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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17:20:43 作者: 自久酒
梁初年:「有那麼多人不支持,你還是很堅定。」
「我有我的堅持和夢想,可能沒那麼偉大,甚至在一些人眼裡看來是暴力,被曲解,我只知道堅持自己認為正確的事情就可以,不用解釋。」
梁初年沒說話,只是輕輕地應了一聲。
「梁初年,」許安南說道,「謝謝你的理解。」
這句話的分量很重,許安南說得也鄭重。
黑暗中,許安南突然感覺到有一隻溫熱的手伸了過來,輕輕在他額前貼了一下,又緩緩下移蓋住他的眼睛。
「晚安。」梁初年說道。
許安南下意識抬起手想去碰梁初年的,到半空中又停住了,「晚安。」
說完這話許安南才感覺到自己眼皮沉,可剛要睡著,病房門突然被人敲了兩下。
許安南睜開眼,見梁初年的手還蓋著,又眨了兩下眼睛,睫毛剛好能刷到梁初年的掌心。
「我去看看,你睡。」梁初年收回手起身。
許安南的困意跟著梁初年一起走了,睜開一隻眼去看梁初年脫了白大褂的背影,不禁又在心裡感嘆他的身材好,腿長肩寬倒三角。
見慣了五大三粗的糙漢,梁初年哪哪都好。
門外是穿著制服的民警,肩上的執法記錄儀還亮著光:「我來看看他醒了沒,要是醒了得帶回局裡走個程序。」
「他現在需要靜養,一定要現在嗎?」
「局裡的大家都準備熬一晚上審完了,另外兩個人都完事了,就差他一個。如果情況不是特別嚴重,還是請配合警方工作。」
許安南聽到民警的話,主動翻身下床,「我現在沒問題,跟你們去。」
除了腰腹老地方疼,就是渾身有點酸痛,跟之前過度訓練沒什麼兩樣,許安南早習慣了。
梁初年快步走過去扶他一下,一邊對民警說:「穩妥一點,我也去。」
「你今天不值班嗎?」許安南有些詫異。
「說了,就守你。」
許安南「哦」一聲,走兩步才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被換了,有點不好意思地小聲問:「衣服不會是我媽給換的吧?」
「我換的。」梁初年面不改色。
許安南的腳步一頓,非常小聲地罵了句。
「手術的時候換的,」梁初年跟著許安南上警車,「為了手術方便。」
許安南低頭看了眼褲子,在心裡犯嘀咕:手術也不用換褲子吧……
路上,民警和他們簡單說了下情況,監控已經調來看過,非常清晰地能看出來許安南全程沒動手,甚至還拎小雞崽似的拎那個叫晏陽的大學生。
「那個學生也把他拍到的東西交給我們了,這俱樂部涉嫌違法賭博,具體情況等你到了局裡再說。」
因為許安南並不是嫌疑人,也沒有坐什麼改過自新椅,甚至還考慮到他有傷,專門搬來了軟椅。
民警又問了許安南很多細節,梁初年坐在等候區等著,許安南從裡面出來時已經快三點了,看見梁初年就苦笑了一下。
「我說要不我們別回醫院了,」許安南說道,「直接去海邊待會兒,再過一兩個小時就能看到日出。」
「你不困?」梁初年問。
「不困,算起來我從暈過去到剛剛手術做完,也過了五六個小時,現在回去也睡不了多久,別還把作息搞亂了。就是你,你是不是得回去上班?」
「都說了我今天晚上不值班。」梁初年有些無奈,「但是有一個問題。」
「嗯?」
「我們沒有交通工具。」
派出所離醫院有點距離,這個點沒有公共運輸工具,只能試一試打車,但打了半天也沒人接。
這裡離海邊還有些距離,光是開車就要二十分鐘,走過去幾乎不可能,更別說許安南還受著傷。
梁初年注意到街邊停著一排共享電動車,靈機一動,拉著許安南就往那邊走。
「哎——先說我沒騎過這玩意啊!」
「不用你騎。」
「啊?不是,這可是在派出所門口,這電動車不讓載人的!」
梁初年戴上頭盔,突然朝許安南笑了一下:「等我五分鐘。」
許安南很少看到他這樣笑,微微失神,反應過來時梁初年的背影已經在夜色中遠去了。
現在是三點十五,等他五分鐘。
許安南拿出手機,想起今天莫名其妙躲在門口的晏陽,便切小號給他發消息,讓他加自己常用的那個微信號。
好好的一個大學生,跟狗仔似的。
凌晨三點,對方不回消息也很正常。許安南收起手機,半坐在街邊一輛電動車上,看旁邊派出所人來人往。
有喝多鬧事的,有丟東西的,有打架的,也不知道現在的年輕人都在幹什麼,怎麼天天閒的沒事做,凌晨還不安生。
醫生和警察差不多的忙碌,梁初年值夜班的時候說不定就這樣連軸轉。
他今天說的那句「心疼」,久久圍繞在許安南的腦中,現在想起來還是會覺得心跳加速。
許安南自己隨意慣了,從來沒覺得自己需要別人心疼,可梁初年說話時的神情太過認真,比他工作時更甚。
梁初年和他以前遇到的所有人都不一樣。
許安南輝煌的時候追求者不少,大多都是誇讚他能力強打得好,就算知道他受的傷了,也只會表示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