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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激動了？」

    「你。」

    他深吸一口氣，氣急地解釋：「我全程表情都沒變化好吧？」

    「你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想什麼我門兒清。」

    賀遙冷笑一聲：「那您這次還真想錯了。」

    見他這副表情，杜筠心倒還真有些懷疑自己猜錯了。

    「真不喜歡她？」

    「不喜歡。」冷硬的語氣，像是那麼回事。

    「你倆以前沒來過電啊？」

    賀遙語氣微頓，幽邃的眼睛裡有一絲探究：「您究竟想說什麼？」

    今日，杜筠心女士有些許的反常。

    杜筠心忙笑著打哈哈，隱去眼底的懷疑：「我就愛磕CP，你倆要是在一起媽就省心很多了。」

    「別亂點鴛鴦譜，我倆可不適合。」

    賀遙下意識看了一眼窗戶，隔壁的小樓房窗簾已經拉開，但看不太清屋裡面的景象。

    屋頂上綿軟的雲遊來游去。

    今日晴朗，風很大。

    第25章

    祝在今兒個起得很早, 親自下廚，給祝好做了一點青菜肉沫拌飯。

    不過她眼裡的早跟祝正清比還是差了點，等她下樓的時候, 祝正清的身影早已不見。

    楊媽擔心她多想, 還專程跟她解釋：「祝教授說學校有點事，大清早就出去了。出門前我跟他說了一聲, 叫他今晚上早點回來吃飯。」

    祝在懶懶抬眼：「他答應了？」

    「說是會儘量早點回來。」

    祝在點點頭, 對此沒多說, 手腳利落地將鍋里的飯菜盛出來。

    祝好就坐在一邊的桌前，小腳丫擺呀擺, 楊媽正站在她背後給她梳頭髮。小丫頭年紀還小，發量不算太多，額前胎毛劉海卻密密麻麻。楊媽給她扎了個雙馬尾, 拿了個雞油黃的小布夾子夾住劉海。

    活生生一個白白胖胖的瓷娃娃。

    把飯菜端上桌，祝在給自己和楊媽都盛了一點, 最後給祝好小豬模樣的碗裡盛了一碗青菜肉沫拌飯。

    飯菜都冒著熱氣，祝好怕燙, 拈著指尖碰了碰碗壁，深吸一口氣, 肉乎乎的小手掌対掌拍了拍。

    「媽媽！好香香。」

    「香嗎？」祝在眯著眼睛笑問：「有點燙, 你想馬上就吃嗎？」

    「想！」

    「那先親媽媽一口。」

    祝在把臉伸過去，還沒做好心理準備, 祝好軟乎乎的嘴巴就湊上來吧唧一口。這一親，祝在只感覺整個人都酥了。

    旁邊楊媽看了, 逗她說：「寶貝是不是早就想親媽媽了？」

    祝好沒說話, 抿嘴靦腆地笑了，有些害羞。祝在摸了摸她的頭, 將奶酪模樣的圓勺子拿過來盛了一小勺，給她吹涼，然後遞給她，讓她自己吃。

    血緣關係就是這樣神奇，偶爾祝好的一顰一笑都會跟賀遙有七八成相似。雖然她五官長得都更像祝在，但笑起來的神韻和賀遙太像了。

    祝在看著十分心驚，要一直這樣住下去，很容易被發現。

    即便過幾天就會出國，但祝在也沒打算國外待太久。

    她終究對故鄉是懷有一點扯不清的念想的，要定居也是定居在故土。

    祝在擰眉，對楊媽道：「楊媽，這幾天你幫我看看，江大附近有沒有好點的房子。」

    楊媽詫異地看向她：「你要幹嘛，搬家？」

    祝在點點頭：「反正他不是要經常做實驗的麼，乾脆在那附近買棟房子。」

    「這房子怎麼處理？賣掉？」楊媽夾了塊肉進嘴裡，「你捨得？」

    祝在朝門外邊看了一眼，沒說話。

    隔壁牆頭上開滿了奼紫嫣紅的花，薔薇藤順勢爬上去，鬱鬱蔥蔥的枝葉在陽光下翠得滴水。

    祝好眼睛尖，包了一口飯，指著那邊，口齒含糊道：「那裡好多花花，上面還有福蝶誒！」

    「寶寶喜歡嗎？」祝在看她，模樣很開心。

    「喜歡！」

    「那你喜歡住在這裡嗎？」

    祝好眼睛眨巴眨巴，低下頭又去吃飯，小聲道：「我喜歡有媽媽的地方。」

    祝在一怔，這句話不禁讓她微微哽咽。

    她也喜歡有媽媽的地方。

    以前她最喜歡窩在秦宛的懷裡，聞她身上的味道。她身上總有淡淡的香味，祝在一度以為是洗髮水或者沐浴露作祟。每個思念至極的時刻，她也試著用過同款，卻根本無法復刻。

    這間房子留有太多關於她的故事，祝在捨不得把這故事交給根本無法窺視它的人。

    祝在無端覺得心底有些難受，起身為自己倒了杯涼水，偏頭對楊媽說：「先不賣吧，空著，我們租房。」

    「這兒白白空著？」

    楊媽有點疑惑，這麼大個房子不住，偏偏要租外面。

    她是跟那祝教授一樣饒進什麼怪圈裡去了麼？

    楊媽語氣充滿懷疑：「你從回國開始就有點讓我說不上來的感覺，感覺跟要躲著什麼人一樣。」

    「哪兒奇怪了，別多想。」祝在一口喝了個精光，順手在水龍頭下洗乾淨，「我是想成全祝教授好好做實驗。」

    楊媽盯著她看了會兒，臉上突然浮起一絲莫名的笑：「你別說，昨天筠心□□倒讓我有點回味。」

    「什麼話？」祝在放玻璃杯的手一頓。

    「說祝好的眉眼跟賀遙長得像。」楊媽似笑非笑，故作高深地嘆了口氣：「別不是賀遙的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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