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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就這麼沿江走了一段，天晴覺得腿有些酸了，又不好意思說，還是他觀察到她走路的速度放緩了，無奈地一蹙眉，語氣里滿滿的憐惜。

    「腿酸了，怎麼不說？」

    她不像其他女孩在有□□里長大，撒嬌對她而言是全然陌生的一種行為，她當然也羨慕像林羽墨那樣的小姑娘，嬌俏可愛，即便說著甜甜的話，分寸感也拿捏得剛剛好，不過分膩。

    卻還是很討喜。

    「也還好，不是很酸。」她眼眸清泠，自帶三分倔強。

    他輕呼出一口氣，白氣在空中飄散開，眸色變得幽深，止住了腳步，扶著她的肩，捧起她臉頰，她直撞進他墨色般濃黑的眼瞳深處，分明地聽見他的聲音，風中有些顫意。

    「可是，我是你男朋友。」

    好像因為她沒有把腳酸的事告訴他，而有點委屈。

    「理當把你照顧得更好。」

    照顧，她對這個詞也是陌生的，自己照顧好自己，是她從小到大自然而然的信條。

    說著，他將她擁入懷，輕輕揉著她的發，下巴枕著她的小腦袋，少年身上的柑橘香將她環繞，清冽裡帶了一點甜，像此時此刻。

    風凜冽，而他的擁抱卻足夠甜。

    「以後要告訴我。」

    她像是放鬆了警惕的小獸一般，臉頰貼上他溫熱胸膛，在他懷裡點了點頭。

    往前走了很遠都沒能搭上交通工具，公交站點卻越來越少，貌似他們走偏了，竟走到了寧江區的地界，原本江灘和寧江區就相隔不遠。

    如果是寧江區的話，就更加不能指望公共運輸了。不過可喜的是，和上次他們來的時候一樣，這一片倒有不少的共享單車。

    她的腿已經幾乎快報廢了，今天還失策地穿了一雙尖頭小皮鞋，多少有些磨腳。

    「我有個提議。」他轉向她，眼眸映著路旁的燈光，有些說不清的情緒在跳動。

    「什麼？」

    「去我家。」尾音欲收未收地懸停在空氣中，卻顯得別有意味。

    她心上像忽然之間撞進了一頭小鹿，砰砰作響。

    分秒過後，像是見她猶疑著沒有回答，又像是蹩腳的解釋，他摸了摸後腦勺，這個動作有些少年氣，倒是沖淡了她心頭的緊張感。

    「呃，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林爸買的那套房子應該就在這附近，」他平常不愛解釋，不知道為什麼對著她自己卻解釋個沒完，「而且我想，你的腳估計撐不住了，我騎車帶你。」

    他越是這麼解釋，她心裡的安全感就這麼被一點一點，逐漸注滿。

    「那走吧。」他從街邊刷了碼，推出一輛單車，兩人之間從剛剛就漫開一種旖旎。

    場景、人物都和上次一模一樣，但卻分明不同了。

    上車後她本來下意識地要扶著車後，他後背挺直，敞開的衝鋒衣被風吹得鼓起，嗓音微啞。

    「來，抱我腰。」

    這堂而皇之的勾.引是怎麼回事？

    既然他都這麼說了，宋天晴覺得自己也不用再推辭，坦然地享用女朋友的權利就好。

    回想那次急剎車時也觸碰到過他的腹肌，只不過時間太短，還來不及感受。

    今天絕對不能放過他。

    等一等，她怎麼覺得自己愈發禽獸起來？

    算了算了，就當做近墨者黑吧。

    她伸出手，繞過衝鋒衣去攬他的腰，另一隻手從左側繞過，兩隻手在他腰處交疊環抱。

    腰腹緊實，分明的線條感。

    她隱約聽見前頭他吸了口氣，唇齒間逸出一聲低喃。

    「抱好了？」

    「嗯。」

    騎行了大約十分鐘後，她已有些困意，當他叫醒她時，她發現自己的腦袋早已靠在他背上，睡得別提多安穩。

    還好沒有流口水在別人背上，畢竟她宋天晴還是要點臉面的。

    「我發現你有個本事——」他打趣地拉長了語調，把她看得有點不好意思，「秒睡。」

    說起來好像真是這樣，又不是第一回 趴在他背上睡著了。

    下次還敢。

    他的兩隻腳支在地上將車停住，轉過頭來，正撞見她剛睡醒的眼半分朦朧地看向自己，本就清澈的眼蒙上了層水霧。

    寒風凜冽，他卻覺得身上驅不散的燥熱。

    「宋天晴。」

    「嗯？幹嘛？」

    「頭伸過來點。」

    他俯下頭，在寒風裡和她接了一個吻。

    一側的樹影被風吹得搖搖晃晃，她半閉著眼，偶爾睜開時就看到他閉上眼覆著的睫毛，沒心思去細賞，唇齒相交的纏綿充斥了整個頭腦，無法分心。

    周遭少人行，異常安靜，只有葉片響動聲，沙沙，沙沙。

    她在空寂的世界裡，感受他柔軟舌尖的侵略，還有唇瓣周而復始的啃咬舔舐。

    他們家的房子和林羽墨家在同一片區，都是臥龍墨湖小區，也是一棟自帶庭院的小樓，但估計很久都沒人打理了，植物死了大半，庭院的草在風裡顯得枯澀衰敗，暗黃無光。

    門口用的是密碼鎖，之前家裡人就告訴了他密碼，讓他想住就過去住幾天。他覺得一來太遠，二來在宿舍和魏弈然他們住習慣了，這還是頭一次來。

    門自然打開。

    「進來吧。」

    屋裡的陳設以黑白灰為主色調，看來上一戶屋主偏愛性冷淡風，灰褐色的落地窗簾把屋外的光遮得嚴嚴實實，沙發看起來雖款式簡單，卻很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