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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18:09:48 作者: 慕拉
    阮蘇茉聽得心痒痒。

    是啊,這才是年輕人的夜生活!

    在交響樂團待得太久,每天被迫陶冶情操,心態真的都快變老。

    遠處幾個工作人員跑來送雨傘,小木屋這邊擠著的人都領了傘紛紛離去,原本漂亮且頗具氛圍感的演出場地此刻看起來一片狼藉。

    最後一把傘被送到阮蘇茉和林珊妮手裡。

    兩人正商議著待會是穿辣妹裝還是走成熟風,傘還沒打開,一陣風吹來,綿密的雨絲扑打在兩人身上。

    阮蘇茉往後躲了一下,等林珊妮打開雨傘撐起來時,她看到朦朧雨幕里有一道白色身影。

    不似平日裡嚴肅沉悶的正裝,此刻的他反而多了一絲少年感。

    淺淡簡約的白色襯衣,腰擺利落乾淨地收攏進卡其色西褲里,整個人清瘦斯文,乾淨出挑。

    當他抬頭看過來,頭髮微濕,垂在額前,眼裡留著細雨的霧氣,散淡又清冷。

    與他目光對上的那瞬間,阮蘇茉的心臟微微提起,差點亂了呼吸。

    段……段西珩?

    她是不是眼花了?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她也就是白天那麼偶爾地想了他一下而已,怎麼會嚴重到出現錯覺?

    阮蘇茉呆滯著,一直到段西珩撐傘走到小木屋的階梯前停下。等身旁林珊妮的一句「我去」響起,阮蘇茉才倏然回神。

    林珊妮看看突然出現的段西珩,再看看身邊有些怔愣的阮蘇茉,突然又覺得自己有些多餘了。

    她偏頭小聲地問阮蘇茉:「你老公什麼時候來的?」

    阮蘇茉眨巴眨巴眼,有些懵。

    她也不知道啊……

    林珊妮想了想,聲音再次壓低,用只有阮蘇茉聽得到的聲音在她耳邊說:「我先走,你們小夫妻慢慢回。記得啊,九點一起去酒吧。」

    阮蘇茉下意識點頭,等林珊妮撐傘走了,才反應過來——

    九點她還能去酒吧玩嗎?

    不過段西珩不愛管事,應該不會管她去哪吧……

    這附近除了幾個還在善後的工作人員,就只剩下還沒走的阮蘇茉和來接她的段西珩。

    兩人無聲對視好一會,阮蘇茉才想起來問:「你怎麼在這?」

    段西珩往台階上走了一步,雨傘分了一半給阮蘇茉,說道:「找你。」

    「找我做什麼?」

    「……」

    段西珩看起來並不是很想回答。

    他轉頭看一眼狼藉凌亂的演出場地,再看向阮蘇茉:「走不走?」

    「走,當然走,最後一把傘都被珊妮撐走了。」

    阮蘇茉念叨著,趕緊鑽到段西珩的傘下。

    她身材嬌小,穿了一雙只有三厘米的水晶跟吊帶涼鞋,靠在段西珩身邊,頭頂堪堪只到他肩膀處。

    兩人一起走進雨幕,傘不夠大,他們靠得也不夠近,彼此肩膀都有一半被雨打濕。

    阮蘇茉穿的是抹胸中長裙,裙擺到小腿處,肩膀兩側是系帶樣式的吊帶。圓潤白皙的肩頭濕淋淋的。

    段西珩側目,注意到後,問阮蘇茉:「冷不冷?」

    「冷啊!下雨的時候就降溫了,我又只穿了一件,連袖子都沒有。」

    阮蘇茉吸吸鼻子,開始抱怨這突如其來的雨:「本來好好的一場演出就這樣被迫取消,我都排練了好幾天了。裙子濕了,頭髮也濕了,妝不知道花了沒有……」

    ……

    她好像沒懂段西珩的意思。

    段西珩聽阮蘇茉說這麼多,神情無奈地伸手,攬過她肩膀,將她拉到自己懷裡。

    他沒停住腳步,就這樣護著她往前走,自然又親密。

    握住她肩膀的手輕輕拂去她皮膚上的雨水,手心溫暖地護在那,傘大部分也給了她。

    「妝沒花。還是很漂亮。」

    段西珩說。

    阮蘇茉怔了好久,除去床上,這好像還是他第一次跟她這樣親近。

    她緊張得手不知該往哪兒擺,整個人都很僵硬,仿佛一個木偶茫然地跟著段西珩的步伐往前走。

    阮蘇茉的心跳很快,被雨水洗禮過的青草香在此刻格外清晰,此刻瀰漫她鼻尖的是盛夏夜晚裡雨的味道,草坪上青草的味道,還有擁著她的這個男人襯衣上淺淡熟悉的氣味。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隔著襯衣,她好像聽到了他的心跳聲。

    跟她一樣,有些亂,有些快。

    ……

    草坪離度假村酒店比較近。

    剛好姜助理給段西珩定的就是酒店套間。

    段西珩把阮蘇茉帶到了自己住的酒店裡。

    套間很大,裝修比小別墅那邊要豪華奢侈一些,臥室大床房的落地窗前自帶下沉式浴缸,天氣好的時候可以一邊泡澡一邊看日出日落。

    外面露台是泳池,雨仍在在下,透過落地窗玻璃能看到黑暗中濺起的水花。

    段西珩將窗簾拉上,再從衛生間取出一條浴巾,遞給渾身濕漉的阮蘇茉。

    即使這一路她被段西珩護著,但裙擺還是濕了,涼鞋也早就浸了水。

    「先擦一下,再洗個熱水澡,免得感冒。」

    阮蘇茉接過浴巾,披在肩膀上,猶豫著說:「我想回去洗,這裡沒換的衣服。」

    「不是有浴袍?」

    「那也沒有——沒有裡面穿的。」

    阮蘇茉耳朵紅了紅,清清嗓子,「我就住後面的小別墅,挺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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