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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18:43:43 作者: 尹人歡
    宋引墨偏過頭,冷冷地看了眼對方,什麼都沒說,也沒反抗。

    楚老爺子拿拐杖重新支撐住身體,失態地大吼道:「陸順,你剛剛說什麼?!晶片那個項目被誰得手了?!」

    「淮少爺!」

    陸順面上滿是焦急:「大少爺他們是這麼說的,具體發生了什麼,電話里沒說。」

    聞言,楚老爺子眼睛瞪大,渾濁的眼裡透著血絲,身體搖搖欲墜。

    「電話……電話給我,我親自問!」

    他從陸順手裡搶過手機,剛要撥過去,手機一陣卡頓,緊接著就黑屏了,不管按幾次都沒反應。

    叮鈴鈴——

    就在這時,一陣鈴聲響起。

    這個地方的信號被屏蔽了。

    除了楚老爺子手裡的那個設備,其他人根本無法與外界聯繫。

    一時間,在場沒有一個人敢說話。

    只能那鈴聲兀自響著,詭異至極。

    足足過了十秒。

    手機重新亮了起來,彈出一個視頻通話邀請。

    楚老爺子死死盯著那個名字,像是要盯出一個洞。

    他想拒絕,但是一按下那個紅色的按鍵,通話直接接通了。

    「好久不見,外祖。」

    屏幕上,楚淮一身銀灰色西裝,雙腿交疊,雙手交握置於膝蓋上,笑得溫潤斯文。

    楚老爺子厲聲道:「你……」

    你還敢出現在我的面前!

    楚淮打斷了楚老爺子的斥責,淡聲道:「阡陌莊園。」

    楚老爺子瞬間頓住了,罵音效卡在了嗓子裡,氣差點接不上來。

    這小子是怎麼知道他的位置的!

    「外祖你平時很少去這個地方呢……」

    楚淮面帶微笑,語氣意味深長。

    「是因為今天要招待什麼客人嗎?」

    聽到這句話,楚老爺子手指猛地攥緊,頸上青筋凸起。

    難道他知道宋引墨在這裡?!

    一時間,沒有人說話。

    只有後方,老式鐘錶的滴答聲格外清晰。

    「哥。」

    突然,輕飄飄的一句,打破了這片寂靜。

    「我有點累了。」

    涼涼的嗓音,但是因為難得服軟,帶著點撒嬌的意味,聽得人心痒痒。

    聽到了想聽的聲音,楚淮勾了勾唇角,低沉的嗓音溫柔至極。

    「乖。」

    「我馬上過來接你。」

    宋引墨閉上了眼,嘴角掛著一抹淺淡的笑意。

    他賭對了。

    楚老爺子臉色一陣青一陣紫,眼裡時不時划過幾絲怨毒。

    隔著屏幕,楚淮看著楚老爺子變幻莫測的臉色,冷笑一聲。

    「外祖,我知道你現在在想什麼。」

    「你想用引墨的安危威脅我,是嗎?」

    楚老爺子古怪地笑了聲,表情陰鷙:「反正他現在在我手裡。」

    「只要我想,我可以讓你這輩子都見不到他。」

    「嗯。」楚淮微笑道。

    「如果你用這個威脅我,的確,我什麼都可以答應你。」

    「放棄晶片這個項目,乖乖回到楚家,之後永遠不再違抗您……」

    聽到這話,楚老爺子面色一喜,眼裡閃過一絲扭曲的快意。

    果然,跟楚棲桐一樣,是個被小情小愛沖昏頭腦的傢伙,一輩子上不得台面!

    「不過前提是——」楚淮彎唇,眼神嘲諷。

    「現在的楚家還是以您為尊。」

    楚老爺子面色一凜:「你這話什麼意思!」

    「前段時間四叔那件事,您不會以為我這麼做是想要那筆錢吧。」楚淮繼續慢條斯理道。

    「這種不乾不淨的錢,我沒興趣。」他嗤笑道。

    畢竟有個嫉惡如仇、正氣凜然的戀人,這種黑錢他不會要。

    「我這麼做,只是為了把您暫時引到國外去而已。」

    楚淮不緊不慢道:「不過看您好像很在意那筆錢的動向,我就故意把這筆錢轉到了我借殼上市的那家公司帳戶里,好讓您發現。」

    楚老爺子面色一變。

    他之前查到的那家上市公司,難道只是個幌子嗎?!

    「不過您似乎以為那就是我的底牌了,還明里暗裡派人調查了不少次,我知道這些後可真有點傷心了。」

    「明明您是從小看著我長大的,對我竟然還這麼不了解。」

    楚淮薄唇輕掀,眼裡滿是揶揄:「如果跟整個楚家作對,我怎麼可能只有這點底牌。」

    楚老爺子橫眉怒目,氣得鬍子都在抖。

    「不過我也知道,搶走這個項目只會讓您傷筋動骨一陣,憑楚家的能力,用不了一年就能恢復過來。」楚淮繼續道。

    「我把您引到M國,主要是為了給一個人留出時間做準備而已。」

    「畢竟只要您在華夏,她就沒辦法做任何事。」

    楚老爺子瞳孔一縮,面色剎那間變了。

    「C國W市的埃爾丁療養院。」

    楚淮面色平淡:「我血緣上的父親被您藏在哪兒,對吧。」

    他嘲諷地笑了笑:「我知道的時候還挺驚訝的,憑您當年的手段,竟然還留著他一條性命,沒有趕盡殺絕。」

    不過就算留著一條性命,那人的情況也非常不好了。

    作為音樂家,雙手被廢,相當於斷送了自己整個生命。

    而且被找到的時候,他已經失憶很多年了,什麼都記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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