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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19:25:29 作者: 妖妃兮
褚月見倚在床上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 心中大約已經知曉是誰的人了,之前似乎是在宮中見過。
而且這般謹言慎行的模樣,除了是宮裡出來的,其他地方也做不到這般了。
褚月見的心頓時放了下去,挑眼蹙眉,緩緩出聲問道:「阿和的人?」
李嬤嬤垂下眉眼,眼觀鼻,鼻觀心道:「回娘子,奴婢是娘子的人。」
誰管她究竟是不是自己的人。
「罷了,罷了。」褚月見觀她這副模樣,便知道什麼也問不出來了。
她蹙著秀麗的眉,隨意擺了手,抬手的時候頓感周身無力,頭腦還有些眩暈,便扶著額頭將頭靠在床架上。
四處都是薰香。
李嬤嬤見狀趕緊起身,上前扶著,低語道:「娘子,奴婢服侍您更衣洗漱罷,一會兒該上轎了。」
「上什麼轎?」褚月見現在只覺得頭昏腦脹的,沒有聽懂眼前的人,說的是什麼意思。
她被扶著往床下走,好似還踩在雲間,周身酥軟而無力,只能依靠在李嬤嬤的身上。
不如奉時雪的懷抱好。
褚月見腦海忽然閃出這個念頭,然後心尖便有些犯疼,是想人想的。
不過才離開一會兒,便有思念襲來,猶如野火燒過的荒野,野草正在瘋狂冒頭。
好想奉時雪啊。
褚月見忍著心中的思念被扶了下去,想到心尖都在犯疼。
她淚眼婆娑地看著這些人將浴桶抬進來,倒上牛乳,然後又在大紅色衣袍下點了香薰。
「下去罷。」
那些人被李嬤嬤喚了下去,再轉身將她身上的單薄寢衣褪下。
膚如凝脂,紅梅傲立,盈盈纖腰只手可握。
若說唯一的缺點,那便是身上還有歡愛後,未曾消散的痕跡。
頂著這樣一身痕跡將人送過去,李嬤嬤自覺可能沒有幾顆頭供砍的。
得想辦法將這些痕跡遮掩掉。
思此,李嬤嬤先將人放進水中,然後轉身開門出去了。
周圍都是酥如骨髓的香。
褚月見渾身無力地躺在浴桶中,眉眼被蘊濕了,神情有些恍惚。
她如今已經想不起自己究竟在什麼地方了,腦海中只有奉時雪。
她想要出去找奉時雪,但沒有力氣起來,幾番嘗試後覺得委屈,忍不住扭頭哭了起來。
世上究竟是為何會有,這樣強烈的愛慕和思念啊。
軟羅紗幔下隔著,升著繚繞的水霧,如夢似幻,傳來了一聲聲輕泣。
李嬤嬤走進來便看見靠在浴桶中一身濕意的人,她已經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了,眼中閃過憐愛。
這哭著的模樣同她娘親一模一樣,甚至連經歷都這般相似,真不知世道輪迴,怎麼會這般快又輪到了。
李嬤嬤立在原地,看著哭得鼻尖通紅的褚月見,心中滿是感嘆。
她上前去細細清洗著褚月見的身子,順道將那些藥膏抹在如膏的肌膚上,等到洗完之後,身上的那些痕跡也沒有了。
再次輕輕地將人扶出浴桶,放在軟椅上。
李嬤嬤取下一旁的衣服,正在認真地給她穿著,忽然聽到細小的聲音,帶著顫音開口了:「奉時雪呢?」
這人的名字李嬤嬤略有耳聞,但聽聞她這般的語氣,忽然就明白了。
原來身上的那些痕跡是這樣來的。
「娘子,以後切莫再提此人的名諱。」李嬤嬤低頭梳著頭髮,低聲細語道。
褚月見此刻反應還有些慢,聽見後遲疑了半響才問出口:「為何?我喜歡他,就想喚他的名字。」
帶著一如往常般驕縱肆意,似沒有人可以命令她,她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因為,陛下會不高興的。」
李嬤嬤將最後的簪發插入了雲髻,接著道:「以後陛下就是娘子的夫婿,除了夫婿是不可以念叨旁的男子的,娘子可謹記。」
昭陽的公主已經死了,昭陽自此以後便多一位皇后,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啊。
不過比起之前那位,已經算是幸運的了,至少是有正經名分的。
李嬤嬤神情越發憐愛,輕撫了褚月見的頭,也不知是透過她看見了誰。
她溫聲道:「小殿下,其他人便忘記罷。」莫要再香消玉損了。
褚月見被塞進了轎子,轎子顛簸著被抬起來,趁著良辰吉日前去受萬人跪拜。
過了好久褚月見才反應過來,理智回歸後周身還是軟的。
她沒有辦法出去阻止,便冷靜地想著現在的情形,思來想去都只得到兩個結論。
她現在被人調換了身份,然後褚息和也瘋了。
褚息和竟然用她的失蹤,直接讓她身『死』了,然後再用了假身份來冠在她的身上。
如今正在上演一出偷龍轉鳳。
怪不得當時聽見訃告時,便覺得這事蹊蹺,萬沒有想到是如此荒唐的事。
褚月見理清眼前的經歷後,直接無言以對了。
不過褚息和怎麼知道自己會在那裡出現?甚至還能剛好這般及時,將她截下來送進宮。
不過現在任由她想沒有想通,事已經成為了定局,即便她現在想要做什麼,也無能為力了。
現在連抬手都抬不起來,只能癱軟在軟椅上,任由著轎子顛簸著往前面走。
大約是已經走到宮門了,她隱約已經聽見了宮人跪拜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