來是淡淡的薔薇色,現在卻像是被人用指腹摩挲,抑或是仔細品嘗過一番,變得紅腫。顏色也漸深,碾碎了野果塗抹上鮮紅的汁水似的穠麗靡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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