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頁
2023-09-07 19:12:09 作者： 惜禾
摸摸自己：「我為什麼沒有？」
想著想著有些怕，覺得自己不正常。
宋亦抓著她的手指摸他那兒：「女孩沒有, 男孩子才有。」
岳佳佳懵懵懂懂伸手也摸摸寧放，那顆小球抵在他纖薄的皮膚上, 寧放咽了下, 喉結在女孩指腹滾動，叫她啊了一聲, 這陌生的觸感十分神奇。
寧放拍她後腰一下：「行了, 起開。」
她一骨碌滾到旁邊，後來又偷偷瞧了好幾眼, 隱約間體會到了唐老師對她說過的, 哥哥們長大了是什麼意思。
不止是有了她不知道的秘密, 他們的身體也在發生變化。
她第一次意識到原來男孩子和女孩子的身體是不一樣的。
...
年底, 眾人翹首以盼的《哈利波特與魔法石》在美國上映, 2002年一月，內地首映。
宋老師要請大家一塊去西單看電影，宋亦說：「爸，咱們分開走。」
反正每次都是他和唐老師坐前排，三個小孩坐後面幾排，既然這樣，沒必要非湊一塊。
宋老師笑著把票錢給寧放，外加看完電影吃點心的費用，孩子大了，也不強求統一行動。
兩位老師抽空先把電影刷了，直呼百分百還原、夠勁！
寧放幾個是周末去的，烏央烏央全是人，買票還能得長小卡片，一屋子小孩嘰嘰喳喳表明身份，尋找屬於自己的陣營，岳佳佳和哥哥們都是格蘭芬多學院的，寧放從頭到尾都斜眼瞧著斯萊特林那幫人。
不是一個學院的相互都不搭理，同個學院的不管認不認識都能聊上兩句。
但要問電影好不好看……最後兄妹三個出來時臉色都怪怪的。
究其原因，就是配樂出了差錯。
寧放伸了個懶腰：「差點意思。」
宋亦：「應該配Jay的威廉古堡或者印第安老斑鳩吧？多帶勁！」
寧放：「完美主義也行。」
宋亦：「對對，是這個理兒。」
旁邊一直沒說話的小丫頭髮表意見：「李貞賢的和平也很搭！」
寧放：「總之……」
宋亦：「……」
岳佳佳：「……我後面都沒看進去，好奇怪……」
三個人歌單差不太多，看書的時候都習慣塞著耳機，文字描述的畫面感隨著這些歌早電影幾年刻在了腦子裡。
以至於他們後來沒那麼熱衷去看後面幾部電影，仍舊是配著這些音樂看完了全部小說。
...
轉眼便到了2003年，岳佳佳13歲，終於結束了漫長的孤獨上學路，重新和哥哥們有了同一個目的地。
開學報導這天，她背著新書包站在中學校門口，站在寧放和宋亦身邊，默默感覺到了某種壓力——
所有經過他們的人都會回頭，男生笑著打招呼，約球，女生偷偷看一眼便飛快挪開，低頭小聲討論著什麼。
岳佳佳仰頭看著比自己高很多，已經快和宋爸一樣高的兩個哥哥，不由自主地想離他們遠一點……
這些注目不屬於她。
寧放和宋亦沒有感覺到她的不自在，如同當年送到她小學報導那樣，兩人把磨磨蹭蹭後退到好幾步外的岳佳佳拎回來，夾在中間，帶著去初一報導。
學習的道路是一級一級向上走的，水才是向下流的，所以無論在哪個學校，低年級永遠在一樓，越往上越高。
莘莘學子過獨木橋，也是攀金字塔。
寧放和宋亦穿著深藍校褲白色上衣站在一群家長中格外醒目，初中部一樓貼著六個班的排班表，他們沒去看，一個小時前已經有小弟把岳佳佳的班級和學號發簡訊告訴了寧放。
升上高中，宋老師預備給兩人買手機，宋亦搶先一步拿走了幾年前的那部港版諾基亞，寧放則從金鍊大哥那兒淘到了一支性價比極高的二手翻新黑莓——
屏幕大，用來拼積木賊爽。
哥倆有條不紊領著人，穿過忙亂的家長，走進初一一班教室。
老師還沒來，大家自覺找位置，宋亦把岳佳佳的書包放在教室正中間，也就是第三排的黃金座位上。寧放插兜站在一旁，掃視一屋子小豆包，覺得這場面似曾相識，咧嘴笑了一下，單邊虎牙亮出來，叫正值花季雨季的少男少女們都覺得耀眼，卻又壓迫得大氣不敢喘。
岳佳佳低著頭，臉頰發燙，不知為什麼，希望哥哥們趕緊走。
也是巧了，她的班主任正巧是宋亦初中的數學老師，雖是老師，但這位老師捫心自問，自己沒教他多少知識，畢竟這孩子初二已經跟著高中奧數班去參加比賽了。
「林老師。」宋學霸笑盈盈地打招呼，與班主任站在門口聊了兩句。
也是似曾相識的場面，但這次一切都好了，不需要他再提前跟老師報備自家妹妹的一點點小毛病。
岳佳佳趴在書包上，一雙大眼睛靜靜瞧著門口的二哥和老師，只見他們齊齊回頭看了她一下，她立馬把臉藏了起來。
寧放彎腰問她：「你這又什麼毛病？」
細長的小爪子軟綿綿地推推哥哥，悶悶地：「你們走吧。」
然後紅了半扇小豬耳朵。
寧放在她耳邊笑了一下，抬腳走了，到門口喊老師，林老師對這個學生也印象深刻，當年就是年級大哥大，過了三年，還是大哥大，只不過升級成了全校大哥大。
一個是學校的驕傲，一個是政教主任辦公室的常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