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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20:26:11 作者: 哈士鴿
岑玄平靜地看著。
看著他們現在痛徹心扉的樣子,她會有報復的快感。
但更多的是漠然和無趣。
他們怎麼樣都與她沒有關係,她已經不在乎他們的反應了。
由於他們的態度和過去的反差太大,她甚至覺得虛假。
即使有萬人嫌光環影響,即使有劇情束縛,他們過去難道就一點都意識不到自己的所作所為嗎?
不,他們意識得到。
岑玄比他們自己還清楚。
過去他們對她的漠視都是克制後的結果,漠視已是他們對她最大的仁慈,他們以為漠視就能不傷害。
可冷漠才是最鋒利的刀。
岑玄有時候寧願他們像秦家人那樣坦露惡意,壞得徹底,讓她也從一開始就恨得徹底,而不是讓她在希望與絕望中苦苦掙扎那麼多年。
促成模稜兩可的態度的原因說到底還是因為不夠愛也不夠恨。
她對他們不夠重要。
如果沒有對比,岑玄或許真的會體諒他們是被劇情控制了。
但現在偏偏有對比。
於是她心底很難不產生一個想法——為什麼當初萍水相逢的秦元都能抵抗光環影響,而他們身為她的血脈至親卻不能?為什麼?!
因為她對他們不夠重要。
於秦元而言,她是他唯一的朋友,是水中浮木,是救命稻草。
足夠特殊,足夠重要。
她是他的「唯一」。
於是他願意拼盡全力去克制無厘頭的厭惡,去反抗莫須有的命運,去給她應該給的愛與善意。
但於他們而言,她只是「之一」。
除了她,他們還有岑嶺這個兒子,他們還有自己的家庭、事業、愛好,他們擁有很多很多的東西。
而她,一個讓他們見了就心情煩躁的女兒,微不足道,不足以讓他們產生那樣強烈的心理鬥爭。
現在悔不當初又如何?
他們依然還擁有很多東西很多選擇,他們只是意識到了她的重要,但她也仍然不是最重要的。
談弦音、岑復禮、岑嶺,他們哪一個對彼此的重要性都超過了岑玄,他們之間才是沒有隔閡的親人。
如果岑玄威脅到了其中任何一個,現在那些所謂的愛與懺悔都會消失,他們一定會和她兵戎相見。
她永遠是被捨棄的那一個。
岑玄從一開始就知道這個事實,於是他們的所有反應於她而言都像逢場作戲一樣虛偽可笑。
落地窗玻璃映出她眼底的冰冷與譏諷,還有惡意與恨意。
她不接受自己再一次被人捨棄,那她只好率先捨棄別人了……
「該吃午飯了。」
岑玄聽到秦元在叫她,眼中的情緒驟然散去,她轉身跟上去,邊走邊問:「你今天做了什麼菜?」
秦元笑道:「你猜?」
不用猜,岑玄的鼻子已經知道答案了,「宮保雞丁、麻婆豆腐、夫妻肺片……還有一個什麼湯?」
說話間,二人已經來到了餐廳,秦元拉開椅子給她盛了一碗湯,放在她面前,「玉米排骨湯。」
這幾天秦元其實一直在千鶴居,方才在客房處理工作,沒有和阮姣等人打招呼,到了點便進廚房做飯,宛如住家廚師,而且無薪無休——這是讓那位正在休年假的私廚看到都會產生嚴重的失業危機的行為。
而且一回生二回熟,秦元的「認床」症狀也減輕了不少。
他原本覺得這樣不太好,但被岑玄一句「有必要這麼守男德嗎?我又不會對你做什麼」堵了回去。
岑玄是真的感到困惑,他閒時都往她這兒湊,還承諾包做一日三餐,她這裡大別墅空空完全夠住,而他又戶口本死光家裡沒人,這樣晚上卻偏偏要回去,不論是從行為動機還是時間成本來看都是十分不合理的。
……再這樣就不是避嫌,而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了,秦元只好安心地留下來給她當住家私廚。
岑玄滿足地喝了一口湯,感嘆道:「柳州師傅年假要休完了,大過年的,我該怎麼和他說他失業了?」
她看向秦元,「要不你去說吧,畢竟是你搶了人家的工作。」
「……」
秦元將米飯放在岑玄面前,「……您這樣是不是有點無恥?」
岑玄坦然頷首,「是。」
「……」
秦元只好當了這個搶了廚師工作大過年讓人下崗的無良資本家——廚師之前的工資也是他開的。
而岑玄端起飯碗,無恥地白嫖著身價千億的秦御廚。
除了被秦總搶了工作的倒霉的柳州師傅,年假過後,各行各業的人都陸續回崗步入工作正軌。
岑玄投資的《狩獵》《謎案》《新紀元》等影視劇也緊鑼密鼓地拍攝著,她自己因為擔任了《狩獵》的主演和製片也不得不跟著忙活了起來。
不過《狩獵》中的主人公人設於她而言並沒有什麼挑戰性,演藝起來十分輕鬆,更多的需要操心的地方是這幾步影視劇的預熱和宣發。
雖然這種事花錢就能解決,但岑玄手裡的現金流還有其他用處,不想為此花大錢,於是她另闢蹊徑,研究出了一個獨道但有效的宣發手段。
只需要花點小錢就可以。
那就是——把自己黑上熱搜。
今天#岑玄《狩獵》耍大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