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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17:26:58 作者: 朝唧唧
想到這裡,顏釉忍不住看向了霍隨洲。
霍隨洲正在剝橘子,接收到顏釉朝自己投過來的視線,他誤以為顏釉是在向自己求助,便開口說道:「媽,差不多了吧?我回來了你都沒跟我說句話。」
「我跟你有什麼好說的?」霍母疑惑地反問道,「還是說你有什麼話要跟我說?」
「你不覺得你占著我女朋友了嗎?」
「不覺得啊,」霍母回答的理直氣壯,「我在跟我未來的兒媳婦聊天,有什麼問題嗎?」
「……沒問題。」
打發掉了自己的兒子,霍母也意識到自己拉著顏釉說了太多話,就讓她吃點兒水果。
顏釉也趁機說道:「第一次跟伯父伯母見面,我帶了點禮物,希望伯父伯母不要嫌棄。」
她看了霍隨洲一眼,後者心領神會,把放在桌子上的東西給霍父霍母一人一件:「給,顏顏送你們的。」
顏釉的禮物並沒有多貴重,但勝在心意。而且送的是他們喜歡的東西,一看也是花過心思的,這讓霍父霍母越發滿意。
「這孩子禮節可真是周到,」霍母滿心歡喜地看著顏釉,再次拉起了她的手,「我和小洲爸爸早就想見見你了。本來你們倆大學畢業的時候,小洲還說要把你帶給我們見見,讓我們看看他眼光多好,結果你們倆分手了。」
提到這件事,顏釉的表情頓時有些尷尬:「我那個時候……」
「我知道,」霍母笑眯眯地說道,「你要留學的嘛。我當時就覺得,這個女孩子好理智呀,絕不讓愛情成為自己事業上的絆腳石。」
顏釉:「……」
沒有想像中的打擊報復,反而還挨了頓夸,這個發展是顏釉沒想到的。
「小洲當時因為跟你分手的事萎靡了好一陣兒,一蹶不振的,」霍母像是想到了什麼開心的事情一樣,臉上的笑容更盛幾分,「這孩子從小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我還沒見過他受挫成那個樣子,所以我就更想見見你了,到底是什麼樣的女孩子能讓他這樣。」
顏釉覺得自己可能是產生了一種錯覺,不然為什麼她覺得眼前這位優雅端莊的貴婦似乎對自己的兒子有種幸災樂禍的情緒在。
她的眼神不自覺地飄向了一旁的霍隨洲,就見他滿臉都寫著「不想面對」。
原來不是錯覺啊。
所以霍隨洲說的「他們早就想見你了」,根本不是他父母要打擊報復她,就是單純地對她好奇而已。
顏釉也忍不住笑起來,整個人徹底放鬆下來。
霍隨洲的父母,比她想像的要好相處。
***
吃過午飯後,霍母說晚上要跟霍父一起出席一個晚宴,問顏釉能不能和自己一起選一下要穿的禮服。
沒等顏釉答應,霍隨洲先開口了:「你的禮服不是有專門的人給你選嗎?幹嘛讓我女朋友給你選?」
霍母聽了這話就不樂意了:「我覺得小釉眼光好審美好,有問題嗎?」
顏釉直覺霍母應該是話想跟自己說,便點頭答應下來:「好啊,伯母信得過我的眼光,我就來幫伯母選好了。」
霍隨洲跟著站起來:「那我也來幫媽選。」
「你還是算了,」霍母微微露出了嫌棄的眼神,「你和你爸一樣,只有選女朋友和太太的眼光還不錯。」
看著霍隨洲臉上吃癟的表情,以及霍父專心逗弄烏龍茶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淡定從容,顏釉頓時忍俊不禁。
她有點兒明白霍隨洲那張利索的嘴皮子是從哪兒遺傳來的了。
霍母上樓的時候還拿著顏釉送她的那枚胸針,她笑盈盈地說道:「其實我本來都選好了今天要穿的禮服,但是跟你送我的這枚胸針不是很相配,所以我想換一套禮服。」
顏釉不禁有些驚訝,還有些驚慌:「伯母,我不知道您今晚要出席的晚宴是什麼樣的場合,但我覺得,既然已經選好了,就不必要再換了吧?而且我送的也不是多貴重的胸針,不一定合適您今晚出席的場合……」
「也不是多重要的晚宴,你不用擔心這麼多,」霍母語氣溫和,「我戴這枚胸針是有用意的。這圈子裡的人還不知道小洲已經有女朋友了,我這次正好跟他們說,這胸針是小洲的女朋友送的。」
霍母這麼一說,顏釉就明白了她的用意。但她又有些擔心:「這樣合適嗎?」
「沒什麼不合適的,」霍母不著急選禮服,反而拉著顏釉坐了下來,「小洲喜歡你,也認定了你是他要攜手終生的人,我這個做媽媽的當然要支持。」
「小洲說,你跟他在一起有很多顧慮,我這麼做也是希望你能打消一些不必要的顧慮,」霍母握著顏釉的手,「不瞞你說,你的事情我和小洲爸爸都調查的清清楚楚,也能明白你在顧慮些什麼。但我和小洲爸爸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你是你,你的家人是你的家人,我們還是能分的清。小洲能對你念念不忘這麼多年,說明你身上肯定是有吸引他的閃光點。」
在見到顏釉之前,雖然已經從霍隨洲那裡聽到過不少關於顏釉的事情,但霍母總覺得,自己的兒子對顏釉肯定有濾鏡,他的話不能全聽。
但她調查完顏釉的履歷之後又覺得,霍隨洲的話里還是有些客觀的評價在的,顏釉確實如他所說那樣聰明努力又堅強。
現在跟顏釉見了面接觸過,霍母就更喜歡她了。言談舉止落落大方,待人接物也妥帖周到,對她和丈夫有著晚輩該有的禮貌和尊重,又能做到不卑不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