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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頁

2023-09-07 20:53:34 作者: 圖南鯨
    但他明確記得離開時他有好好放在一旁,估計是黎聽喝醉了把拖鞋踢亂又自作自受地被絆倒。

    相對於上次半抱半扶,許寄這次粗暴多了,直接把人拖進去。

    黎聽眉頭微微皺起,被弄醒了,他艱難地睜開一條縫,迷迷瞪瞪地看到了許寄模糊的面容,他非常自然地抱住許寄的腰蹭了蹭,啞聲道:「你怎麼現在才出來……我喊了你好久。」

    許寄垂眼,看了幾秒,把圈在自己腰上的手掰掉。

    黎聽重新攤在地上,指尖動了動,再次睡了過去。

    許寄把人拖進屋就算任務完成,他隨手扔了件衣服在黎聽身上,隨後關好家門,離開了。

    黎聽醒來時腦子炸了一樣疼,腰疼脖子也疼,床硌人……不舒服,眼睛乾澀得要命,天好像還沒亮,被窗簾遮住的客廳黑蒙蒙一片。

    客廳?黎聽遲鈍地皺了皺眉,昨晚的記憶像流水一樣緩緩匯入腦子裡。

    他躺在地上,閉了下眼睛,又睜開,手攥緊了身上的衣服,然後提起來蓋住自己的臉。

    可味道不對。

    沒有那股好聞的古龍香,黎聽把衣服捏起來,眯著眼睛辨認了一會,是自己昨天脫在沙發上的外套。

    態度變得很快,他隨便一扔,開始望著天花板發呆。

    難受,太陽穴緊繃,肚子裡的酒精在翻滾,他踉踉蹌蹌地站起來區洗手間,頗不熟練地跪到馬桶面前,學著記憶中許寄的樣子,伸了兩根手指進喉嚨,可剛碰到上顎,他就開始乾嘔,也不知道要摁哪個位置才最快最不痛苦,最後硬生生把自己弄吐了。

    他難受得渾身都在抖,生理淚水順著臉往下流,墜在下巴尖上。

    不過吐了之後就清醒了大半,他把水潑到臉上,忽的發覺額頭有點疼,他撩起黑髮,看到上面腫了一點,還破了點皮,應該是摔倒的時候磕到哪裡了。

    黎聽皺眉盯了幾秒,拿過手機開始搜索「磕掉一點皮會留疤嗎?」看到普遍的否定答案後,才鬆了一口氣。

    天亮,許寄被鬧鐘吵醒,他翻了一個身,劃掉手機,重新閉上眼。

    兩分鐘後,鬧鐘又叫了。

    十五鍾後,手機第五次響起,他才煩躁地睜開眼,艱難起床。

    滑雪和上班可不一樣,滑雪他能一秒直起身來。

    洗漱的時候許寄習慣性地刷會手機,於是他看到黎聽發過來的一條微信:謝謝。

    他頓了下,手指划過,沒有回覆。

    漢景外的早餐店仍然難吃,許寄一邊叼著肉包子一邊提著行李箱,他現在出發去機場,要出差大半個月。

    總的來說,是去進修。

    一個大導演在B城開了課,通過報名以及作品篩選的方式,挑選出一批優秀的傳媒人去上課,許多人為了那幾十個名額爭破了腦袋,但好在許寄被選上了。

    同一個圈子裡,稍微出名些的,大家肯定都互相聽說過,許寄一去到就禮貌地打招呼,見到了許多熟悉的面孔。

    也就是當天晚上,黎聽發消息來說他已經從瀕海搬出來了,這次許寄沒有忽視,回了一個「好」。

    至此,兩人應該不會再有聯繫。

    許寄想過要不乾脆把人刪了,但後來一想還有一部片子沒拍,不算徹底結束,萬一有什麼事情需要聯繫?雖然黎聽說拍攝期間不會來工作室。

    第二天按照時間表來到上課地點,許寄本來就不是自來熟的人,前幾天一直獨來獨往,直到後面一個B城本地的導演主動過來和他討論專業上的問題,他才算是和別人交流上了。

    下課了就幾人約著一起吃飯,過後各自回酒店。

    傅銘生,也就是那位B城本地導演,他道:「其實我第一次聽你,還是在周迎的嘴裡。」

    許寄喝酒的動作停住。

    「哦哦,」一人道,「最近那個還蠻火的電視劇男演員嗎?長得是好看啊,跟朵出水芙蓉似的,乾淨。」

    另一人道:「你拍到他了?」

    「啊,」傅銘生道,「就一個小合作。」

    許寄放下酒杯,「他說我什麼了?」

    「就說你人很好,」傅銘生笑著看他,「雖然拍攝的時候有點凶,但總體還是很溫柔。」

    許寄笑了下,面不改色道,「謝謝他對我有那麼高的評價。」

    等回到酒店,許寄才看到黎聽半小時前給他發了一條消息,但很快撤回了,戛然而止。

    他沒有多想,任由這件事過去了。

    六天後,許寄啟程回G城,結果工作室的人見了他面色都止不住有些古怪。

    他問楚期:「怎麼了?」

    楚期看著也是很憤怒,懟了一下許寄的肩膀,「虧我們認識了那麼久!我把你當朋友,到頭來,你什麼事都不告訴我!」

    「不是,」許寄皺眉,疑惑道,「什麼事?」

    楚期說:「那個漂亮場工就是你的結婚對象!」

    這件事的確是許寄理虧,但要真告訴了楚期,那等於整個工作室都知道了,他剛打算開口解釋———

    「雖然我很生你的氣,但你的人品我還是不質疑的!但那個場工竟然給你戴綠帽子?這個我就不能忍了,長得漂亮又怎麼了?做人不行屁……」

    「等等!」許寄眉頭越皺越緊,信息量太大,他一下子感覺沒聽懂,「你說什麼?」

    楚期的蘭花指都透著氣憤的顫抖,「他出軌!所以你才和他離婚,你別打算給他瞞了,所有人都知道了!你這人說得好聽是人好,說難聽點就是老實得跟鵪鶉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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