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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19:12:09 作者: 惜禾
寧放說;「您看著弄吧,我聽聲就是。」
接下來,寧家乒桌球乓一通響,再一會兒飄出食物的香味。寧璇咋咋呼呼:「媽,我想想吃這個!」
劉珊:「出去,甭裹亂。」
儘管寧放年年回不來,家裡就孤兒寡母兩個人,但劉珊每年年貨都備的足,冰箱塞滿,小水桶里還插著一捆青蔥。也不知道她做什麼菜,院兒里味道越來越香,滿滿著急上火汪汪叫,撓著廚房門,因為它可愛,得了一塊邊角料,可美壞了,趴在院子裡吃的哼哼叫。
寧璇這一天沒忙別的,專門負責傳菜,早晨先送一笸籮蕉葉片,是岳佳佳喜歡的那種加了多多黑芝麻的,中午端來兩碗小米粥和劉珊自己醃的水菜,下午三點,大菜登場,寧璇怕笨手笨腳瓦卒了,在家裡喊哥哥。
寧放靠在沙發上心不在焉看了一天電視,起身過去,一看也愣了。
青花瓷盆裝著的八寶鴨,砂鍋燉著的紅燜羊肉。
劉珊很多年沒做八寶鴨了,這是道硬菜,寧山河在的時候最愛吃。她解了圍裙,額角一點細汗,拍開寧璇想偷吃的爪子。
寧放說:「要不您跟我們一塊吃吧。」
劉珊:「不了,我還是帶璇兒回她姥姥家。」
寧放聽了點點頭。
劉珊想了想,拍拍他胳膊,寧放太高了,她都拍不到他肩,她對寧放說:「你爸以前就喜歡佳佳,老宋那時候抱著佳佳出門遛彎,你爸眼紅了好一陣,後來我懷孕他說過一回希望是個閨女。小放,沒有比你和佳佳再合適的了,抓抓緊,你爸在那邊也能放心。」
說著指指紅燜羊肉:「我也就這一招能幫你哄哄她。」
說完,拎起璇兒:「走,回姥姥家!」
寧璇沒說要留下來跟哥哥姐姐一塊過年,比猴還精,甚至連滿滿都抱走了。
經過哥哥身邊時嘿嘿笑:「晚上我們不回來,陪我姥姥守歲!」
寧放淡淡一哂。
他們一走,小院靜得可怕。
寧放的目光看進窗戶里,看見岳佳佳盯著桌上的飯菜發怔。
他慢慢踱進去,說;「你沒吃過她做的菜,嘗嘗,比外頭味道好。」
岳佳佳也不知道劉珊怎麼記著她愛啃羊蹄的,砂鍋底下藏了倆,入味極了,她本來沒什麼胃口,這下食慾大開,兩手捧著啃,吃得小嘴小臉掛滿醬汁。
寧放掰一支鴨腿給她,鴨肚子裡有糯米堅果和白果,用瓷勺舀了放她碗裡。看她吃自己也高興,問:「咱倆喝點兒?」
岳佳佳咬著鴨腿搖頭。
他最後開了兩罐可樂,自己吃的少,話也不多,如果不是電視機熱鬧,這屋裡冷清得很。
快十點時,陸繹打來拜年電話,岳佳佳走到窗邊說話,寧放沒轉頭,像是沒聽見似的。
但他怎麼聽不見?聽得清清楚楚,也看的清清楚楚,岳佳佳在笑。
這一晚都沒怎麼對他笑過,這會兒對著電話倒是笑得挺好看。
她穿一件圓領針織衫,頭髮放下來搭在肩上,說的話寧放聽不懂,他忽然想起很久以前也是在這屋裡,岳佳佳和宋亦說著他聽不懂也不關心的話題,然後越走越遠。
他低著頭,眼睫的投影蓋住了情緒。
半個小時後,岳佳佳終於講完了這通電話,回來的時候彎腰抓了把瓜子,領口往下垂,長發被撥到肩後,寧放看見她肩頸相連的地方一枚紅痕。
他伸手想徹底撩開那礙事的頭髮,但岳佳佳靈活地躲開了,些微有些惱地看他,瓜子也不吃了,春晚也不看了,捏著手機回自己房間,沒再出來。
寧放一整天沒碰煙,這會兒憋不住了,蹲在外頭抽了兩支,風大,扎得眼睛很疼,他把煙屁股摁雪裡,潔白的雪塊上頓時有了污點,像岳佳佳白皙脖頸上的那個紅點。
他一身寒霜進去了。
岳佳佳其實沒睡,抱著小枕頭靠在床上,聽見寧放在院子裡待了好一會兒,再聽見他進來,隔著一道門,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砰一聲,門被他重重摔在牆上。
她張張口,他沒給她說話的機會,土匪似的把人壓住。
他親她,狼似的嗅她的味道,與她的甜美不同,他身上帶著風吹日曬的滄桑,似乎還有一絲藥味,眼裡布滿血絲,吻又急又重,從唇到頸,最後扒開衣領。照著那個紅痕落下吻,又舔又咬,似乎想把那塊肉剮了。
岳佳佳躲閃不開,他如一座大山,推不動,掙不開,她不知道他突然是怎麼了,氣得喊:「寧放!」
她極少這麼叫他,生疏得令人跟割了心似的疼。
寧放沒有停,手從後腰揉上去,重重攥了兩下臀尖肉,岳佳佳渾身發顫,愉悅和憤怒拉扯著她,她忽一提膝,撞他最脆弱的地方,這招還是以前兩人好的時候他在床上教她的,說能自保,此刻,也是在床上,她還給他。
她讓寧放疼了,她能感覺到他僵在那,她的手埋入頭皮,攥著短刺的髮根一扯,從他身下鑽了出來。
寧放只覺懷抱一空,不可置信地看著光腳站在床邊的女孩。
不敢相信她會這麼對他。
岳佳佳急喘著,憤怒地啜泣:「你從前說我跟著你誰都不能給我委屈受,寧放,這世上只有你讓我那麼委屈!」
她哭得止不住發抖,衣衫凌亂不堪,寧放默默咬著後槽牙從她床上下來,動作沒平時靈活,到她跟前站住,伸手撫了一下他咬的那裡,扭頭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