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頁

2023-09-07 17:20:43 作者: 自久酒
    「可以找我。」梁初年突然說,「遇見什麼事都可以找我。」

    「沒那麼誇張啦,」許安南擺擺手,「我就是誇張手法,我在海城朋友少,但還是有的。」

    哪能一碰見事就去找梁初年,那得把他煩死。

    兩人就這麼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聊天中許安南還得知,梁初年和任臨江原來住在一個小區,小區里年紀差不多大的孩子都湊在一起玩,後來上學也一直在一起,來回就是那麼幾個人。

    這種從小認識的朋友還挺難得的,所以許安南走進約好的咖啡廳時,還有些緊張,不知道這個發小會是什麼樣的人。

    許安南找了個四人座,本以為梁初年會坐在他對面,卻沒想到他直接走到他旁邊,「往裡。」

    「啊?」許安南愣了愣,「你不和你發小坐一起?」

    「談正事的時候別把他當我發小,要是不滿意就再去聯繫別人。」

    「好。」

    對待這種正事,梁初年總是很認真,今天還特意戴上了眼鏡。

    一點半不到,梁初年突然伸手揮了一下,梁初年看向門口,正好看見個戴著黑框眼鏡的西裝男。

    走近了許安南才看清他的長相,看上去挺正經的,沒想到你開口就是:「你倆坐一排乾啥?又不是婚前財產認定。」

    這一開口就沒個把門的,不等許安南有所反應,梁初年就先皺了眉:「談正事。」

    「我還沒問呢,你怎麼也來了啊?」

    梁初年眉頭皺得更緊了。

    「行行行,談正事。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任臨江,是一名律師,當然也是梁初年朋友,這是我的名片。」

    許安南接過名片,剛想著要不要也自我介紹一下,梁初年就說道:「我和他介紹過你,直接說事就行。」

    「好。」許安南把找到的所有證據都拿出來,「還有這個,我們所有人的聯名信。」

    任臨江扶了扶黑框眼鏡,飛快地掃過這些東西,不到一分鐘就告訴許安南:「能打,贏面很大。」

    許安南沒想到這麼容易,追問:「不需要再說一些細節嗎?」

    「不用,」任臨江朝梁初年揚揚下巴,「他說得可清楚了。包括你的傷情認定他都給我了,這樣的話,要打官司很容易。」

    許安南點點頭。

    「另外還有一個事兒,就是這俱樂部違法運營的情況,警察局那邊也會對俱樂部提起訴訟,這樣的話打官司就更容易了。你不用太擔心。」

    許安南皺著的眉頭一點點鬆開,「謝謝。」

    「嗨呀,我和梁初年啥關係,別和我客氣!」

    許安南聽見這話,一本正經地轉過頭,剛想對梁初年說話就被他打斷:

    「也不用和我客氣。」

    「請你吃飯。」許安南笑笑。

    「咳……」任臨江的視線在這倆人之間轉來轉去:「正事聊完了,資料我收好了,今天你們沒啥別的安排吧?」

    許安南剛想說沒有,兜里的手機突然震了一下,拿出來一看是章寧的消息,讓他今天晚上去吃飯,飯店地址都發來了。

    「我晚上得去吃個飯,」許安南說道,「還有什麼事嗎?」

    「我晚上有事。」梁初年說。

    「嗯?」許安南有些疑惑,「你不是明天的班嗎?」

    「醫院裡有個飯局,得去一下。」

    許安南忍不住皺眉:「那不是又不能早睡了?」

    他真的很煩這些有的沒的飯局,不僅費時間還費精力,簡直沒有任何存在的意義。

    「隨便吃個飯,不用很長時間。」

    許安南撇撇嘴。

    對面的任臨江看看許安南,又看看梁初年,最後嘖嘖地搖了搖頭,「好啦,我也不在這當你倆的電燈泡了。我先回律所,你有什麼事微信或者線下找我都行。梁初年,你別忘了周末的飯局啊。」

    梁初年顯然很勉強地答應,朝他擺了擺手。

    這下突然只剩兩個人,他們的椅子還是那種挨在一起的情侶卡座,距離其實很近。

    許安南很少這麼近距離的和梁初年並排,一時有些晃神,眼神都不知道往哪放。

    「你今天…」

    「你今天…你先說。」

    兩人幾乎同時開口,許安南不再推讓,摸了摸鼻尖:「你今天晚上吃完飯早點回去休息吧,人也不能老這麼熬夜啊。頭髮多也不行。」

    梁初年被他逗笑:「我知道。」

    許安南:「晚上我媽讓我出去吃飯,她可能過幾天就回去了。」

    一看時間才下午一點多,有點早。

    「要不咱們現在回家睡午覺?」許安南問出口後看到梁初年挑了挑眉,這才反應過來,頓時愣了愣,「你應該懂我意思吧,嗯,就先回去休息一下。」

    梁初年笑了一下,神情柔和:「懂。」

    …

    梁初年睡了個午覺,洗完澡從浴室里出來時,看到鏡中的自己眼裡難得透出點不耐煩。

    他一般午覺時都不做夢,今天卻破天荒的夢見許安南。具體內容記不清楚了,只記得許安南。

    梁初年不喜歡飯局,以往這種飯局梁初年都是能推就推,今天情況特殊,是師母的生日。

    他導師和師母對他一直很好,現在又是頂頭上司,於情於理都沒理由不去。

    梁初年壓下心中的不耐煩,將額前的碎發向後攏,從衣櫃裡找出一件平平無奇卻非常得體的襯衫。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