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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17:20:43 作者: 自久酒
「不著急。」
說是找個地方坐,其實許安南對著周圍的娛樂場所一點也不了解,只知道幾個吵吵鬧鬧的酒吧。
就連他自己都是被人拽過去的沒啥興趣,更別說看上去就和這種地方格格不入的梁初年了。
都快十點了,咖啡店肯定也沒什麼人。
江邊挺好,就是蚊子多。
許安南出來時特意帶了身份證,今晚本來打算不回去,又突然想到什麼,「梁醫生,要不要和我去一趟健身房?」
梁初年倒是無所謂,「怎麼,要賣卡了?」
許安南回頭瞪了他一眼以示反駁。
健身房離場館不遠,走路不到十分鐘就到了。
和閆菲提過一句以後,閆菲就把健身房的密碼告訴他了,還說如果找不到房子就可以暫時住在這裡。
許安南沒怎麼來過,踏進去後摸了半天也沒找到開關,正當他準備打個手電找的時候,身後傳來啪的一聲,亮了。
一回頭,梁初年正好收回手朝他挑眉。
「咳…」許安南重重地咳了一聲掩飾尷尬,「我…沒晚上來過。」
也不知道梁初年信沒信,反正許安南又找了半天才找到飲水機和一次性紙杯,還都是梁初年提醒的。
許安南一邊尷尬還一邊納悶:「你怎麼會知道的?」
梁初年被他問得不會了,「你怎麼會不知道的?」
算了,許安南覺得還是別解釋了,越解釋越不清楚。
「還是聊聊俱樂部的事情吧,你今天是買票進來的嗎?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
許安南在落地窗旁坐下,這會兒外面的商圈都關了燈,只有遠方的住宅區還亮著燈。
「你記得晏陽嗎?」
許安南一愣,只覺得這名字有點耳熟:「誰?」
「不重要,他之前來看過一兩次比賽,和同學一起偷偷拍過一點比賽的內容。你受傷的那天他的同學在現場,他正好在醫院裡。」
他這麼一說許安南就想起來了,這個晏陽就是一周之前不知怎麼闖進場館的那個男大學生。
當時許安南順手給他和同伴指了條路,晏陽就追著許安南要微信,許安南被他說的沒辦法,找了個小號加。
「他說發消息聯繫不上你,那天在醫院,他把你們工作人員拿錢私了的事拍下來了。說手上還有點視頻,但是聯繫不上你。」
許安南這才切號,發現用來加亂七八糟的人的號有一萬條消息,晏陽的已經被壓到很下面了。
「挺火啊。」梁初年瞄了一眼。
「打比賽經常有人加,我嫌麻煩,就專門申請了一個小號,基本不看。」
許安南點開和晏陽的對話框,發現他沒發什麼具體內容,而是一直在問他最近有沒有時間,說俱樂部有點問題。
唯一的一個視頻文件,也因為沒點開而過期了。
「你看,」許安南還特意給梁初年看了一眼,「都過期了。」
梁初年從兜里摸出一個很小的u盤,直接遞給許安南:「這裡應該有一部分,具體內容你再聯繫他。」
「好,」許安南接過u盤,「謝謝。對了,能給我看看你今天買的票嗎?」
梁初年的紙手環還帶在手腕上,聞言直接朝他遞過去,虎口處隱隱約約還留著些紅色印章的痕跡。
「普通觀眾憑手環和印章入場,明面上也只能買到這種盲盒票,但其實……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有一小部分是特殊票。」
「特殊票?」
「對,按理說這種比賽天天有,有時候還在深更半夜,很難有人能天天都來。他們應該有一個內部的「觀眾群」,不只是用來看比賽的。」
許安南看梁初年不太理解的樣子,繼續解釋:「你應該聽說過賭球吧,其實凡是這種競技類比賽都有輸贏,也就有可能下賭注。像正規的體彩是允許的,但這種…有點難界定,我也不知道到底算不算合法。」
這種事情還是學法的最清楚,偏偏許安南又不認識什麼人。
「你想和他們打官司嗎?」梁初年突然問,「我認識一些律師,需要的話,可以介紹給你。」
許安南其實沒想清楚,打官司是一件費錢又費力的事情,他一沒錢二沒時間,如果能順利解約,別的事他還真的不知道要不要管。
「其實他們的事我可以不管的,就算真的有人賭博,我的工資也是按時按次給,起碼和賭資沒關係。」
梁初年靜靜地盯著許安南。
這件事的確和許安南關係不大,就算他解約後拍拍屁股走人也沒有問題,他這麼做,梁初年也沒覺得有任何不妥。
「但是……」許安南突然話鋒一轉。
「這種錢一次兩次是不多,可是毀了多少個家庭啊。今天只是用這個錢賭比賽,以後呢?我真的不知道該咋辦,你說報警有用嗎?」
沒想到許安南會想這麼多,梁初年有些意外,還以為他是那種隨意瀟灑的性格。
「警察也只能收集證據。」梁初年看向那個U盤,「如果真的有什麼問題,還是繞不過這一關。」
許安南一個頭兩個大。
「許安南。」梁初年突然喊他,「你最好先找到房子搬出來。」
一個經理都能拽成那樣,保不齊會使什麼損招。
「律師的事我能幫忙,你先保證自己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