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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18:22:32 作者: 弓長之章
    經驗老道眼光又毒辣的楊導自然更不例外,《方殊傳》的第一場戲就是嘉靖和剛榮登為皇后的方殊的床戲。那時候的顧珩和葉殊確定關係也有兩個月,也曾在鳴沙山的帳篷里和衣睡過一晚,但是更多的,就沒有了。

    記得當時現場只有楊導、攝像、燈光、場記零零總總幾個人,其他無關緊要的都被清場出去。顧珩穿著輕薄的明黃色絲綢睡袍,眼神不住的往輕紗薄翼的葉殊身上瞥,每多看一眼,下腹的火就積攢的旺一些,他毫不懷疑再看下去自己會流鼻血。

    戲份簡單,他只需要蓋著被子覆在葉殊身上說幾句曖昧的話,然後深吻下去抱著她翻滾幾下就好,可就是如此簡單的戲,他頻頻NG,最後氣的楊導舉著大喇叭吼他,「顧珩,你耳朵再敢這麼紅,我給你剁了你信不信!」

    被顧珩龐大身軀遮住的葉殊忍不住笑了下,顧珩眼裡登時帶了火,將他本來刻意控制的兩個人之間的距離縮減為零,葉殊瞬間感覺腿上有了異樣,她瞪他,他卻笑得像偷了腥的貓。

    戲拍完,顧珩得瑟的走路都打顫,得瑟得瑟著,突然就笑不出來了。本來神采奕奕的眼瞬間蒙了灰,任誰打趣他都陰鬱著一張臉。

    葉殊不知道這大爺又犯了什麼病,哀怨的眼神總是往她身上飄。等她看過去,他又瞬間移開,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深知他的小孩脾性,葉殊也不管他,隨他去。反正他自己想不出個所以然,早晚會說。

    那時,葉殊和唐寧嘉一個房間,顧珩和程屹住隔壁,直到各回各屋熄燈睡覺,顧珩還在彆扭著。

    從十一點到凌晨兩點,無數次想要睡覺都宣告失敗,顧珩終於氣鼓鼓的坐起來,煩躁的扒了扒頭髮,出門,敲響隔壁房門,將葉殊叫了出來。

    好夢被人吵醒,任誰的脾氣都好不了。可是看著面前又露出下戲之後那複雜糾結神色的傢伙,葉殊便知道,他定是翻來覆去睡不著決定坦白了。

    「鬱鬱寡歡一晚上,終於要說了?」

    「你……」顧珩不可置信的看著她,「你看出來了?」

    「豈止是我,」葉殊忍不住笑他的天真和自欺欺人,「連寧嘉都瞧著你不對勁,問我怎麼得罪她班長了,還說她班長哀怨的就差在腦門寫上『悔教夫婿覓封侯』幾個大字了。」

    「胡扯!」顧珩聽著她誇張的說辭忍不住捏她的臉,「我可不信唐寧嘉那腦袋都沒二兩重的傢伙念得出這句詩。」

    這人的嘴又毒又損,葉殊被他氣笑了,「你腦袋才沒二兩重呢。」見他盯著自己,葉殊小聲嘀咕一句,「行吧,這詩是我自己加的。」看顧珩伸手過來掐她的腰,葉殊趕緊退後一步,「可是你眼神中的哀怨和心不在焉已經突破天際了,說吧,到底什麼事。」

    橫店老式酒店的走廊燈光忽明忽滅,將深夜中靜謐的氣氛烘托的異常曖昧。葉殊話音剛消,燈瞬間滅了。

    顧珩趁機將她攬入懷中,頭埋入她的發間,細細的嗅聞著她身上清淡的香味,在她受不住想要掙扎之際,才附在她耳邊低喃,狀似情人間的纏綿,「你雖是半路被楊導抓進劇組,可是楊導的戲你也知道,部部不同凡響,更何況你這麼好,等電視劇播出之後肯定有很多人來找你拍戲。」

    顧珩的聲音似帶有魔性,在她耳邊輕聲吞吐之間竟讓她有些腿軟,她勉強穩住心神才聽懂他話里的潛台詞。

    葉殊微微推開顧珩一些,抬頭看他,「你怕我以後和別人拍親密戲?」

    「可不是嘛。」一語中的,顧珩煩躁的踢了下被紅色絨毯覆蓋的地面,連掩飾情緒都免了,悶悶的說,「我一想到你以後要和別的男人拍這種戲我就慪的快要死過去了。別說親熱戲,就是親吻擁抱我都受不了。」

    看他氣急敗壞的樣子,應該著實被自己腦海中幻想的情景折磨的夠嗆。葉殊上前輕輕的拽著他的衣袖,在夜色遮掩下逗他,「我雖然是半路出家,可你是專業演員啊,以後也要和別的女人摟摟抱抱甚至有更過分的肢體接觸……」

    「可去他媽的吧。」顧珩打斷葉殊,急的飆髒話,「我這輩子除了你,誰都不親。以後大不了不演戲了,我轉行當導演。」

    葉殊一怔,沒想到他還真考慮過這個問題。說不感動是假的,畢竟他們認識時間不長,葉殊之前甚至覺得顧珩只是大男孩心性,黏糊勁過了對她的興致也就淡了。可如今聽他這麼說,不是沒有震撼的。

    葉殊斂起臉上玩鬧的笑意,踮腳主動貼近他的耳邊輕語,「我拍《方殊傳》,一來實在喜歡這個故事,二來好奇心驅使想試試自己從未涉足過的領域。可是我從小到大的夢想都是成為C大的老師,一直沒變過,所以拍完這部戲,我還是會回學校,娛樂圈再紛亂浮華也與我無關。」

    「真的?」異常驚喜的聲音在她耳邊炸起,葉殊抬頭就看到夜色里也依舊熠熠發亮的顧珩的眼,她鄭重的點了下頭。

    顧珩抑制不住心頭的激動,抱著她轉了幾圈,直到葉殊低呼頭暈,才將她放下。

    「我太高興了。」顧珩的語調都輕快的染了喜悅,「你不知道,」他說著聲音忽然低了下去,「拍戲的時候我都有反應了。」

    男人最了解男人,若是葉殊和別人拍這種戲,他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廢了那個人。他承認自己對她有著瘋狂的占有欲,別人覬覦一點點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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