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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吻？和孟雨過嗎？

    腦海里忽然浮現出他清晰分明的唇線，唇角微微上揚，像無聲的邀請。

    她的臉「騰」地一下就紅了。

    「......」

    「請問我們知道這個，有什麼用嗎？」顧汐和男友是異地戀，放假回老家才能見面的那種。

    林淇暫時還沒有新目標，陶宛的愛人一直是美食。

    「倒也是~但有一個人有希望啊，我說宋天晴同學，你打算什麼時候答應那個新傳小帥哥啊？都怪他，我都喝胖了幾斤！！造孽啊！」

    林淇摸著肚皮上一點點的贅肉，發誓要戒！奶！茶！

    「這個...我也不知道。」

    關於這個問題，她並沒有被追求過，也把握不住在什麼時機答應，要怎麼答應，這件事懸在她心裡上下浮沉，難以決定。

    那還是順其自然吧，總會有一個恰好的時刻。

    手機屏幕亮了起來，天晴看了一眼新消息，是之前採訪過的江教授發過來的。

    「天晴小同學，冬日寒冷，誠邀你和雨過同學來舍下一聚，溫茶窗下，閒話二三。」

    她浮上笑意，隨即回復了一個「好」，加上笑臉表情。

    那次採訪之後，江教授和他們逐漸演變成了一種忘年交，許是老人山林簡居的寂寞，也可能是長輩對晚輩的天然憐惜，畢竟都是郁珞山下培養出的英才，代代傳承，學術薪火才能不滅。

    她給孟雨過當下發了條微信消息。

    宋天晴：【忙嗎？】

    孟雨過：【還好，在練習新聞剪輯，什麼事？】

    宋天晴：【收到江老師的消息了嗎？你什麼時候有時間？】

    孟雨過：【月底吧，最近咱們都要忙考試複習什麼的。】

    於是約好了月底聖誕節那天，到郁珞山半山廬拜訪江老，吃頓便飯。

    *

    聖誕節和所有的節日一樣，還未到來就帶給人們許多新鮮的期待。

    她們松園一樓宿舍好多門上，都掛起了紅彤彤的聖誕襪，或者是聖誕老人的貼畫，林淇她們也準備好了聖誕帽，說是這樣過節才更有氛圍，平安夜大家約好了要買點食材回來，偷偷燙火鍋。

    據說那一天舍管阿姨會大發慈悲，不僅不抓大功率電器，還允許夜不歸宿。

    畢竟江城所有的商場在那一天都會大減價，許多名牌打完折扣比某寶上的還便宜。

    怎麼能錯過？！

    平安夜當天。

    薄暮時分，天邊雲霓塗抹上了漸變的金黃，還有些灰調的雲混雜著，有錯落的夢幻。

    或許因為是節日，總感覺路上的行人臉上也有幾分喜氣洋洋。

    她們宿舍四人一起去工學部，聽說茶港那邊的菜市場物美價廉，可以順道買一些晚上吃火鍋用的食材。菜市場規模倒是挺大，從新鮮蔬果到魚肉生鮮，一應俱全。

    江城阿姨們的叫賣聲聽起來，十足奔放熱烈，烈火烹油的架勢。

    「來咯，江里現撈的魚，小姑娘來一尾？」

    「臘肉香腸豬灌腸，火腿牛肉午餐肉，看一看嘞！——」

    燙火鍋前的備菜環節調動了這幾個大學女生的熱情，人間煙火味道撲鼻而來。

    自然，也有人民幣燃燒的味道。

    她們買足了涮火鍋的配菜，菌菇、肉類、丸子、蔥姜、配料、湯底，拎了滿滿的一手往宿舍方向走。

    進門的時候跟舍管阿姨打了聲招呼，阿姨怕冷，入冬以來喜歡開著熱融融的暖氣，烘著身子，舒舒服服地抱著暖水杯，見她們進門，給了個默許的眼色。

    「用電器的時候——當著點心。」

    她們連忙滿口答應。

    夜幕初降。

    不多時，宿舍升騰起幸福的白色霧氣，伴隨著湯底在鍋里翻滾的「咕嚕咕嚕」聲。

    聞上一點，都逍遙賽神仙。

    「來來，放點土豆片、冬瓜片什麼的慢慢燉，配點菌菇，咱們先涮一點這個雪花肥牛，嘖嘖，我口水都要下來了。」

    燙火鍋的全程，陶宛這種美食專家存在感爆棚，各種食材的順序安排，都掐點掐得剛剛好。

    「流口水可以，別流鍋里就行~舍長你要點淑女形象好不好啦？」

    林淇打趣她。

    「你們說今天會有人買那個貴得要死的平安果嗎？不就是蘋果換個裝？就坐地起飛了？」

    天晴路過超市時，特意看了眼，十幾塊一個，離了大譜。

    顧汐笑呵呵地夾起一片牛肉，「你懂什麼，那叫寓意。誰不圖個平安快樂啊什麼的。」

    大家笑嘻嘻地一邊扯東扯西，筷子一刻不停地往嘴裡送。

    到了聖誕節，天晴才覺察到大學入學以來，已經過了半年。

    自己也擁有了可以嬉笑怒罵的舍友。

    再也不是從前那個形單影隻的宋天晴了。

    心頭正有些酸澀感觸，倏地，屋內一片漆黑，甚至整條走廊的燈光都霎時熄滅。

    這下闖禍了。

    大家都慌了，黑暗中胡亂地互喊了一陣。後面想到可能是電器功率太大，電路短路了。

    天晴想著得去找阿姨看一看總閘，手機一時找不著，沒得打電筒，只能摸索著朝外走。

    沒走幾步，就撞在一個人身上，差點失去平衡，下意識地抓住了對方的衣服。

    她的臉頰貼著對方溫熱的胸口，那人的心臟跳動有力，一下，一下，傳進她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