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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20:48:26 作者: 魚不語
這次是何許在上,仁野在下,仁野看著她,半晌沒說話,還是何許先開口:「你出來是想看我走沒走嗎?」
仁野不回答。
何許又問:「我還在這,你高興嗎?」
仁野依舊不回答,只是抬起腿,上了台階,何許看到高大身影逐漸走近,來到她身前,沒有停下,繼續往前,當後背被仁野壓到貼在牆壁上時,何許還是有些震驚的,手指微蜷,她忍住沒做任何抵抗。
兩人之間一點縫隙都沒有,黑暗中,仁野低下頭,聲音放低:「你就這麼上趕著?」
他記得,何許說過,她不是想跟他玩玩,只是喜歡他,想跟他交個朋友而已。
何許渾身毛孔打開,離的很近,仁野身上的溫度透過薄薄的T恤,幾秒鐘就讓她發燥,她如實回道:「之前沒想過,你要這樣,我很難不想。」
第23章 兩副面孔
又是仁野沒想到的回答,他不知道這算坦率,還算厚臉皮,主要搞得他騎虎難下,進退兩難。
短暫沉默,仁野說:「我不喜歡你這種的。」
何許:「我是哪種?」
仁野微頓,還是說出口:「我嫌髒。」
何許沒出聲,三秒,五秒,十秒,久到仁野不知道還該不該這樣抵著她,更令人難受的一點,他已經在想,這話是不是說的太過了。
時間明顯已經超過十秒,何許依舊一聲不吭,也一動不動,仁野準備後退,何許忽然一把抓住他胸前T恤,將人扯過來,踮起腳,速度快到仁野來不及反應,唇上微痛,是什麼東西蠻橫撞上來的觸感。
仁野僵住的幾秒,何許已是『忍痛割愛』,用力在他唇上咬了一口。
「唔…」仁野疼得頭皮發麻,用力將人一推,何許被推得重新撞在牆壁上,肩胛骨磕得生疼。
仁野用手背抵了下外唇,嘴裡立馬泛起濃郁地血腥味,他瞪著面前人,本以為何許總歸要說點什麼,是破口大罵,還是挑釁氣人,總要說點什麼吧,結果何許二話沒說,越過他徑直往樓下走。
仁野聽到下樓的腳步聲,唇上的疼痛清晰地提醒他,他要做點什麼,下去抓住她,然後呢?
他想不到然後,只能僵直著身體站在原地,任由刺痛帶來的火冒三丈,逐漸降低,緩解,終至全無,何許一個字都沒說,卻仿佛說了很多,仁野知道她在報復他,至於為什麼報復,很明顯,生氣了。
她生氣咬人就走,他呢?誰來管他的感受?
仁野躺在床上,閉眼躺到三點,終是忍不住起身,跑到廚房抽菸,兩根不夠,連著抽了五根,他從來沒試過連著抽這麼多煙,自己都受不了,可是煙的味道多少讓他覺得安心,讓他覺得沒有那麼慌,他一男的,在乎什麼吻不吻的,反正吃虧的又不是他。
這樣的安慰只能抵擋幾秒鐘,仁野心知肚明,他慌得根本不是吻,而是對於何許這個人,她今天一連幾個問題,問得他惱羞成怒。
你這幾天有想我嗎?
你就一點都不想見到我?
你為什麼親自來送糖水?
你出來是想看我走沒走嗎?
我還在,你高興嗎?
仁野一度覺得,何許已經把他藏得不能再深的小心思給看穿了,好在他足夠冷靜,足夠心狠,能力挽狂瀾,把她給氣跑了,跑就跑吧,別再回來了就行,他已經把能想到的最難聽的話都說光了,她再來,他真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主要,他也不能打她。
一晚上沒睡,仁野刷牙時才在鏡子裡看到自己的嘴,何許下口是真的狠,他下唇中間明顯一條深紅色的線,最深處泛著紫色,嘴唇裡面也破了,沙沙的,唇瓣微腫。
仁野眼底帶著熬夜的紅血絲,定睛看了一分鐘,甚至想過要不要用創可貼貼上,但他從小到大打架無數,就從來沒在臉上遮掩過。
低頭,仁野用冷水洗臉,下樓時見到的第一個人,是五樓的老鄰居,男人跟他打招呼,緊接著看到他的嘴,出聲問:「嘴怎麼了?」
仁野早已想好說辭:「不小心碰了一下。」
「啊…看著都腫了,下回小心點。」
仁野出了樓里,外面一清早就有一幫老人坐著喝茶,仁野跟眾人打招呼,有大爺問:「嘴怎麼了?」
「不小心碰了一下。」
「在哪碰的?」
「樓道裡面。」
「嗐,這樓都住多少年了,還能碰著。」
仁野去幫陶晚芝開店,一路上碰見熟人,沒人不問他嘴怎麼了,仁野覺得自己就像穿了件『皇帝的新衣』,大言不慚地說著冠冕堂皇的話,其實壓根在自己糊弄自己。
卷閘門放上去,仁野進店擺桌椅,做一些準備工作,陶晚芝進來的時候,仁野低著頭,剛開始還能矇混過關,仁野已經走到店門口,背身說:「我先走了。」
陶晚芝:「等下,吃了早點再走。」
「不吃了。」
陶晚芝:「我都給你帶來了。」
她硬是要給,仁野也不能背著身拿,轉過臉的時候,陶晚芝問:「嘴怎麼了?」
仁野:「不小心碰了一下。」
陶晚芝:「又跟人打架了?」
「沒有。」
「沒有怎麼會把嘴碰成這樣?」
仁野力證清白:「我要跟人打架,會只把嘴打破了?」
陶晚芝蹙眉:「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