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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19:26:28 作者: 春日夏禾
    「嘴巴都辣紅了,不吃了好不好?」祁斯年用手指捏了捏白朗鼓鼓囊囊的臉頰。

    「可是我還沒有吃飽。」白朗咽下嘴裡的東西,問他,「我自己想吃,卻要你餵我,我是不是很麻煩啊?」

    祁斯年微微笑了一下,低沉悅耳的聲音響起:「不麻煩,我喜歡餵你。」

    白朗看著他,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把嘴唇貼近祁斯年的耳邊,邊笑邊問道:「用哪裡餵我?」

    祁斯年抬起視線看了他一眼,目光里含著笑意,不知道有沒有聽懂。

    這話說出口,白朗自己也覺得丟人,耳根發熱,整張臉都變成了紅色,哀嚎著捂住自己的臉。

    過了許久之後,祁斯年才壓低聲音:「等回去……你想要怎麼餵都可以。」

    作者有話說:

    註:

    [1]華格納:著名作曲家。很喜歡阿馬爾菲,經常去尋找靈感。歌劇《帕西法爾》中第二幕,魔法師克林索爾的花園原型就在這裡。

    阿馬爾菲是歐洲富豪或名人們退休後經常會選擇居住的地方。相比起某些療養勝地,這裡藝術氛圍更濃厚一些,知名作家、音樂家、畫家更多一些。

    夏天幾乎每晚都有音樂節。

    非常漂亮的地方,沒去過的朋友可以想像一下通常印象里的希臘。希臘的房子以白色為主,阿馬爾菲卻混合了波西米亞風格,是五顏六色的。

    我去波西塔諾的時候真的遇到了義大利一個前總統在那裡開店,他開的是一家非常貴的意餐館。

    第41章 【41】檸檬日光

    這頓飯吃到最後白朗覺得撐得厲害,於是拉著祁斯年的手走路消食。

    這時候太陽已經弱了一些,天空澄澈的湛藍色里已經混入了一點明亮的紅,路邊檸檬樹的影子被拉得很長,一直投射到他們的腳邊。

    他們兩個穿著同款的沙灘鞋,是剛剛在路邊的小店裡買的,每一步都像踩在柔軟的草地上一樣。

    這些臨海小店的外觀都十分有特色,大部分是由店主親自設計的。牆壁的邊邊角角都是手繪的痕跡,出售的東西也五花八門,從收藏的古董工藝品,到不知名畫家的畫和自由攝影師的照片,什麼都有。

    在這之中,白朗還發現了一家製衣鋪,店主是位年輕的女士,櫥窗里陳列著她自己設計的衣服,聽說都是阿馬爾菲很多年前的傳統服飾風格,看起來復古而華麗。

    其中一件女士連衣裙尤為醒目,粉色的格子裙擺上點綴太陽花,顏色明亮少女,裙擺一直拖到地上,讓人一下子就聯想到阿馬爾菲七彩斑斕的夏日。

    白朗不由多看了幾眼,然後笑著用英文誇讚道:「這真是太好看了。」

    店主顯然很高興有人欣賞自己的作品,拉著白朗交談了半天,又翻出畫冊為他介紹阿馬爾菲極具特色的服飾。

    白朗對音樂以外的藝術幾乎一竅不通,聽著這個年輕女孩用帶著濃重義大利口音的英文吃力地講紐扣上花紋的細微變化,他一個頭兩個大,等最後出來的時候,看到祁斯年從不遠處走來。

    他的背後是壯觀的海上日落,逆著光只能看到修長的輪廓,等走到面前,英俊的臉才逐漸清晰,整個人像是熔進了背景里,成了一幅畫。

    白朗的心慢慢沉靜下來。祁斯年的身上總是有這樣神奇的力量,只要一個眼神,就能讓白朗覺得自己被愛撫了,就能讓他把所有不好的情緒都拋到一邊,產生無與倫比的幸福感。

    「你去哪兒了?」白朗問道。

    祁斯年沒有細說,只是笑了一下:「去買了點東西。」

    白朗默默點了點頭,看著黃昏的光線穿過樹葉漏在祁斯年的眉眼上,覺得心動得不行,於是走了幾步,抬手抱住祁斯年。

    「怎麼了?」祁斯年問他,「剛才不是聊得很高興?」

    白朗撇了撇嘴:「哪有。在聊阿馬爾菲的衣服和歷史而已……而且我也沒聽太明白。」

    祁斯年摟著他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語氣平淡而柔和:「你覺得很好看嗎?」

    這話倒是讓白朗一下子警覺起來:「首席,我是在說衣服。」

    祁斯年笑了:「我也是說衣服。」

    「是很好看啊,難道你覺得不好看?」他覺得有點奇怪,於是繞到前面去看祁斯年的表情,湊近了壓低聲音說,「你現在怎麼連裙子的醋都要吃啊。我又不喜歡女孩子。」

    說完這句,白朗自己愣了一下。

    他突然想到自己在成長的過程中從來都沒有喜歡過男人,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性取向已經發生了變化。

    可是仔細想想,他又從沒有覺得除了祁斯年以外的男性對他有吸引力。他喜歡祁斯年,想要與他親吻做愛,享受與他靈肉交融的過程,完全是因為祁斯年這個人,是一種極為自然就產生的需求,根本沒有任何需要說服自己的地方。

    也許他的身體天生就更愛男人也說不定。

    祁斯年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麼,目光落到了白朗的臉上,說:「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突然想到,好像有人還欠了我一首《玫瑰騎士》,一直沒有兌現承諾。」

    白朗回過神來,這下是真的覺得莫名其妙了。

    他放開祁斯年站直了身體:「這跟《玫瑰騎士》又有什麼關係?」

    祁斯年的心情卻像是很愉悅,笑了一聲,伸手摸著白朗的後頸親了親他的鼻尖,說:「怎麼沒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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