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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18:35:40 作者: 清風不解其意
    離開了雷鳴都離不開陰影的籠罩……凃寄闌早就無暇去顧忌自己的身體反應,他現在是徹底的心躁亂了,想到待會兒自己會經受怎樣的腥風血雨,便愈發覺得壓抑。

    他幾乎是下意識地朝著余沉雪看去,誰知道余沉雪的目光從剛剛就離開了屏幕,反倒是灼灼地盯著他,眼底通透如同明鏡。

    「待會兒你聽我的指揮。」余沉雪道。

    很顯然到現在為止,這已經不止是凃寄闌自己的事情了。郁原到底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消除他對凃寄闌的影響,免得以後冷不丁地給凃寄闌添麻煩。

    而病因看起來也很清晰,余沉雪覺得郁原是不是在雷鳴當隊長久了,總喜歡把自己的那套全部施加到別人身上,可凃寄闌需要的卻並不是這些。

    余沉雪直接將耳機的聲音開到最大,確保就算外放都能聽到,聲音不疾不徐,「還有郁隊,前幾周總是推脫雪花的訓練賽邀約,是覺得我們不夠格嗎?」

    「余沉雪?」郁原那邊很快意識到換了人。

    「是我。」余沉雪點點頭,但是並不打算跟他說太多,「塗塗選炎烈射手。」

    凃寄闌習慣性就點了對應角色,旋即猛地去看余沉雪。這個角色對他而言意義非凡,正是他在雷鳴僅有的三次出場中,唯一使用的,並且改變過整個賽區節奏的角色。

    而就在那三次出場中,郁原也針對於他的這個角色進行了前所未有的嚴厲批評。認為他的策略就是在刀尖上舔血,看似驚險震撼實則破綻百出。

    即便凃寄闌的腦子直成這樣,並且桀驁逆反到了一定的地步,那時竟也深刻質疑過那時的三場比賽,拿的不是改變賽區節奏的榮譽,而是輸得一敗塗地。

    郁原很顯然對此感到不悅,皺眉道:「選版本劣勢英雄做什麼,選……」

    話音未落,凃寄闌直接鎖下了炎烈射手。

    那頭的郁原有短暫的錯愕,很顯然難以置信凃寄闌居然這麼果斷。才離開雷鳴多長時間,他就在墮落的路上越走越遠,連利害都分不清楚?

    郁原知道他們成員都能聽見,聲音沉沉地,開始嘗試著指揮盛遙,「上單選采尼尼隱者會更好,打野看起來已經廢了,最好的策略是打中後期。」

    「選采尼尼劍士。」余沉雪就非要在前中期打架,直接讓盛遙鎖定了高進攻性的角色,正好配合凃寄闌又狠又刁鑽的發揮。

    他輕輕地掃了眼凃寄闌的臉色,發現他在聽到「打野廢了」這幾個字後像是變了幾分,渾身好像也愈發地僵硬緊繃,但是很快又深深吸氣按捺下來。

    就這樣的心理素質,余沉雪覺得已經完全夠用了,所以直接忽視了郁原那邊的沉默,身體放鬆地後靠,「郁隊我就不用指揮了吧?」

    郁原的聲音不自覺帶了幾分沉冷,「你還不夠格指揮我。」

    遊戲很快開始,凃寄闌原本混亂的念頭逐漸清晰,微顫的手指終於也沒那麼抖了。他知道余沉雪的意圖,他的打法在郁原面前始終不夠自信,但是現在依舊要打。

    因為現在有餘沉雪在,當他的指揮跟郁原的指揮同時響起的時候,凃寄闌會選擇相信他。而余沉雪也會向凃寄闌證明,郁原的所有教誨都已經過去。

    眼見著凃寄闌走到了偏上的路線刷野,余沉雪很滿意他的選擇,輕笑起來,「這局你就放開了打,反正遙遙會幫你兜底的。」

    炎烈射手作為打野,血薄且位移短的缺陷非常明顯,但是他因為手長且真實傷害,所以也非常容易容易在前期建立起優勢,恰好符合了凃寄闌極端絕食流的特點。

    這要是放在雷鳴是絕對不允許出現的事情,雷鳴極端強調配合和團隊,要想贏是不可能會有高風險高收益的策略的,只有穩紮穩打的運營。

    但是現在不但余沉雪這樣告訴他,就連盛遙聽到了以後也精神振奮,「沒問題!不管塗塗怎麼打我都會跟上的!」

    凃寄闌心頭沒由來被燙了下,下意識看了眼盛遙,竟都不知道該不該提醒他,前幾天盛遙還在因為自己絕食流抓上,跟自己吵過架……只有理由跟以前雷鳴截然不同罷了。

    但是他的注意力很快就集中起來,聽到余沉雪和郁原的聲音同時響起:

    「二級直接抓上。」

    「先在野區刷到四級。」

    郁原只要涉及到對局,語氣便再次恢復冷靜和理智,「對面的打野也是往上走的,你要是真的二級去抓上會跟對面相遇。」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們上野二打二還打不過對面?」余沉雪的眉梢輕抬,「郁隊,這可是你曾經的接班人。」

    郁原並不說話,近乎冷漠地自己在中路線殺。他知道自從余沉雪做出這個決策開始,他們的上野就已經廢了,所以現在發育和C位重擔都落在自己身上。

    果不其然,凃寄闌在二級的時候連野怪都只吃了一個,衝出去就遇到了對面打野的反蹲。凃寄闌因為脆皮的弱勢很快陣亡,雖然打出了高額的傷害,但是二換二人頭都落在了盛遙的身上。

    這非常危險,因為雖然這樣盛遙肥了起來,但是凃寄闌的發育受到了重要影響,如果此時任何中單或者輔助聯動走上來,都能夠直接把他擊殺在野區,造成惡性循環。

    郁原沒有說話,像是早就知道了這樣的局面,有種冷眼旁觀的麻木。這兩年他沒有少跟凃寄闌強調這種事,但是現在看來毫無成效,根本就是自甘墮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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