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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17:55:16 作者: 花棧
求人不如求己,黎安氣頭正盛,他回想了一下自己的追妻手冊,深知不應該硬碰硬。
程越深吸一口氣,迫使自己冷靜下來,跟她耐心解釋:「寶,我的意思是,等到國慶你先跟我回去待一兩天,然後咱倆再一起回你家待到假期結束,這樣時間也多一點。」
「那你不早說?」黎安臉色和緩一些,嘟囔道:「成天整得跟我欠你似的。」
「你這不也沒問?」
「哦,我不問你就不主動說?我是你肚子裡蛔蟲?」
「……」
他倆上演無數遍的分手大戲總算是再次破鏡重圓了。
馮岩摸了摸鼻子,覺得自己有些多餘。推著兩人落座,他從邊上拿出幾瓶冰啤酒,放到桌面。
「晚上少喝點冰的,寒涼,對身體不好。」程越小聲對黎安說。
「行,知道了。」
賀遙聽了這話,無端想到昨夜碰上祝在手臂的時候。
涼得讓人心驚。
他默了默,一言不發地起身,找老闆要了幾瓶常溫的啤酒過來。
面對眾人不解的視線,他很自然地道:「吃燒烤就別喝冰的了,容易鬧肚子。」
這個理由雖然合理,但大家都心照不宣,很容易猜到他此舉是為了誰。
實在太明顯了。
畢竟,賀遙的演技出了名的拙劣。
祝在自然看得出來。
若是拆他的台,他指定要嘴硬地反駁幾句,倒顯得她在自作多情。
對此她緘默不言,只是拿了瓶常溫的啤酒過來。
醫生也說過,她的體質不宜喝太多冰的。誰會跟身體健康過不去。
「大家好幾年沒一起吃過飯了,今天能聚在這裡,很不容易啊!」程越率先拿著酒舉到桌子中間,感慨道。
「豈止是不容易,我都感覺比登天還難了。」馮岩把啤酒蓋一彈,也舉起來。
「乾杯!」
酒瓶舉起,碰了個噹啷響。
「兩年多沒回來過了,你打算在這邊待多久?」程越問賀遙。
「一個月左右。」
馮岩眉頭一皺,「才一個月啊?那你呢,小青梅……啊不,祝在。」
「過幾天就走了。」
馮岩張了張嘴,嘖嘖稱奇:「真是奇了怪了,一個兩個的,在國內待不住?」
「我也想在國內待著,但工作需要,沒辦法。」
「什麼工作?」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黎安拿起手機來,在相冊里翻了幾下,打開一張照片呈給大家看。
照片裡女人的身姿綽約,烏黑的頭髮水藻般飄在腦後。她穿著一套白色的連體式泳衣,綁帶式的設計,露出她毫無贅肉的腹腰。腳上踩著一雙長扁的腳蹼,手臂向上揚著,動作像是在水裡起舞。
她的身後,是影影綽綽的深藍色水下建築,看不真切。
層層疊疊的耶穌光自海面傾瀉下去,打在她身上。伴隨吐息而出的泡泡,在陽光的折射下,成為閃閃發亮的星子,點點飄走。
她分明是深居於海下世界的妖,晝伏夜出。
凡見之者,為之傾慕。
這張照片很美,美得像一幅畫,並且帶有一股鮮為人知的神秘,蠱惑人去探索。
賀遙看了幾秒,收回視線。他從來沒見過這張照片,應該是祝在自己發給黎安的。
「這不是潛水嗎?跟賀遙有點像呢。」程越也是第一次見這張照片,甚至也是才知道祝在的工作。他問黎安:「你以前怎麼都沒給我看過?」
「給你看,好讓你給你兄弟通風報信?」黎安小聲冷笑。
「別冤枉我,很多次都是你自己憋不住說出來的。」程越當即撇清關係,這事兒真不怪他。
「你給我閉嘴吧,以後什麼我都不說了。」
馮岩訥訥地問:「不是,等等,祝在你不是旱鴨子嗎,怎麼還去當潛水員了?」
祝在頓了一頓,「你怎麼知道我是旱鴨子?」
「賀遙說的。」
祝在看了一眼賀遙。
他像是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說過這話,莫名其妙地望向馮岩,「我說過?」
「對啊,以前說到職業規劃的時候,我說你倆以後可以一起海下工作。你說她是旱鴨子,怕水得很,一下水就撲騰撲騰,跟要被拔毛的雞一樣,還說一起工作是指望不上了。」
「噗嗤!」
黎安當即忍不住囂張地拍桌笑出聲,「哈哈哈哈,什麼要被拔毛的雞!笑死我了!」
祝在:「……」
她幽幽地問他:「你還說過這話?」
「……」
以前的賀遙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偶爾說話也是會帶點賤氣。
所以,這話確實像是他會說的。
賀遙張了張嘴,想替她挽回點什麼。
「……她以前是旱鴨子沒錯,但也不至於當一輩子的旱鴨子。」
這話說了跟沒說有什麼區別?變相承認她以前是要被拔毛的雞。
賀遙扣分。
扣大分。
「你潛水一般做什麼」程越好奇地問,「是不是跟賀遙一眼在海底救援什麼的?」
祝在搖搖頭:「準確來說我不是潛水員,而是攝影師,負責在海下拍攝海洋生物,然後為英國那邊的一家雜誌社供稿。和賀遙的工作性質完全不同,他的工作比我更危險。不過我們兩個的工作都或多或少能為環境保護做點貢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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