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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18:22:32 作者: 弓長之章
    還會倒打一耙了!

    沒正經的人,一天天也不知道都教了諾諾什麼。

    「楚楚姨,」諾諾沒感受到爸爸和媽媽之間的暗流涌動,她的注意力都放到了小寶寶身上,「小弟弟叫什麼名字呀?」

    「弟弟小名叫安安,至於大名,」楚楚拉了拉葉殊的衣袖,「我在等你媽媽給取呢。」

    顧珩一聽,下意識的清了清嗓子,本著人道主義精神,他覺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下想往火坑裡跳的楚楚,「我勸你慎重!」

    「顧珩!」葉殊簡直要被他氣死了,要不是顧珩退得夠快,她的掃堂腿能直接將他踹到門外。

    顧珩退到門口,伸肘抵了抵笑得像一朵花一樣的憨厚漢子,「快攔著你老婆,我實話跟你說,我媳婦什麼名字都敢起。」

    葉殊咬著牙,真想把他抓過來打一頓。

    憨厚漢子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那個,影后給起名字就行。」

    葉殊得意的瞥了吃癟的顧珩一眼,意思就是『你看吧,你不識貨總有識貨的人』。

    「行吧行吧,」顧珩聳聳肩,「隨你禍害。」

    他還攔不住想往火坑裡跳的人了,真是的。

    葉殊其實不是很想給別人的小孩起名字,不過楚楚一再堅持,葉殊拗不過,便讓楚楚將她和她老公相識的過程又說了一遍,然後想了想,不確定的說:「叫張掖行不行?」

    「喂,」顧珩哭笑不得的舔了舔唇角,「你這次更省事是吧,我們剛從那回來,你連成語諺語俗語都不想了,直接起地名是吧?」

    「你懂什麼?」葉殊白了咋咋呼呼的大老粗一眼,「你沒聽楚楚說嗎,他們倆就是在張掖認識的,那是個定情的地方,而且這個名字很好,它取自『張國臂掖,以通西域』,本意是張開國家的臂膀,也就是擴大漢朝的疆土,以此順利通達西域。拋開這一層面,只說『張國臂掖』,張開雙臂,也能延伸出敞開心胸的意思啊,父母對孩子最大的希望,不就是他心胸開闊開開心心的嗎?」

    外婆如果在,定然也喜歡這個名字。

    「好,」憨厚的張姓漢子難得激動的拍了拍手,感覺所有人的視線都朝他投注了過來,漢子靦腆的笑笑,「我很喜歡這個名字。」

    楚楚也喜歡,「就這麼定了。」

    葉殊歪著腦袋挑釁顧珩,顧珩憤憤吐濁氣,別開臉不想看嘚瑟著想上天的某影后。

    楚楚看到葉殊臉上發自內心的笑,無比的開心,「殊殊,我很高興。」

    葉殊懂她的意思,她回過頭拍拍楚楚的手,也笑了,「我們都要高興,一直高興下去。」

    縱有千古,橫有八荒,前途似海,來日方長。

    產婦和孩子都需要休息,葉殊聊了幾句就告辭離開了,走到醫院樓下才發現,竟然下雪了,他們也是趕巧了,來到這裡正趕上德市今年冬天的第一場雪。

    天色昏暗,細碎的雪花飛揚著,一地的銀白,讓這座小城市無端平添了極致的美好。

    顧珩定了醫院附近的賓館,距離不遠,雪下得也不大,他們決定走著過去。

    顧珩一手抱著諾諾一手攬著葉殊,場景極美,他低頭貼著葉殊的耳朵問她,「麻煩葉影后給我們以後的孩子取個名唄。」

    「哼,」葉殊伸肘搗他,「剛剛是誰嫌棄的不要不要的?」

    顧珩舔著臉笑,「哪敢嫌棄孩子媽取的名啊,取啥叫啥,不挑。」反正又不是他叫。

    葉殊一看看穿他的心思,不由得白他一眼,不過也是很認真的想了想,「女孩的話,叫顧語吧,姐姐叫顧言,妹妹叫顧語,一個古言一個古語,配套著來。」

    「行,」顧珩爽快的應下,「男孩呢?」

    「男孩,」葉殊一時還真有些犯難,她抿著唇想了很久,才突然興奮的揚著臉問顧珩,「叫顧行,好不好?」

    「好,」顧珩應得痛快,「原因呢?」

    「言行舉止嘛,顧行也比較像個男孩的名字。」反正都得順著諾諾起。

    顧珩挑眉一笑,摟緊葉殊的腰將她朝自己帶了帶,小聲的低語,「言行舉止有四個字哦,葉影后是不是暗示我要多出力,好儘快湊夠四個呢。」

    「不要臉!」葉殊紅著臉踢他,誰要跟他生四個,她又不是豬。

    夜色漸臨,橘黃的路燈照亮了一條相對偏僻的小路。

    路上行人甚少,積雪覆蓋,遠處白茫茫一片,還沒有被腳印破壞。

    顧珩放下諾諾,自己在前面探路,「諾諾跟著爸爸的腳印走。」

    諾諾高興的很,邁著小腳丫一步步的跟在顧珩後頭。

    一大一小一高一矮一前一後亦步亦趨,這個畫面實在太美,葉殊忍不住拿出手機拍了一張,然後跟在諾諾後面,也踩著顧珩踩過的腳印走。

    顧珩回頭看她一眼,笑了,他一邊回頭繼續走,一邊問,「葉小姐,小生有個問題想問你呀。」

    葉殊忙著踩腳印,頭也不抬的說:「你問。」

    「唐寧嘉那天拿我舉例子,舉的第一個例子,你當時沒有回答,我突然想問,如果我在這八年間有過別人,你還接受我嗎?」

    葉殊腳步一頓,「那你有過嗎?」

    「當然沒有!這還用問啊。」

    「那不就得了,」葉殊繼續走,過了一會反問他,「我如果有過呢?」

    「你不會,」顧珩回答的斬釘截鐵,他停住腳步,回頭朝葉殊看過去,暖暖的夜燈下,縹緲的飛雪中,顧珩的笑一如十年前的開朗和陽光,「我很確定,哪怕中間八年你對我誤解很深,對我無比冷漠,我也深信你不會有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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