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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21:04:59 作者: 陳十年
梁白玉睜開眼,可算弄懂了她們圍著一口井幹嘛,她還以為她們一大早這麼有閒情雅致,一大早上圍著口井照鏡子,欣賞自己的美貌呢。
開口那人梁白玉不認識,不過生得挺好看的,梁白玉便答應了:「哦,可以啊。」
於是一行人便自覺排好隊等著梁白玉給她們打水。
嘉寧郡主出來的時候,便瞧見這麼一幕。
她昨晚沒睡好,號舍的床又硬又小,一點也不舒服。她睡不習慣,翻來覆去到後半夜才勉強睡著。這會兒人也不怎麼清醒,便徑直穿過隊伍,走到最前面,頤指氣使道:「給我接些水。」
梁白玉聽見嘉寧郡主這話:「不給。」
嘉寧郡主睜大眼,和梁白玉面面相覷:「怎麼是你?」
她還以為是婆子在這裡幫忙,所以才直接上來。
梁白玉切了聲:「就是我,怎麼了?你沒看見大家都在排隊嗎?就你特殊,在這兒插隊。」
嘉寧郡主身後的人說:「就是啊,別耽誤大家時間了。」
嘉寧郡主有些臉熱,憋了一肚子氣退到了隊伍後面。排了許久,終於輪到她時,梁白玉卻將木桶放了下去。
「抱歉,我趕時間要走了。」
嘉寧郡主:「你!你故意的是不是?」
梁白玉眨了眨眼:「沒有啊,確實要來不及了啊,今天可是正式授課第一天,我們可不想遲到,給夫子留下不好的印象。」
說罷,她抱著盆走了,留下嘉寧郡主在原地跺腳瞪眼。
梁白玉幫她們打水浪費了些時間,回到號舍洗漱完,換好學子服,急匆匆往明德堂趕。中途還忘記拿書,又折回去取了一趟。
一路風風火火的,在途中還遇上了溫清宴。
不過只來得及打個招呼:「溫公子好,溫公子再會。」
溫清宴只來得及看清她擺動的髮絲和衣角,不由得失笑。
與溫清宴同行的同窗有些疑惑:「溫世子,這小姑娘是誰啊?」
溫清宴唇角微勾:「一位新認識的朋友。」
梁白玉前腳剛坐下,後腳便聽見開堂的鐘聲。
她有些氣喘,猛喝了口水,緊跟著便看見李夫子邁進門。李夫子黑不溜秋的眼珠轉了轉,掃視一圈,見他們都在,頗為欣慰。
忽地瞥見一個空位,有些不悅:「這是誰?」
話音剛落,嘉寧郡主的身影便到了門口。
李夫子盯著嘉寧郡主,「第一日授課便遲到,你是怎麼回事?」
整個堂里的目光都齊刷刷望著自己,嘉寧郡主只覺得羞愧至極,低下了頭解釋:「對不起,夫子,學生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她餘光瞥見梁白玉,惡狠狠瞪了眼。若非梁白玉,她能遲到麼?梁白玉不肯幫她,她只好自己試了許久,可怎麼也打不上來,她手都紅了,眼睜睜看著時間過去。可是她也不可能蓬頭垢面便過來聽課,只好磨嘰到了現在。
李夫子打斷她的話:「不必解釋了,遲到便是遲到。你去廊上站著聽。」
嘉寧郡主都要哭了,紅著眼去了廊下站著。
梁白玉看見嘉寧郡主那樣,不由得心情大好。
她很記仇的。
漫長的一堂課終於結束,嘉寧郡主以為李夫子要讓她回去了,結果李夫子什麼也沒說。嘉寧郡主只好繼續站著。
恰逢課間休息時間,大家來來往往地,不禁回頭看嘉寧郡主。嘉寧郡主又是氣惱,又是羞赧,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還有人竊竊私語,嘉寧郡主便惡狠狠地瞪她們:「看什麼看?都滾遠點。」
梁白玉笑了聲,偏偏要走近來,「我偏要看怎麼樣啊?」
嘉寧郡主只好瞪她,「你……你最好給本郡主等著,別讓本郡主抓到你!」
梁白玉朝她做了個鬼臉。
嘉寧郡主放完狠話,忽地聽見一個熟悉的嗓音:「嘉寧?」
她抬頭,只見溫清宴與另幾位同窗一併走來,一時委屈極了:「表哥……」
溫清宴皺眉,與溫清宴一起的少年笑道:「怎麼了?誰欺負我們嘉寧妹妹了?這般委屈?」
嘉寧看向那人,委委屈屈喚了聲:「七殿下。」
此人正是當今的七皇子蕭裕。
七皇子身側則是和親王的小兒子,與承安侯府的世子。
溫清宴與他們頗為相熟。
今日是七皇子提議說想去看看新入學的師弟師妹們,所以才一起來了明德堂這邊。
嘉寧郡主抬手指向梁白玉,控訴:「就是她!」
溫清宴皺眉,「嘉寧,別胡說。」
在溫清宴眼裡,梁白玉顯然是被嘉寧欺負的那個,如何能欺負嘉寧?
嘉寧見溫清宴不信,更是生氣:「表哥,你幫著這個小潑婦,都不幫著我!」
溫清宴眉頭越皺越深:「嘉寧,你這說的什麼話?怎麼能這樣說梁姑娘?」
嘉寧道:「我說錯什麼了?她本就就是潑婦,她昨日才與人打架,還威脅說要打我!動不動就要動拳頭,不是潑婦是什麼?」
七皇子聞言忽地笑了,饒有興致看向梁白玉:「你是哪家的丫頭?」
梁白玉對溫清宴身側這兩人感官都不大好,他們與溫清宴不同,溫清宴看自己的眼神沒有優越感,可他們倆有,並且很深。
此刻又見他們言語之間有幫嘉寧的意思,梁白玉覷著他們道:「干你們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