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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20:19:12 作者: 蜜汁烤鵝
    「啪!」

    林清清的話被打斷,她捂著臉,瞪圓了眼睛,臉上掛著一幅不可置信的表情,顯然沒有反應過來,半晌後她才咬牙尖叫道:「你打我?」

    「你這個賤種,你居然敢打我?」

    「還愣著幹什麼,給我攔住她!」

    眼看著人要消失在門邊,林清清氣著指使身後兩個同樣怔楞住了的人,伸著的手都因為過度的氣憤而顫抖著,恨不得把千江言好好教訓一頓。

    「哦哦......」兩個人慌忙的要拉住千江言,卻被已經走到門邊的人反扯住了手臂,來了個過肩摔,一左一右互相妨礙著同時摔倒在地,甚至還連累了站在後面的林清清。

    千江言視線瞥向放在一邊的,裝滿了冷水的桶,乾脆的拎了起來,潑向了躺在地上的三個人。

    「千江言!你敢打我,還用冷水潑我,我哥哥一定不會放過你的,啊啊啊!」

    林清清還想說些什麼,在看到千江言垂著的看向她的目光時,陡然一頓,有些害怕的咽了咽口水。

    這懼意來的莫名,又在看到走廊處的遠遠走過來的人後消失的徹底,她喊道,「哥哥!幫我抓住她!」

    千江言回過頭,看到了對面雙手插在口袋裡,染著黃毛的高個男生,男生身邊還有個染了棕紅色頭髮的,兩人在看見林清清的慘狀時,不約而同『操』了一聲,指尖夾著明滅的煙,往她這邊追來。

    千江言知道自己絕對鬥不過這兩個人,求生的意志讓她左右找了找出路,最後直接推開窗戶,從二樓跳下,一瘸一拐的跑了。

    「耗子!你下樓去追!」

    黃毛吆喝了一聲,雙手撐著窗戶也想瀟灑的跳下去追那濕漉漉的身影,卻在要跳下去時猶豫了一瞬,最終放棄,罵道,「醜人多作怪!」

    「等我逮到你,一定要你好看,敢欺負我妹妹,操!」

    「平哥,」林清清從濕滑的地上站了起來,紅著眼睛道,「你知道嗎,她剛剛居然打我巴掌,從小到大都沒人打過我,她居然打我!」

    「我看看,哎喲,可心疼死我了,」方傑嘖了一聲,抬手給林清清示意自己手裡的煙,「下次見了她,哥哥用煙在她臉上燙幾個洞,給你報仇!」

    ......

    千江言躲進了學校的琴室,掀起褲腿看著自己左腿蜿蜒而下的一道傷口,是剛剛從窗邊跳下被樹枝劃傷的,雖然疼,但是總比被人用菸頭在臉上留幾個醜陋的傷疤好。

    這一路上她已經想明白了大致的事情,不出意外的話,她重生了。

    上輩子的這個時候,她剛被白家認回來沒多久,從偏遠的一個小鎮轉校來了首都數一數二的富貴子弟們就學的學校,在還沒能適應環境的改變時,就遭到了/霸/凌。

    理由無他,學校里備受人喜愛的校花,她同父異母的姐姐白歆儀對她的到來很不喜歡,悶悶不樂離家出走後,舊疾復發被送去了醫院。

    有人真心實意的關心白歆儀,有人是想討好她背後的白家。

    畢竟這所學校有兩三千學生,並不是每個人都是富貴家庭出身,而是富貴家庭出身的,又都分為了三六九等,白家雖然不是一等上流階層,卻也是首都里有名有姓的,能搭上這艘大船,後輩子也能衣食無憂。

    千江言生來脾氣犟,倘若別人打她一次,她便瘋了一樣要還擊回去兩次、三次,久而久之,那些曾經欺負過她的人都不敢再接近她。

    但是她這種不要命的自我保護手段,落在她名義上的父親--白文樹眼裡,就成了下作手段。

    下作手段。

    千江言抹了下額間不斷滴落下來的冷水,笑了一聲,她那時候什麼都不懂,為白文樹的話傷心了很久,現在重回一世,倒是知曉了很多事,要說下作,沒人比得上勾搭上富家千金,又趁著富家千金懷孕期間吞其財產,和保姆風流快活的白文樹。

    甚至白文樹把自己從小鎮接到首都,也只是為了讓自己充當白歆音的血庫,日後給白歆儀捐腎、換心。

    「--吱呀」

    琴室的門被人從外面打開,那人應該是看到了千江言,腳步微頓,很快又自然而然的關了門。

    千江言抬起頭,對面的少年身形修長如竹,穿著白襯衫,氣質乾淨清冷,漂亮的丹鳳眼微微斂著,在路過她身邊時,把剛脫下的外套披在了她身上:「別著涼了。」

    說完這句話後,他就徑直走向了鋼琴邊。

    淺色系的窗簾被風拂起,金色的光照耀著落在他的臉上,讓他看起來如陽光般溫暖。

    千江言上輩子就是在這一瞬間心動的,此後如飛蛾撲火般,追尋了季君澤許多年。

    但是她現在心裡完全無動於衷。

    季君澤是個看似溫柔謙遜,實則薄情倨傲的人,對於他人的喜愛和追捧,他既享受又厭煩,但是他不會表現出來,而是對所有人都一視同仁。

    給予別人希望,又親手毀滅。

    千江言把外套放在一邊,悄悄出了琴室。

    她這樣的人,喜歡溫暖的耀眼的陽光,只有靠近這灼熱的光,才能感覺自己還活著。

    季君澤不是。

    季君澤是寒江里倒影著的一輪月色。

    ......

    依稀記得自己是在高三五班,千江言回到教室,正好趕上髮捲子,班主任站在講台上,見怪不怪睨了她一眼,什麼都沒說,等看到卷子差不多都發完了之後,才悠悠開口:「有些人,是憑一己之力啊,拉低了我們班的平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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