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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17:21:49 作者: 以煙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和我在一起後,還沒有和黃逸的女朋友分手。你和我在一起後,還跟正在讀高中的女孩子約定未來……」

    他說到此處,眼睛裡已經布滿血絲。「姜初,分手吧,我從來沒喜歡過你。我要的只是你的道歉。

    「你必須要道歉。」他幾乎是威脅般沉聲道:「在這裡,給我姐,還有黃逸,道歉。」

    餐廳里靜得出奇,音樂也被適時地關掉了,所有人都屏息凝望著對峙的兩人。

    姜初被他攥著手腕,又害怕又痛苦的模樣,眼裡快要滲出淚來。

    他害怕時的模樣確實很動人,陳非盯著他緊蹙的眉,差一點要心軟。

    然而,姜初卻忽然變了臉,像個沒繃住表情的演員似的,笑出聲來。

    陳非一愣,手上力氣也鬆了,被姜初輕輕一抽,手腕離開了他的桎梏。

    他心裡咯噔一下,這時候才想起,以姜初散打的水平,不可能沒有力氣掙開。

    一瞬間,他的心徹底跌到谷底。

    姜初彎著腰笑夠了,旁若無人地擦擦眼淚,嘆了口氣,又搖搖頭。

    「裝深情太累了。」他抱著胳膊,看著眼前目瞪口呆的陳非,淡淡道:

    「陳非,我不陪你玩了。」

    陳非看著他那似笑非笑的表情,逐漸回過神來,這是怎麼一回事。

    他無法抑制心中的憤怒和委屈,大吼道:「你他媽的耍我?!」

    「是你先招惹我的。」

    姜初沉下臉。他轉回身,只留給陳非一個側面。

    「白臻明,易筱曉,還有那位『前男友』,你又對得起誰呢?」

    陳非瞪著他,「你調查我?」

    姜初沒理他,沖人群里某處招了招手,說:「小小,你自己過來跟他說。」

    眾人齊刷刷回過頭,沿著他的視線,看向後排某個身材嬌小的男生。

    原本應該在房間休息的易筱曉,出現在餐廳里。

    他眼神堅定,緩緩走上前。

    眾人給他讓出一條路,紛紛好奇地盯著他看。

    「姜初說得對。」他的語氣悲哀地帶著自嘲,在陳非面前的不遠處站定,給自己這段荒誕的戀情畫上一個句號。「你說你愛我,叫我寶貝,後來白白帶我去了酒吧,看過了才知道,這樣的話,你對很多人說過。」

    陳非額上青筋暴露,他攥緊了拳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喉嚨里哽著無形的刺,還想說什麼,眼前卻被什麼東西遮擋了視線,隨著人群的一陣驚呼,他發覺自己的臉上、胸膛處,滿是涼意。

    人群慌亂,陳芊沖了過來。

    陳非像是被釘在地上一般,動彈不得。他抹了把臉,從香檳的酒味中狼狽抬起頭,看見了姜初捏著的,那個空酒杯。

    「這是你欠我的,和易小小的。一併還給你。」

    他的聲音淡然而冷漠,一句話輕飄飄地落進陳非的耳朵里:「陳非,我們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作者有話說:

    這周不會更了,請假。三次很忙+沒有榜單任務,大家諒解

    將近5k的更新哦!喜歡請記得投海星留評論麼麼嘰~

    第38章 他居然也會後悔。

    五日後。

    殘陽紅如火焰,從半開著的百葉窗外照進來。體育部辦公室里,陳非垂手站在辦公桌前,一張臉面無表情,被映上了夕陽的紅色。

    「陳非,這次到底是什麼原因出現失誤,我希望你自己反思一下。」

    教練臉色也不好看,他摘下脖子上掛著的綠色塑料口哨,隨手放到桌上。他微微皺著眉打量陳非,「我看你最近三天訓練那麼認真,還想著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結果你今天上場,犯了什麼錯誤?

    「——一個從小接受訓練的田徑選手,為什麼會搶跑?」

    陳非肩膀耷拉著,視線茫然地盯著桌角被照亮的灰塵,肘彎里是剛換下來的訓練服。

    教練還想再說他幾句,然而看到他這副丟了魂的樣子,又有些不忍。

    「算了,」他站起身,塵粉在光亮下打著旋,「看出來你最近心情不好,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教練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去好好調整,最近的訓練也給你免了。」

    陳非「嗯」了一聲,規規矩矩地道了謝,拎著包出了辦公室。

    從操場主席台下昏暗的走廊里鑽出來,操場上有不少吃完飯來散步的小情侶。陳非的目光在他們身上停留了一會兒,而後匆匆轉身,回到宿舍里。

    春季快過完了,宿舍樓下的桃花不知哪夜颳風,全謝了。滿地花瓣鋪在路上,惹得陳非接連打了幾個噴嚏。

    回到宿舍,他剛打開門,門裡就有一個人影撲了過來。

    「——陳非!咱們家黃逸和田麗麗複合啦!」

    陳非被房軒撞了個趔趄,房軒頂著一頭剛染的藍毛,激動地拉著陳非的胳膊,把他拉進宿舍。

    「……複合了?」陳非走進來,看到一臉欣喜坐在桌前的黃逸,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恭喜。」

    他沒再說多什麼,默默收拾自己的東西,從包里拿出髒衣服,扔進洗衣機里。

    房軒和黃逸愣愣地看著他的背影,後知後覺地察覺出了他的異常。

    陳非進了浴室,關上了門。

    鏡子裡,赤裸的皮膚在蒸騰的熱氣中,逐漸變得模糊。水花砸在地上,蓋過了外面的談話聲。陳非站在花灑下,熱水從頭頂淌下來,讓他稍微舒服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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