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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人眉來眼去半天，竟然也交流的順暢。

    燕昭默了。

    顧珩只涼涼的掃了她一眼，就轉過頭去繼續指著北京的地標建築讓諾諾認。

    燕昭緊貼牆邊挪著小碎步一點點的挪到顧珩身邊，小小聲的問他，「真不是你偷生的啊？」

    顧珩先看了懷裡的諾諾一眼，見她依舊趴著往外看，才沒好氣的瞥燕昭，「一會去掛個眼科。」

    慢騰騰移到這邊的趙昂適時補了一句，「我也該去掛個眼科。」

    「是吧是吧，」燕昭瞬間找到同盟一般，「好像對不對？」她說著又小心的回頭快速的看了一眼孩子的奶奶，繼續嘀咕，「比親生的還像親生的。」

    乍一看沒感覺，兩個人如果同時側著臉那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如出一轍。

    趙昂站在顧珩背後無聲的將腦袋點成了飢餓的小雞啄米狀。

    「行了，」顧珩對兩個人的小動作一目了然，他踢了趙昂一腳，「合同拿來了嗎？」

    「有，」趙昂忙不迭的點頭，合同是顧珩一早就準備好的，就等女主角點頭了呢。

    顧珩哄著諾諾，「叔叔先跟奶奶把合同簽了，然後帶諾諾去那個高高的大樓好不好？」

    「一會就去嗎？」

    「對，好不好？」

    「好。」

    咦，燕昭抱著自己的肩膀抖了抖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偏過臉看趙昂，覺得他抖掉的雞皮疙瘩好像更多。

    這黏糊糊的語氣，膩歪死了。

    顧珩也不撒手，抱著諾諾坐在長桌前，一條條的將合同上的條款解釋給方姨聽。

    方姨有些侷促，雙手絞著頗為緊張，聽顧珩說的頭頭是道，她還是不懂，「那個，我不怎麼識字。」

    顧珩一愣，倒也沒有太大表示，只是問，「或者等什麼時候諾諾的爸媽有空我們再簽也可以。您如果放心，可以讓諾諾先進劇組，先熟悉熟悉環境。」

    方姨連忙擺擺手，「不用不用，我是信得過您的，我雖然不懂合同，但簽個名字還是可以的。」

    乖乖坐在顧珩懷裡的諾諾抬頭點了點顧珩的臉，也說：「叔叔，我也會寫自己的名字哦。」

    「是嗎？」顧珩的聲音瞬間柔和，抬指蹭了蹭諾諾挺翹的小鼻子，「那一會諾諾寫好不好？」

    靠在牆角一高一矮排排站的趙昂和燕昭又同時抖了抖，面面相覷都看到了對方臉上的惡寒，明明雞皮疙瘩已經掉到了極限，就是不願意離開，安靜的在牆角待著繼續看。

    顧珩回頭看著站的跟兩尊門神似的兩個人，嫌棄的皺眉，「都沒事幹了是吧？」

    女主角也定了，劇本葉殊也答應看了，馬上就都妥了，新戲即將開拍，這倆人還有閒情逸緻在這看戲。他是不在意，可是因為他們肆無忌憚打量的目光，方姨都明顯有些拘束和不自在了。

    燕昭慫著脖子鼓著嘴求饒，「再看一會好不好？」

    趙昂也眨巴著眼，伸出一根手指頭舉到眼前來保證，「就一會。」

    顧珩沉下臉來，面無表情。

    趙昂和燕昭嘆著氣塌著肩膀動作整齊劃一的排隊往外走。顧珩平時看著人畜無害，甚至在葉殊面前的時候看著跟無賴差不多，但是真嚴肅起來，身邊人還真是恨不能離他越遠越好。

    《背影》是顧珩執導的第四部 戲了，問問前三部在顧珩手下工作過的演員和工作人員，沒有一個不怕他的，他臉一板，真就換了個人一樣，十足的有威望的導演的樣子，呵斥一聲，二百斤的趙昂都抖的像個篩子。

    後來有一次趙昂看著顧珩在片場發火，躲在一邊懷念的對著被訓斥過的杜影帝說顧珩在葉殊身邊的時候怎麼怎麼樣，鬧得紅了眼的影帝憤憤不平，說顧珩就知道對大老爺們下手。直到第二天燕昭被訓哭了委委屈屈抽抽搭搭，影帝才搖搖頭，說原來導演訓人不分男女，他把所有的溫柔都給了葉殊一個人啊。

    掰著顧珩手指頭的諾諾看著剛剛的叔叔阿姨都走了，笑著扯了扯顧珩臉頰上的肉，「叔叔剛剛有點凶凶。」

    顧珩連忙扯出一抹笑來，「叔叔沒凶，諾諾不要害怕。」

    諾諾晃晃小腦袋，鼓著肉嘟嘟的臉頰，「我不怕叔叔。」

    「乖，」顧珩笑著揉了揉她柔軟的發頂。

    方姨雖然對他表示信任，但是顧珩還是耐著性子將樁樁件件都掰碎了說給方姨聽，等她聽懂同意，才讓方姨簽字。方姨歪歪扭扭的簽了自己的名字，輪到簽諾諾的名字，方姨笑著問她，「奶奶寫還是你自己寫？」

    「我要寫，」諾諾躍躍欲試，顧珩含笑將自己手中的筆給了諾諾，「用叔叔的，」說著他突然想起來，他還不知道諾諾大名叫什麼呢。

    諾諾動了動小屁股調整了下姿勢，她人雖小，但握筆的姿勢很標準，看得出來特意教過。

    顧珩看著她下筆，然後看著諾諾的名字一筆一划的組合在一起出現在他面前。

    第68章 顧左右而言他

    顧珩擰著眉錯愕的看著懷裡的小不點，腿一抖，險些將她掉下去。顧珩趕緊將她摟緊了一點，掩飾住眼底的暗流涌動，只放緩了聲音問她，「諾諾姓葉？」

    「是啊，」小傢伙沒抬頭，也沒聽出顧珩聲音里有什麼異常，只一遍遍不厭其煩的描摹著自己剛剛寫下的名字，將稚嫩的『葉言』兩個字描的黑黑粗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