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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不過掃來掃去，竟然大多數都是直播賣貨，難道是因為他得了個白酒冰淇淋銷冠？

    林溯哭笑不得，但賺錢嘛，什麼活都是活。他準備回去後好好篩選一下，挑幾個就近的，把回來這幾天的行程填滿。

    慕洄之注意到他的動作，問：「你這幾天有事？」

    林溯隨意道：「是有不少活找上來，大多數還是直播帶貨的。」

    「直播帶貨？」慕洄之聞言蹙眉，「有了逍遙遊節目加持，你的熱度不會低，不要隨便接工作，以免後面錯過真正有價值的。」

    林溯當然明白這個理兒，但理想很豐滿，現實說不定就很骨感。他要是錯過，後面熱度斷層，也許又會跌回去。

    而具體如何選擇，林溯心裡其實有桿秤。

    慕洄之見他不在意，眉眼微斂，問：「你有沒有想過簽一家專業的公司，這樣你會輕鬆很多。」

    林溯：「想過啊，但這不是之前太糊了，沒公司看得上嘛。」

    慕洄之抿唇，說：「也許現在有了呢？」

    林溯聞言，瞬間明白過來慕洄之的意思，慕洄之自己就是單人工作室，自己給自己做老闆。他這話是想簽他啊！

    和前男友當炮友，已經讓林溯覺得夠那個啥了，但起碼可以隨時斷開。

    但要是和前男友成了老闆和員工的關係，那可真就矮了他一截，哪哪兒都不得勁。

    他忙擺手：「別別別，我可不去給你打工。誰簽我都行，就是不能是你。」

    慕洄之蹙眉，說：「你就這麼不想和我……靠我近一點？」

    林溯見他不太高興，心想這都哪兒跟哪兒啊，想要解釋：「不是，我只是單純地……」單純地……他說不出來了。

    總不能說，他是為了該死的自尊心，不樂意吧。

    慕洄之見他說不下去，抿緊薄唇，沉聲說：「好，我知道了。我明明早就知道。」早就知道以林溯的個性，不會毫無理由地接受他對他任何單方面的給予和幫助。

    否則，在林家出事這麼久以來，他欠了那麼多債，怎麼從來沒想到來讓他幫忙？

    車內的空氣突然靜默下來，其他人不敢多說一句話。

    林溯也覺得窒息得有些坐立難安，他忍不住開口：「那啥……我想起來我還有事，要不放我在路邊……」他話沒說完，意識到這還是在郊區，附近沒車，當即就後悔了。

    「停車。」慕洄之冷冷道。

    前面的司機一愣，但掃了眼後視鏡，還是穩穩地停了下來。

    岑菲見狀，忙笑著充當和事佬：「慕老師，小林老師他開玩笑的，這兒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哪兒有什麼事啊。」說著向司機師傅開口，「張師傅，您繼續開。」

    哪知道慕洄之卻盯著有意避開他的林溯，說：「其他人先下車，我和林溯說兩句。」

    大家面面相覷，明白過來，迅速下了車，關上車門，離車站了十幾米遠才停下來。

    小雨縮在岑菲旁邊，擔憂地問：「菲姐，他們不會有什麼事吧？」

    岑菲眉頭緊簇，安慰她道：「沒事兒，慕老師不是沒分寸的人。」

    林溯覺得慕洄之是真有點兒生氣，但他不明白他生氣的點兒在哪？但不管怎樣，他魯莽開口在先，林溯還是好脾氣地跟他服軟：「那個，慕洄之，我想起來我弄錯了，沒事了，讓他們回來繼續開吧？」

    慕洄之目光凝視著他，聽到這話，剛剛沒控制地情緒一點點壓回去，安靜了半晌。

    他沉聲說：「林溯，昨天在海上不方便，我們沒有說開。不如現在說一說。」

    「啊？說什麼？」林溯下意識不想繼續這個話題，笑著說，「不就那樣嘛。當初分手了，就把你全屏蔽了，沒看你電影而已……你不會這麼記仇……」

    慕洄之緩緩呼吸，打斷他絮絮叨叨的話，聲音有些艱澀：「林溯，我說的是我，是我，在被你潦草放棄後，用盡辦法都找不到你，是我，後來恨你至極，又恨我忘不掉你。所以……屏蔽了有關你所有的消息。」

    「我不知道你家後來出事，我甚至不知道你這三年過得怎麼樣，經歷了什麼。我對現在的你一無所知。」

    林溯詫異：「那你之前怎麼會看過我那麼多作品？」

    你這也太矛盾了。林溯在心裡想，但很快又明白。

    慕洄之苦笑：「因為我想你，我想見你。我輕而易舉輕輕鬆鬆就能知道你在哪，你在做什麼，可是我克制著自己不要這樣做。」

    「等我發現的時候，瀏覽器里是你的名字，上面跳出了你的照片。」

    「三年，一開始我恨你，可很快我就忍不住想你。」他自嘲地笑，「只是偶爾看到一個林字，一個溯字，我都會走神，更何況是你的照片。」

    林溯難以置信地看著他，聽到他說：「僅僅是一張照片，三年所有的忍耐都成了笑話。」

    慕洄之緩緩閉上眼睛，沒有去看林溯震驚的目光，嘲諷道：「天知道，我偷偷將你這些年演過的戲看了多少遍。」

    他聲音喑啞：「我看的不是你演的角色，我看的是你。」

    林溯聽得一怔，他不免有些心慌意亂起來，忙乾笑著說：「慕洄之，你不用跟我說這些，我們早就……」

    「我知道你不在乎，可能還覺得我這樣的行為很噁心。」慕洄之睜開眼睛，目光沉靜地看著他，說，「林溯，我太清楚了。你這人現在最講究交易，最不喜歡的就是欠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