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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19:26:28 作者: 春日夏禾
    Bara:[……也不會把貝多芬的f偷偷加成ff。]

    Satou:[也不搞花里胡哨好像電影節的紅毯After party。]

    安:[??After party怎麼了,我好喜歡After party。沒有After party我怎麼接近我的女神?你們這是北美歧視。]

    白朗看著群里的消息,發了一個哭唧唧的表情,換來幾人關切的詢問。

    Lang:[我很好。E團比我想像中的更棒。等我公演馬勒五的時候,你們一定要來看!]

    JT:[馬勒啊……我現在知道你在哭什麼了。]

    Satou:[???????!!!!!!!]

    Lang:[怎麼了?]

    JT:[別理他,世界上所有的小號聽到馬勒五都跟瘋了一樣,何況這還是伯恩斯坦的馬勒五。]

    Bara:[hhhh小號手們的終極夢想。]

    Satou:[E團還招人嗎?!還招人嗎?!]

    JT:[醒醒,你根本吹不出第一主題那個三連吐音。]

    Satou:[誰說的!誰說我吹不出!你又沒聽我吹過馬勒五。]

    JT:[你那舌頭力道還要再練練。沒聽過我也知道你吹不出。]

    Lang:[……]

    安:[?]

    辛格:[哎,說起來,到底還是Lang,這麼些年了,一直在為了夢想努力。這麼快就可以跟偶像合作了。]

    Bara:[不枉我的Lang小寶貝吃了那麼多苦。]

    安:[Lang本身就是天賦掛的好吧?茱莉亞的大提琴小王子,留在北美也會成為厲害的演奏家啊。]

    白朗滑動界面的手指停下了。

    我不僅可以和偶像合作,也許很快還能一起演奏室內樂,甚至幾小時前,偶像還邀請我共進晚餐。

    不過這些事情,他暫時誰都不想告訴。

    這是他一個人的寶貴回憶,是從未設想過的欣喜和難以形容的甘甜。而自己不過就是付出了幾個寒暑的刻苦練習,又算吃了什麼苦呢。

    他丟了手機,整個人陷進柔軟的大床里,方才心底淡淡的焦躁消失不見,被另一種更為雀躍而急切的心情取而代之。

    不知是不是因為酒精的作用,他覺得自己有點興奮,急需拉琴來抒發自己的情緒。

    他背起大提琴匆匆離開了房間。

    他打算去祁斯年的練琴房看看。

    白朗走到頂樓的某個房間門口,停下腳步看門上的插排。漂亮的花體字,寫著祁斯年的名字。

    他想推開門進去,卻還是習慣性地敲了敲門。

    可讓人沒想到的是,清脆的敲擊聲剛剛落下,下一秒,祁斯年的聲音就從裡面傳了出來:「Wer ist da?」

    祁斯年已經回來了?他在裡面?

    白朗完全沒想到這個可能性,愣在原地。

    門打開了,祁斯年站在門後。

    「白朗?」他穿著浴袍,頭髮是濕潤的,隨意地向後抹去,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顯然剛剛沐浴過,「找我有事?」

    不知是不是錯覺,他的聲音沉沉的,聽上去有點慵懶的味道。

    「我……」白朗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忍不住結結巴巴起來,「我本想練琴,我……」

    「這個時間?」祁斯年笑了一聲,「琴房是隔壁那間。不過既然來了,就進來吧。」

    作者有話說:

    註:

    馬勒五:馬勒第五交響曲。對於所有聲部來說都是非常難的一首交響曲,是很多指揮家畢生都想挑戰的曲目。第一主題是管樂主場,小號出盡風頭。可以說沒有哪個小號首席不想演奏馬勒五。

    第7章 【7】紅酒與牛奶

    白朗猶豫了一下,這時候祁斯年已經錯開了身子。他只好跟著祁斯年進了房間,順道回過頭去關上房門。

    時間已經將近午夜,確實不該是練琴的時候了。

    白朗腦袋裡的熱度終於褪了下來。

    祁斯年的房間整體布局跟他的房間相似,不大,卻很夠用。不同的是因為頂樓,頭頂多了一塊方方正正的天窗,從白朗的角度看過去,正看到一輪明亮的月光。

    窗邊是一張長條書桌,靠牆的位置還有內嵌書櫃,上面整整齊齊摞著一疊又一疊的樂譜,還有一些光碟。桌面上收拾得整潔,桌角有一瓶墨水,旁邊放著一支鋼筆。

    現在很少見到習慣使用吸墨鋼筆的人。但白朗卻覺得祁斯年理所當然應該就是這樣的。

    祁斯年讓白朗坐在沙發上,自己則靠在吧檯,隨意地問道:「睡不著嗎?」

    白朗看向祁斯年,餘光看到他浴袍的領口因為動作而微微敞開,露出線條分明的結實胸膛,陰影一直隱沒進浴袍下方。

    白朗在這一瞬間有些坐立難安,他有些忍受不了與祁斯年的對視,於是低下頭,敷衍地「嗯」了一聲:「可能時差有些沒倒過來。」

    「睡不著就拉琴,這麼乖?」祁斯年低頭笑了笑,隨後拿起手邊的一瓶紅酒,「要喝點嗎?可能有益睡眠。」

    白朗剛想點頭,卻又聽他說:「還是算了,你今天喝過酒了。給你拿瓶牛奶吧。」

    祁斯年從冰箱裡拿出一盒牛奶遞給白朗,自己卻拔出紅酒的瓶塞,把酒倒進紅酒杯里,然後走到白朗對面坐了下來。

    他的動作不慌不忙,看起來十分優雅,白朗不說話,他也就這麼悠然地品著酒。

    白朗莫名有些手足無措,低頭抿了一口牛奶,奶香味在口腔里四溢開來的時候,覺得自己實在有些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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