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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17:20:43 作者: 自久酒
對面倒是很快接聽,還是一如既往的大嗓門:「餵?哪位啊?」
「高岩,」許安南將手機拿遠了點,「是我。」
「我去!?」對面的聲音又拔高几個調,「你怎麼這麼快就醒了?我還說回來給你收拾東西呢?」
「你回去了?」
「對啊。」
「那正好,我的手機還在儲物櫃裡,密碼你知道的。」許安南繼續說,飛快地瞄了一眼梁初年。
對方好像並不是很關心他們的話題,只是坐著,鏡片後那雙很有壓迫性的眼睛閉著,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拿了在路上呢。不是,醫生怎麼說啊?嚴不嚴重?要不要住院?住幾天?要交多少錢啊?」
許安南被這一連串的問句整得頭大,有些無語地捏了捏鼻樑,剛想回答,一旁的梁初年便替他開了口:「不嚴重,不住院。」
「嗯??誰在說話呢?南哥,這都凌晨三點了你病房裡還有人?有情況啊?」
「是醫生,你有毛病吧?」
許安南真是服了他這個朋友,正說著,梁初年突然起身,長臂一伸,從許安南手中抽出手機。
「病人需要休息。」
梁初年毫不猶豫地掛了電話,站到許安南床邊:「大概再過四個小時左右,你的麻醉藥效會過去。」
話里話外的意思就是讓他早點睡覺,可沒想到許安南說:「我不怕疼。」
梁初年有些無奈,「醫囑。」
「謝了啊梁醫生,」許安南拉好被子,「你也早點休息。」
梁初年沒動,「我值班。」
這意思是不打算走了?
許安南一時半會兒也睡不著,乾脆躺下閉目養神。
「睡覺平躺,別亂動,當心壓到傷口。」
「好。」
黑暗中其他感官會更加明顯,能聽見不遠處梁初年沉穩舒緩的呼吸聲。
許安南沒有睡著,腦中卻想起很多事情。
沒有人喜歡一個人在異鄉去醫院,尤其是還要面對涉及生死的時刻,許安南也一樣。
而這些年,許安南也遊走在生死邊緣,做著常人無法理解的事情。
正昏昏欲睡之時,許安南突然聽見旁邊的梁初年起身。
本以為他有事要走,許安南也不打算開口,可門吱呀一聲,被人從外面打開了。
許安南聽見梁初年刻意壓得很低很輕的聲音,對來人道:「病人在休息。」
梁初年此時的聲音格外富有磁性,竄進許安南耳朵里,把那點困意驅散得一乾二淨。
這醫生看上去冷冷冰冰一人,沉默寡言,做事也只是符合職業規範,可莫名其妙的,就讓許安南覺得他沒看上去那麼不可接近。
許安南睜開一隻眼,逆光去看梁初年的背影。
這大概就是醫者仁心吧。
房間門被輕輕關上,許安南再度閉上眼,聽見高岩躡手躡腳地走過來,把手機放到他的床頭。
「謝謝兒子。」
許安南驀地開口,把高岩嚇得一跳兩米高,「臥槽!?不是說你在休息麼!」
「準備睡了,還沒睡著。」
「噢,」高岩往門口看了一眼,「這醫生真負責啊,這個點還在。」
「是啊。」許安南非常贊同。
「這場和你打的那個叫胡峰,上場之前就喝大了,拳套里還塞著東西。你倒下之後沒拉住胡峰,他居然還把幾個觀眾給打了…救護車都來了一堆。」
許安南皺眉:「其他人沒事吧?」
「問題不大,只是俱樂部這次要賠死了,真是,為了博眼球什麼事都幹得出來。」
「私人比賽,不就是這樣麼。」許安南嘆了一口氣,「等我攢夠錢,禁賽期一過,我就不打私賽了。到時候有俱樂部要就要,不要拉倒,我自己去。」
高岩和許安南認識有一段時間,對他的事情知道大半,聞言也深深嘆氣:「說得倒挺容易的,不是現在都還沒查出來當初到底是誰在搞你嗎?」
「是誰不重要,」許安南的眼神陡然凌厲起來,「重要的是,這一次回去,我會讓他們沒屁放。」
「行啦,快睡會吧。帥醫生說了,再過幾個小時你的麻醉藥效就過去了,知道你不怕疼,也別太不把自己放心上。」
「謝了,高岩。」
高岩是許安南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要不是他攔著,這群人估計會等到許安南暈過去才喊停。
「都是兄弟,道什麼謝,快睡吧,之後幾天的工作我幫你排開了。」
「好。」
有朋友在,許安南算是安心不少。
他摸到枕邊的手機,突然想起什麼,對高岩道:「對了,你把剛剛給你打電話的號碼發給我吧。」
高岩一愣,「行啊,發你唄,誰啊?」
許安南短促地笑了一下,「梁初年。」
作者有話說: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3章
經理
「梁初年是誰啊?」
高岩依舊沒反應過來,手上已經把號碼發過去,一抬頭看見許安南臉上掛著笑,頓時覺得不對勁。
「哎,問你呢,梁初年是誰啊?」
許安南收斂笑意,理直氣壯:「我的主治醫生。」
「噢,他啊,是挺帥的,」高岩說著又覺得奇怪,「等一下,你要他號碼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