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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19:25:29 作者: 妖妃兮
    褚月見裝作惱怒跑出去,等看不見陳衍讓後,臉上的表情才漸漸冷靜了下來。

    陳衍讓果然是有目的接近自己的,所以對她分明是失蹤了,如今卻無緣無故出現在這裡,一點疑惑都沒有。

    不過她並不在意陳衍讓想在自己身上得到什麼,畢竟她最開始的目的也不純粹,權當是互相利用。

    雖是如此,她還是有半分也不能接受當年的那件事兒。

    可能正是因為做的那個夢太過於真實了,她至今都還有那種感同身受的感覺。

    絕望縈繞在心間,結成一股鬱氣遲遲無法散去。

    她曾視他為絕望中的一束光,但那束光卻是冷漠地掛著虛偽的笑,然後在心中對她估價。

    若能出到心中所想的價錢後,便會毫不猶豫賣出去,半分真心都未曾有過。

    等褚月見回去後靠在門框上仰著頭,身子還在不受控制地顫抖,怎麼都停止不了。

    脖頸有冰涼的東西划過,隱入了衣袍中,這才發覺自己臉上也是一片冰涼,抬手一抹,笑了。

    瞧,她被陳衍讓的作為氣哭了。

    屋裡的光有些強,褚月見緩緩蹲下去,舌尖發苦,手抓著門框上染著丹蔻的指尖隱約透白。

    心間駐留了一把生鏽的鋼珠,又冷又難以忽視上面的銅鏽蔓延。

    明知道……明知道她多想要活下去,他怎麼就能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而騙小孩去送死呢?

    一次不夠,所以……又想欺她第二次嗎?

    亭中水榭。

    戲子咿呀地甩袖,轉步,回眸一笑百媚生。

    廣陵王仰躺在上面閉著雙眸,雖是形如枯槁依稀可見當年的眉眼,戲子演唱至精彩部分他還能跟著哼唱幾句,顯然是心情尚且還不錯的模樣。

    下人手中拿著一封信,沿著柳綠花紅的九曲連環橋,疾步走了過來。

    他跪在廣陵王的腳下,雙手呈上手中之物:「王爺,南海府君遞過來一物,請過目。」

    陳衍讓?

    廣陵王的眉心微跳,虛虛地抬了手,風亭中咿呀的戲子停了下來。

    隨意拿過那封下人遞過來的信,拆開看了看,上面沒有任何的字眼,只是一副隨手描畫的風景圖。

    本是應該不用過多猜想的,但裡面還有一隻素白的玉簪。

    廣陵王拿起玉簪對著上空瞧了瞧,玉質通透,上面刻了宮紋。

    「嗬,原來是月見呀。」廣陵王瞧了半響才扯出一抹笑,語氣親昵,隨手將玉簪擱置在果盤中,無意插進了紅心的果子中。

    「回來了也不知和我打聲招呼,果然褚氏的教養堪憂呀。」帶著隱藏的喜樂。

    如血一般的果液滴落下來,顯得雪白通透的玉簪猶如一把利刃,將人殺與無形。

    「這小丫頭一貫愛玩兒,當年便是喜歡同小畜生一起玩兒,現在依舊一樣。」廣陵王雖然言語辱人似恨鐵不成鋼,但語氣中卻滿是不在意。

    一旁跪著的下人聽聞後也不敢搭話。

    緊接著便又聽見廣陵王『嗬嗬』一笑,也不知是想起了什麼。

    「不過這一點倒是和她那放.浪的娘相似,你覺得呢?」

    他偏頭問著一旁不言的下人,雙眸空曠像是被攝魂的空殼,渾身散發著將死之人的陰鬱。

    「奴,覺得王爺所言甚是。」下人一時之間猜不透廣陵王是什麼心思,便根據他方才的語氣,還有行為來判斷應答。

    果然上方形如枯槁的人,像是一張老樹皮般的臉上,扯出了一抹滿意的笑意。

    下人見狀,高高懸起的一顆心緩緩落了下來。

    廣陵王抬手將插在果子上的玉簪拔了下來,再親自將紅果賜給了方才開口的下人。

    染了紅色果液的手拍了拍他的頭,語氣說不出的憐惜:「難得有人和我一般想法,賞你的,下去吧。」

    下人也沒有想到自己一句話,竟然得了主子的憐愛,當下興奮得漲紅了臉,捧著紅果神情莊重,拜謝後興致勃勃地離去。

    廣陵王嘴角扯著笑意,目送著下人歡天喜地地路過九曲連環橋。

    下人未曾發覺身後跟了人,如鬼魅索命。

    然後……

    「嘭——」廣陵王張口模擬落水的聲音,轉著手中的玉簪,進行了方才所見那一幕的述說。

    猶如說書人,又似方才水榭上的戲子咿呀,調子怪異。

    「西子湖依舊,斷橋似斷腸,可憐那二郎他呀,為了個盪.婦落了水噥。」

    「捧著的紅果浸泡湖中,似血,艷麗,艷麗,行人呀,他不敢過……」

    暮色昏沉沉的,天開雲破似有鎏金傾瀉。

    涼周形式繁複,雖一直都有主事,但相隔甚遠,所以奉時雪傍晚方才歸來,披了一身的落日餘暉。

    抬手推開房門,腳步輕緩地行至內屋,他很快便察覺屋裡的氛圍不對。

    床上的人安靜的躺著一動不動,呼吸纏綿輕柔卻並非是睡息,隱約還帶著沉沉的鼻息。

    奉時雪目光掃過床上的人,然後沉默著走到一旁,手指輕輕探了探桌子的碗,碗已經涼透了。

    所以桌子上的飯菜也沒有吃?

    思此,奉時雪神情染怠倦,無聲抿唇,正欲要轉身去查看她是否是因昨日的事而還在氣惱。

    方才剛轉身他便被人用力地撲倒在了桌子上,柔軟無骨的藕臂從他的胸口往上划過,碰了碰他滾動的喉結,動作輕佻地帶著作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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