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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等不及，」顧珩張了張嘴，毫不避諱的說出自己心裡的想法，「我連夜過去，然後給她發個簡訊，等她明天一早醒過來，我立馬就能知道四年前的一切。」

    「唉，」外婆嘆了口氣，「搞不懂你們這些年輕人啊，隨你吧。」

    外婆帶著小方進了自己的臥室，時隔八年，顧珩再一次推開葉殊臥室的房門。

    聽到開門聲，趴在書桌上乖乖畫畫的諾諾趕緊扭過頭來，小臉上就溢滿了笑，她揚揚手中的紙，「爸爸你看，乾媽教我的，我畫的好不好？」

    聽諾諾提到乾媽，顧珩自嘲一笑，心想自己這個蠢蛋到底錯過了多少啊。當初在威尼斯電影節上，燕昭興沖沖的拿著手機衝過來問他知不知道唐寧嘉還有個乾女兒，。他當初如果看一眼唐寧嘉發的微博，該多好。

    顧珩坐到諾諾身邊，真心的誇讚，「畫的很好。」

    他掃視了一眼葉殊的房間，一如八年前他看到過的一樣，乾淨又雅致，床比之前大了許多，應該是有了諾諾，唐寧嘉也經常住在這邊，所以換的吧。

    靠牆的書架上還放著她愛看的那些書，顧珩目光掃到一樣東西，不由得起身走過去拿了起來，是他送給葉殊的笛子，她還留著。

    笛子旁邊放著他給她的文件袋，顧珩眸子微微眯起，文件袋右下角的角落裡寫了一行小字，他拿起看了看，十四個字：人有生老三千疾，唯有相思不可醫。

    「爸爸，」諾諾感覺空氣突然有些凝滯，不由得回頭看了顧珩一眼，小嘴巴咬了咬筆頭，不確定的問，「媽媽在生你的氣嗎？」

    「是啊。」顧珩將東西放回原處，抱起諾諾坐在床上，「爸爸惹媽媽生氣了。」

    「爸爸不能欺負媽媽，」諾諾掰著顧珩的手指，認真的囑咐著，「像媽媽這麼漂亮的女孩子，男孩子要寵著的。」

    顧珩被她逗笑了，「誰告訴你的？」

    諾諾晃晃小腦袋，神秘的眨眨眼，「幼兒園的小琛說的。」

    顧珩臉一板，「小琛是誰？跟你說的？」

    諾諾玩顧珩的手指頭玩的帶勁，頭也不抬的點頭，「是啊。」

    他先忍。

    「等爸爸把媽媽追回來，爸爸送你去幼兒園，你告訴我小琛是哪個。」

    諾諾聞言，捂著小嘴看著顧珩笑個不停，「那爸爸要和媽媽一起送我去幼兒園，小朋友們都說沒見過我爸爸媽媽呢。」

    「好，」顧珩聽的心酸，他不假思索的應下來，「讓你幼兒園的小夥伴都見見爸爸。」

    諾諾摟著顧珩的脖子啪嘰在他臉上親了一口，想想都有些高興，她不由得催促顧珩，「爸爸快去追媽媽吧。」

    顧珩撫了撫諾諾精緻的小臉，「爸爸先去找你的楚楚姨，等明天回來爸爸就去追媽媽，好不好？」

    諾諾攥了攥小拳頭，「爸爸加油。」

    顧珩在她額頭親了兩口，才戀戀不捨的出了房門，他敲了敲外婆的臥室門。

    方姨開的門，外婆眼睛有些紅，手中還捧著一本厚厚的相冊，顧珩輕吐一口氣，「外婆我先走了。」

    外婆擺擺手，沒說什麼。

    方姨看到顧珩出了門，才坐回床邊的凳子上，猶豫了好一會，還是覺得要坦白，「我今天見到我女兒了。」

    「嗯？」外婆倏地抬頭看向方姨，「她真的在北京？你們聊過了嗎？」

    方姨嘆了口氣，「前幾天就見到了，她裝著不認識我攬著一個男人走了，今天她特意跑到幼兒園門口找我，她跟蹤了我幾天，還向我打聽諾諾和顧珩的事。」

    外婆將相冊闔上，眼珠轉了幾轉，然後問，「她是做什麼的？」

    方姨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但是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是從劇組出來的，但是我從沒在電視上見到過她，我猜可能多少跟娛樂圈有點關係吧。」

    外婆想了想，將床頭柜上的老花鏡戴上，又拿過自己的手機來，「我一直沒問過你，她叫什麼名字啊。」

    「方晏。」

    外婆詫異的抬頭，笑了笑，「你們一家三口都姓方啊？」

    方姨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其實我們那個村子，大部分人姓方。」

    外婆一邊點頭，一邊眯著眼將方晏兩個字輸入到手機里，然後看到跳出來的信息，不由得抿了抿唇。

    「她做什麼不好的事了嗎？」看外婆的表情，方姨有些緊張的問。到底是自己的女兒，面上再冷漠，心裡也不是完全不惦記的。

    百度出來的消息，方晏完全就是譚青的一員得力大將，是星娛的爪牙，外婆嘴唇繃成一條線，想了想才斟酌著說：「方晏是譚青的人。」

    方姨氣的拍腿，她當然知道當年譚青和鍾墨白對老太太一家做的事，她女兒怎麼能去譚青那助紂為虐呢，唉。

    想到她找到自己特意打聽諾諾和顧珩的事，方姨趕緊保證，「我一定會注意，絕對不會泄露任何一點秘密，老太太你信我。」

    外婆將老花鏡摘下，含笑拍了拍方姨的手，「說什麼傻話呢，我們朝夕相處四年了，我不信你，還能信誰。」外婆說著，看了眼時間，「不早了，寧嘉打電話說跟王瓊去簽什麼合同，晚上不回來吃飯，快點去做飯吧，別瞎想了。」

    方姨感激的握著外婆蒼老的手，不住的點頭。

    老太太對她有救命之恩，她一輩子都忘不掉，也不可能做任何對不起老太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