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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20:53:34 作者: 圖南鯨
小孩顫顫巍巍地接過,手心裡是一小堆躺在正方形紙上的白色粉末。
這時,哐當一聲,有人踹開了門,一個瘦小的男人跌跌撞撞地衝進來,二話不說跪在地上,像是毒癮發作了,不停地磕頭乞求。
黎越饒有興致地看了一會,把兩包東西扔到桌子上,用手指比了一個數。
男人感激涕零,從口袋裡掏出皺皺巴巴的一沓錢放在桌子上,拿著那包東西迫不及待地吸起來。
視頻到這裡就結束了,黎越目眥欲裂,這是五年前的事情了!而且他隔天就威脅會所刪了全部的監控,黎聽怎麼會有這個視頻……不對,他後背全是冷汗,所以說黎聽還在黎家時就捏著這個視頻。
可他沒有拿出來,而是一直等到現在……
五年,這是何等的耐心與城府。
之前所遭遇的一切都不及認識到這一點可怖,黎越像是終於認清了自己那所謂懦弱無能的弟弟,他張著空洞的嘴尖叫起來。
當天,找兒子找瘋了的黎父黎母收到了同樣的視頻,還有一個裝滿了牙齒的包裹。
第二天,黎母發了澄清自己造謠黎聽出軌一事的視頻。
可黎越不甘心,無論是精神還是肉體,恢復了好幾個月的他不甘心,他不敢再去弄黎聽,可找一個夠強的人就行了吧?
他想到了同樣與黎聽有仇的許寄。
許寄勾唇笑起來,「所以?你找我說這些是什麼意思?想和我聯手嗎?」
黎越大喜,這話不就默認了兩人之間的確是有過節的!他道:「是,或許我可以幫上一點小忙。」
「忙就不用幫了,無論你是否存在,我都不會放過他。」許寄微抬下巴,漫不經心地抽了一口煙,玩弄似的盡數吐到黎越臉上。
天之驕子的氣場是由內而發的,許寄那種睥睨眾生的氣質無人可替代,「不過我現在因為你提到他,心情變得很不好啊……本來剛剛喝酒喝得挺爽的。」
黎越討厭一出生就站在最頂端的人,那不把人當人看的眼神令他嫉妒又憎恨,他笑道:「那您現在想幹什麼?」
「說點讓我開心的,」許寄慢悠悠道,「有趣的事情。」
黎越立刻懂了,有錢人的惡劣,都將自己的快樂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他道:「黎聽把我的牙都敲沒了,只要報警,我查了,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無期徒刑。」
「我為什麼要幫你報仇?我只想報我的仇,」許寄淡淡地晲了他一眼,冷笑一聲,「別忘了,我也還沒和你算帳,你,膽子別太大了些。」
黎越心一驚,連忙道不敢,「哈哈哈那說些好玩的,黎聽在高中的時候因為留長髮,經常被男孩子捉弄取笑,扯頭髮啊,調戲他啊,上廁所時要脫他褲子看到底有沒有幾把啊,搞得他尿尿都只敢去隔間。」
黎越嘻嘻笑起來,是真的說得挺愉悅的,可不知為何許寄的表情看著更冷淡了些,只聽後者道:「沒意思,小屁孩之間的互相捉弄也值得和我說?」
「哦哦那個……」
黎越又說了一堆,口齒不清一點都不影響他的興致,「小時候換牙期牙齒會癢,我咬公仔咬枕頭都不舒服,直到有一次我和他打架,哦……準確的說,是單方面地揍他,接著我咬了他,那一刻,我覺得我找到了我的專屬磨牙棒。」
許寄像是終於有點感興趣了,他望過來,「然後?」
「然後我就經常咬他,」黎越道,「考試沒考好,籃球丟了找不到,鞋子被人踩了一腳,或者看不順眼了,心情不好了,今天的飯菜不好吃了。他不出聲不敢叫,出血了也只知道哭,慫包。」
許寄的眼神涼了下來,嘴角卻越勾越大,「繼續。」
「他現在手臂上都還有疤吧!還有您知道嗎?」黎越湊過來,「雖然他和他媽一個賤樣,但不得不說,那張臉的確是長得好啊……跟個女人似的。」
不,許寄並不覺得黎聽的漂亮是雌雄莫辨的,是明顯帶著男人的輪廓與眉眼。
黎越:「所以啊,你懂的吧,都男人,況且小時候好奇,就忍不住摸他,可哪知道!他竟敢還手!媽的,我一氣之下一口咬住他後脖子。」
許寄眼神一凝,一字一頓地重複:「後脖子?」
「啊是啊,」黎越說,「硬生生扯下一塊肉來,地上都是血!讓他敢反抗!他疼得不停哭,哈哈我還是第一次見他哭得那麼大聲……誒許少,您和我說說唄,那張臉在床……」
話音未落,黎越怎麼都想不到,他被人一拳狠狠地砸在了臉上,還未反應過來,側頸突然劇烈一痛,倒下的時候臉上甚至還帶著猥瑣的笑意。
許寄把未熄的煙摁在土裡,手指扯松領口,打電話叫人過來。
餘光一瞥,似乎有人逛到了露天陽台。
許寄側頭,無言地盯著來人。
「對、對不起!我什麼都沒看到!」來人被那眼神和倒在地上的人嚇得屁滾尿流,沒看清許寄的臉就跑了。
許寄打不通黎聽的電話,發微信也石沉大海。
沒有人回復。
因為掛電話生氣了?
可他把黎越劈暈不久後就重新播過去了,距離現在也過了快六小時,外邊天都黑了,時針悠悠指向11。
許寄坐在落地窗上,順手又播了過去,還是沒人接。
這時,物業忽然打了個電話過來,「餵請問是2037號業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