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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18:22:32 作者: 弓長之章
    好像有誰在使勁掐著他的脖子,讓顧珩很長時間喘不過氣來,好一會,他才感覺自己能開口說話了,只是聲音沙啞的不像話,「她後來知道了嗎?」

    「她那麼聰明怎麼可能騙得過她?」唐寧嘉搖頭嘆氣,「她醒來之後,先問了外婆她媽媽的病情,然後問你怎麼不在她身邊,再後來她跟外婆說撞她的人是奔著要她們的命去的,她不知道自己還有這樣想置她於死地的仇家,問外婆到底是誰要下此狠手,外婆才說了譚青和鍾墨白的事,我也才知道,原來殊殊的外公當年是被譚青活活氣死的。」

    唐寧嘉抽了抽鼻子,「我和阮歆還有外婆私下商量過,不能告訴她孩子的事,她是自己發現的。護士每天給她用藥之類的,她會自己看,覺得有些藥用的不對勁,就暗中套小護士的話,把這件事套出來了。」

    「她那天知道了之後,藏在被子裡哭,誰也不理,後來就找藉口支開了我們,拔掉了輸液管和心電監護的設備,自己跑了。之前她一直要找你,外婆都是勸她說先把身體養好再說,她那天知道了就徹底崩潰了,不管不顧的出了醫院回了京市。她看到了什麼我不知道,反正第二天晚上再回來,就對你閉口不談了。」

    說到這,唐寧嘉不放心的問了一句,「你們倆徹底沒事了?」

    「沒事了,」顧珩的聲音沉悶似雷雨降臨前的徵兆,「都是誤會。」

    「嗯,」唐寧嘉也鬆了口氣,緩了緩才說,「車禍之後,殊殊每年都會去一趟揚市,一來去看望因為車禍無辜去世的大哥的妻子和兒子,這些年殊殊一直照顧著她們母子倆,二來,她會去揚市西北郊的一個寺廟,叫大寧寺,裡面還有個塔,叫棲靈塔。車禍的地方離那邊很近,殊殊說好歹也是個寄託,每年過去也能跟和她無緣的孩子說說話。」

    顧珩想起來了,她去揚市拍珠寶宣傳片的時候,他跟著去的,第二天一早她就離開了,他醒來找不到她,在園林門口等著,就看到她穿著一身黑衣黑褲,神色冷漠又嚴肅,他問她不信佛去大寧寺做什麼,她說去尋求心理慰藉。

    他都不知道。

    不管是作為男朋友,還是作為爸爸,他都太不合格了。

    如果沒有那場車禍,他的孩子該有七歲多了,都要上小學了,他們也不會分開八年。

    他不會放過譚青的!他要讓她血債血償!

    顧珩覺得眼睛澀澀的,他低頭使勁捏了兩下眼瞼,才又抬頭看向唐寧嘉,「撞人的司機死了沒有?」

    「沒有吧,」唐寧嘉不確定的說,「我們都忙著醫院的事,立案的事是沈教授在負責,那個司機也是傷的很重,先是送去了醫院,後來不知道怎麼的,神不知鬼不覺的不見了,肯定是譚青讓人弄走了吧。」

    「當時揚市車禍也上過新聞,殊殊那張照片就是從新聞報導上拍下來的,事情沒有引起很大的轟動,因為殊殊當時臉上都是血,根本辨不出本來模樣,所以才沒有曝光。這幾年殊殊也一直追問著案子的進度,可惜的是,那個撞人的司機是個亡命之徒,根本尋不到蹤跡。」

    「我知道了,」顧珩抿抿嘴,「這件事以後交給我,我不會讓他逍遙法外的,還有譚青和鍾墨白,不伏法不足以解心口之恨。」顧珩抬眼看向唐寧嘉,真誠的道謝,「謝謝你為她做的一切,也謝謝你肯告訴我這些。」

    「別謝我,」唐寧嘉不住的擺手,「我只是不想讓你那麼痛快而已,」她說著,涼涼的瞥了顧珩一眼,「我猜殊殊不會告訴你,因為她愛你,不想讓你難過,我可沒那麼善良,」唐寧嘉聳聳肩,「你自己幹過的事,還得心裡有數。」

    顧珩臉一紅又一繃,「我謝謝你。」

    「切,」話說完,唐寧嘉心裡也痛快了很多,她似笑非笑的咂了咂嘴,「我給班長一個建議哈,小小的建議。」

    唐寧嘉明顯意有所指,顧珩困惑的眯了眯眼,「你說。」

    「咱都是十幾年的老同學了,跟你也沒什麼害羞的,我明人不說暗話,我希望班長向陸總學習學習。」

    「嗯?」安靜的旁聽生陸庭陌一愣,聽到她說的話,心裡還隱隱有些高興,「向我學習什麼?」

    原來他在她心裡也是有優點的。

    「學習避孕啊。」唐寧嘉說的理所當然。

    陸庭陌面色瞬間轉寒,臉垮了一地。

    唐寧嘉也沒去看陸庭陌豐富多彩的表情,只對顧珩抬了抬下頜,「當年殊殊說過,你們也都有措施的,但是八年前孩子也來了,諾諾也出生了,所以啊,某些套啊的東西對班長可能免疫,你如果不想再弄出個孩子出來,」唐寧嘉曖昧的挑挑眉,「最好克制一下,或者想想其他辦法。」

    陸庭陌臉色變得更差,「你懂的倒是挺多。」

    「那是,我又不是十七八歲什麼都不懂的小姑娘,好歹也是三十一歲的人了,裝什麼懵懂無知呢?」唐寧嘉應得飛快,也沒心情管他語氣里為什麼還帶著諷刺,明明這哥們才是這方面的專家,好意思對她冷嘲熱諷嗎?

    對著兩個大男人說這個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唐寧嘉說完乾脆的拎包走人。

    陸庭陌也顧不得不痛快了,起身喊了她一聲,「太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唐寧嘉斜挎著包頭也不回的擺手謝絕他的好意,「本姑娘夜生活豐富的很,不勞陸總費心了,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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