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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19:12:09 作者: 惜禾
    好酷啊!

    寧放第二天就知道了為什麼家裡小孩這麼看他,他背著手站在教導主任辦公室里,桌上攤著好幾張寫著他名字的初一考卷。

    緊挨著的是一疊寫著宋亦名字的初一考卷。

    岳佳佳課間操沒見到哥哥,拉住劉濤濤問:「我哥呢?」

    劉濤濤指指實驗樓,笑:「和班長一塊被猴子叫去了。」

    她擔心得跑去找,在辦公室門口聽見寧放吊兒郎當:「人要寫我能怎麼辦?管天管地還管拉屎放屁?忒冤了我。」

    政教主任:「老實交代,是不是談對象了!」

    寧放笑了一下:「這麼多,我談的過來麼我?」

    政教主任憤怒地拍桌:「寧放!你小子不要太狂了!」

    小姑娘心一提,想去給哥哥作證。

    隨即,就聽見侯老師換了一副口氣,溫柔得讓人起雞皮疙瘩:「宋亦吶,老師知道這事不怪你,你別把這些小把戲放心上,好好考,學校對你寄予厚望。」

    驀地,有人極其不屑地朝著空氣嗤了聲。

    岳佳佳突然掩著嘴笑起來。

    能想像得出寧放現在的樣子。

    政教主任將他當空氣,繼續和顏悅色地拍拍宋亦肩膀,滿意地看著這個少年,帶著點玩笑:「別早戀,沒意思,上了大學有的是時間,姑娘也漂亮。」

    政教主任語重心長:「大學是道坎,能和你上同一個大學的都是水平差不多的人。你們齊頭並進,一起奮鬥,未來一片光明。」

    宋亦一回頭,瞧見了門口笑意未落的岳佳佳。

    最後這句話,他聽進去了。

    寧放翻個白眼,覺得這老師實在煩。

    侯老師逮著他訓:「再有下次看我怎麼收拾你!」

    好歹沒讓寫檢討。

    哥倆轉身出來,寧放沉著臉:「我他媽……」

    瞧了眼岳佳佳,把話收回去。

    小丫頭帶著一臉外面的世界好精彩的小表情,安安靜靜走了兩步,仰頭跟哥哥們宣布:「下次我也要在物理卷上寫鄭允浩的名字!」(韓國組合東方神起隊長)

    寧放臉色更臭:「頭給你打掉!」

    說完在小孩頭上拍了一下。

    ...

    在老師們看來這是件影響很不好的事,不尊重考試,歪風邪氣,可當岳佳佳跟著哥哥們踏出實驗樓,站在刺眼的陽光下,卻收穫了全校學生的歡呼和口哨。

    女生們混在這股熱潮中,大膽地朝寧放和宋亦揮手:「學長!抬頭!」

    他們,好像更出風頭了。

    宋亦低頭笑了一下,額發軟軟的搭在眉間,顯得很縱容。

    寧放真仰起頭,帶著點不羈和痞氣,還有被政教主任明晃晃區別對待後的脾氣,對女生們說:「下回別這樣了啊,猴子盯著我呢!」

    他真是鮮少主動跟女生說話,一時間場面更加火爆,女生們嬉笑著:「就要!」

    少年站在樓下,煩惱地撓撓頭,皺起了那雙濃眉,狠狠地撂話:「再敢抓來揍!」

    他對女生從來都不溫柔。

    但沒有人會相信會害怕,因為寧放從來不欺負人,更不會打女人。

    岳佳佳加入到了女生之中,靜靜看著那樣耀眼的哥哥,細細品味著這一瞬,覺得他們的存在照亮了很多人的學生時代。

    無關愛情,只是年少輕狂時對於美好事物的嚮往。

    ...

    沒多久,聶青宣布了全國藝術體操冠軍賽的出賽名單,岳佳佳因上次比賽的優異成績成為了市隊的頭號苗苗,即將出戰帶操和球操個人賽。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接下來國內的所有賽事都是在為08奧運做準備。

    這一年,全國出現了很多實力驚人的小將,岳佳佳默默體會著屁股後頭有人追著跑的感覺,咬牙練成了聶青設計的整套動作。

    比賽在上海舉行,巧的是,擊劍隊也將赴上海比賽。

    啟程的前幾天,所有人封閉訓練,宋亦給老師遞了假條後趕去初一辦公室,拉著岳佳佳向林老師說明情況,寧放照舊是站在門外。

    林老師瞧著跟前的學生,十分自豪,加油道:「好好準備,不要緊張。」

    寧放探頭看了一眼,一深一淺的校服,一高一矮的背影,朝著同一個方向前行。

    他收回目光,往嘴裡塞了顆口香糖。

    當晚,陪著兩人收拾行李。集訓結束後不回家,直接從隊裡出發,所以要帶的很多,宋亦一貫有條不紊,岳佳佳頭回出遠門,對於收拾箱子這件事十分生疏,蹲在地上和宋亦討論怎麼把她的小枕頭塞進去,她認床,換了地方不好睡。

    寧放靠在床上聽音樂,聲音開得很大,其實根本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麼,可從那一動一動的小嘴巴和表情就能猜到。

    他沒幫忙,默默看著宋亦把小枕頭塞進粉紅色的行李箱,然後摸出一個洗漱包,跟岳佳佳說明每個瓶子裡裝的是什麼。

    其實也不需要講,他事先已經在瓶子上貼了標籤,一看便知。

    兩個隊伍分在不同區,宋亦顯得很不放心,叮囑小丫頭有什麼情況一定要打給他。

    岳佳佳不在意:「跟你說了你也不能過來啊。」

    宋亦卻說:「我能。」

    說完扭頭問床上那位:「你沒什麼要交代的?」

    寧放鼻腔里沉沉嗯了聲。

    不是沒什麼要交代,是不知道該交代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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