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頁

    我小時候學過畫畫，你知道我媽是油畫家，原本還培養過我這方面，但是我不感興趣。她讓我畫畫，我跑出去踢球，總之坐不下來。」

    寧青青聞言有些吃驚，她是真的想像不出顧宥琛調皮搗蛋跑出去踢球的樣子。

    顧宥琛又道：「小時候課外愛好也就鋼琴堅持了下來，還是因為我的鋼琴老師。」

    寧青青眼睛溜圓：「是美女？」

    顧宥琛望著身旁小醋罈子，解釋：「是個一米九的魁梧大漢，我感覺不彈會挨揍。」

    寧青青被逗笑：「天哪，我想像不出這個畫面！」

    顧宥琛感嘆地搖了搖頭：「他外表的確兇悍，但卻是個內心溫柔的人，之所以彈琴，是因為他妻子生病，他照顧了躺在病床上十年的妻子，可最後他妻子還是離開了他。」

    寧青青聽了不由有些傷感唏噓。

    顧宥琛停下來，將她攬入懷裡：「青青，我以前的感情觀除了受到我父母影響，還有就是他。」

    寧青青想到顧宥琛家和諧的畫面，忍不住道：「他們都是不同的幸福模樣。」

    「我們以後也會的。」顧宥琛低頭親了親寧青青的頭髮，牽著她繼續往前走。

    累了就停下來休息一會兒，兩人的影子被拉長，最後夜色降臨，他們走在月光之下。

    「累不累？」顧宥琛問寧青青。

    寧青青搖搖頭：「還好。」

    如果是逛街，這麼走著的確是會累，可在自己家鄉靜謐的鎮子上散步，卻是一種喧囂後的放鬆。

    不過鎮子就這麼大，兩人幾乎繞了個大圈，前方就已經是寧青青外婆家。

    二人回到院落，將院子裡的被子收了。

    曬了幾小時，被子上已經有了陽光的味道。

    寧青青打開自己當初臥室的燈，和顧宥琛一起將被褥鋪好。

    她又去了隔壁外婆的房間，打算自己今晚就睡那邊。

    只是才剛將買來的被單展開理好，房間裡的燈忽閃了下，就滅了。

    顧宥琛本來就在房間裡幫忙，見狀於是走到門口，關掉電源重新打開。

    燈依舊不亮。

    顧宥琛道：「估計燈泡壞了，燈泡有時候長時間不用也容易受潮壞掉。」

    說罷，他重新切掉電源，找了個凳子搭上，用手機電筒照明去看。

    「還真燒壞了。」顧宥琛將壞的燈泡取了下來。

    他問寧青青：「這麼晚了，鎮子裡的五金店會不會關門了？」

    寧青青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沒事，有月光。」

    顧宥琛點點頭，將燈泡拿到樓下去，避免不小心弄碎了受傷。

    外婆家只有一個浴室，之前寧若君就讓人給裝了熱水器和空調。

    可是空調外婆不捨得用，熱水器還好比較方便，外婆一直用著，倒是沒壞。

    顧宥琛讓寧青青先去洗，等她洗了出來，他再進去。

    寧青青重新將被褥整理好，想起自己之前在院子花壇下面埋著的東西，她突然有了童心，於是拿了個鏟子下樓去挖。

    於是，顧宥琛洗澡出來沒看到人，走到窗前才看到下面不知道在搗鼓什麼的寧青青。

    他於是下樓，走到她旁邊。

    寧青青恰好打開了自己挖出來的一個小鐵盒，因為有了些年月，生鏽了，她打不開。

    「宥琛，幫我打開一下。」她將東西遞給顧宥琛。

    顧宥琛接過，在月光下看了下，發現是個生鏽的小鐵盒子。

    他低笑：「裡面有什麼？」

    「寶貝。」寧青青眼睛亮亮的。

    顧宥琛聞言失笑，拿在手裡，四個方向稍微用力，打開了它。

    裡面放著兩個水晶球，一個粉色，一個藍色。

    寧青青見了，忍不住有些臉紅。

    她飛快將水晶球抓在手裡。

    都是真的水晶，當初寧若君給她買的，一顆是粉晶，一顆是海藍寶。

    那時候寧青青周圍同學流行玩玻璃球，紅藍是一對，她也想要。寧若君覺得玻璃球太廉價，所以找做石頭生意的朋友給寧青青買了兩顆水晶石。

    寧青青從掌心裡取出藍色那顆，將顧宥琛的手捉過來，放入他的掌心：「宥琛，送你。」

    顧宥琛恍惚了下。

    他想起自己上初一那陣，班裡流行送玻璃球。

    這是一種表示喜歡的方式。

    掌心的海藍寶冰冰涼涼，可他的內心卻格外滾燙。

    「青青——」他喉結滾動，問：「是我猜想的意思嗎？」

    寧青青卻先說道：「你錢包里放了一張照片，我買麻糖的時候，不小心看到了，照片上是我。」

    她心跳的很快，掌心有輕微的汗，輕聲問他：「宥琛，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

    顧宥琛望著她：「青青，記不記得第一次我們去見我父母，我媽問我，是誰追的誰，怎麼在一起的？」

    他自己回答道：「當時我說，是我追的你，對你一見鍾情。」

    寧青青放輕了呼吸，認真聽著。

    她看到月光下，男人眉眼越發清雋，明明如雪山之巔難以接近的氣質，可此刻卻近在咫尺，她都能感受到他眸底的溫度。

    他說：「當時的我沒有說謊，更不是應付家長的演戲。因為我的確是對你一見鍾情，不是在會所走廊的那次遇見，而是十年前，清塘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