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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19:25:29 作者: 妖妃兮
所以進來那位侍者用力地甩了甩自己的頭,強制將腦子裡面那些不正常心思都甩開。
他臉上帶上討好的笑,走上前。
他哪裡有閒情關心旁人,自己都自身難保,同他一樣都是可憐人兒哩。
「公子,奴來服侍您更衣上妝罷。」那侍者在風月場所待慣了,所以一眼就看出來, 這位若是沒有被人買回去, 估計以後就是流芳閣的『頭牌』了。
可不是誰都有機會伺候這樣的頭牌,所以侍者自然要好生想辦法討他的歡喜,好到時候到他的房門中,擺脫最低賤的身份。
侍者揚著滿臉的笑意上前,雙膝卑微地跪在奉時雪的面前,神情虔誠,似帶著莫大的歡喜。
他伸手想要去碰奉時雪的腳, 卻被躲過去了。
昭陽這些年越漸的腐敗,上至宮中朝堂, 下至平民百姓, 都有見人就雙膝卑微下跪的習慣。
那是被歷經幾百年,所培育出來的奴性。
奉時雪每每見之, 都很厭惡這樣的奴性, 就像他最開始亦是一樣被那些人這樣『調.教』過。
「公子, 可是有奴那裡做得不對?」那侍者被拒絕後臉上閃著惶恐,俯下身子輕微地顫抖著。
卑微而不自知的奴性,深怕自己在無意間將人得罪了。
奉時雪垂頭凝視俯甸在地上的人,忽然心裡湧上一股說不清的感覺。
他一直想要衝破這個腐敗的王朝,但暫時卻無能為力,那種感覺使得他心底空落落的。
其實他並非是悲天憫之人,甚至可以說他對任何事情,都持有一種無情的漠視。
可是偏生見不得這樣的卑微,讓他好似瞧見了當時……
「你下去吧,我自己來。」奉時雪垂下眼帘,將自己眼中的情緒遮住。
侍者聽見奉時雪的聲音頓時鬆了一口氣,然後臉上揚起歡喜,歡天喜地站起來,半點不覺得自己剛才多麼的卑微。
他們這樣的人是最低等人,有的時候遇見貴人的狗,可能都要跪一跪,這是早就已經養成的奴性。
「噯,公子若是有事儘管吩咐奴,奴就在外面,聽見後隨時就能進來。」侍者道。
等到奉時雪點頭之後,侍者才出去將門帶上,只能看見他的一個身影立在外面。
奉時雪垂頭攤開手,是一對泛著螢光的環,凝視它半響卻沒有將其放下,轉眸收回視線,落在剛才那人拿進來的托盤上面。
金珂羽衣,白玉冠,足見這個地方的人還挺重視他的,說不定還指望著他賺錢呢。
可就是不知道有沒有命花。
奉時雪面無表情的褪去自己身上一貫的純白,雪白的肌膚上還有被掐過的紅印。
他透過銅鏡凝視上面的紅印,抬手將金珂羽衣打開換上。
……
褚月見成功從那邊悄悄回來了,原本帶著的侍衛早已經發覺到她失蹤了,正在四處找她。
他們見到突然出現的褚月見這才鬆口氣,歷經方才的事,這些人後面便寸步不讓地跟著。
這次褚月見回去之後倒是沒有再亂跑,百般無聊地趴在欄杆上,等著奉時雪出來。
她已經喚過青樓的人過來,暗自問了很多次了,倒數第二個就是奉時雪。
此刻正值氣氛的高潮,底下的客人皆飲了不少的酒,大部分客人已經醜態盡現了。
圓頂露天的台子下,貴人們摟著男男女女左擁右抱,絲毫不會顧及這是在外間,場面何其不堪和霪亂。
褚月見忽然聽見了一個人名,頓時將移動的視線定格下來,待看清那人時,鼻息輕嗤。
懶懶地凝視半響後,臉上的表情變得愈漸的無害,像是不諳世事的小姐。
釣魚手法在某些時候還是挺管用的,就比如眼下,她拋下了鉤子,等著小魚兒主動上來。
終於,在前面幾場拍賣結束之後,流芳閣內的管事終於站出來了。
管事一臉神秘地摸著自己的小山羊鬍子,立在圓台上,抬了抬手示意。
「勞駕各位靜下片刻,暫且容我講幾句話。」管事的聲音如洪鐘出來後,底下的人都停下自己的動作,倚在座位上看過去。
他們這次來這裡無非就是最後的壓軸,管事出來便代表著快要到壓軸的花魁娘子了。
想起那被傳得神乎其神西域來的花魁娘子,這些人眼中都露出了痴迷的神色。
場子立馬安靜了下來,管事將所有人的表情都納入眼底,清了清嗓子。
「今日並非只有我們的花魁娘子,還臨時上新了一位絕色男子,膚如凝脂,貌如雪蓮,是乃一等一的容貌氣度。」
他神色微微仰頭,好似帶著濃厚的痴迷嚮往,實際上那雙帶著精光的小眼睛,一直關注著底下的那些人。
「他那身段絕非不比也不比花魁娘子差,所以接下來就給各位老爺長長眼,他可純得很,所以價高者得初夜。」
來這個地方的能有什么正經人?都是一些喜好淫靡之人,好男癖在昭陽也不是什麼禁止的。
更何況底下還有不少的女子,管事估計接下來那位,估計能拍得一個絕無僅有的高價。
他好似已經看見了等下自己賺得盆滿缽滿的模樣,原本虛假的痴迷和嚮往,漸漸都化為了實質。
管事出來的描述和表現,都吊足了底下那些人的好奇,聽說是個不僅乾淨,還是為容貌絕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