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頁

    路炎鳴幫他擦臉，幫他換衣服，都放得很輕很輕。

    裴清在某一瞬間覺得自己像被人呵護的精美瓷器，要小心認真對待，不然會碎掉。

    裴清有些茫然，路炎鳴對他似乎太好了點。

    但路炎鳴卻覺得自己要對裴清再好點，他的溫水煮青蛙效果好像初步顯現了。

    現在，路炎鳴把裴清摟緊懷裡，終於可以大膽地繼續那會的想法。

    裴清……是在吃醋吧！

    一定是！

    *

    放了寒假最大的好處就是不用每天早上早早地起床，裴清有些怕冷，一到冬天就懶懶的不想動，尤其是每天早上起床時最為糾結，但裴清很少表現出來。

    他一個住的時候也沒人在意，他通常是默不作聲地起床洗漱，臉上也沒有什麼表情，放任負面的情緒滋生，到了學校又是尋常那個人。

    放假的第一天，生物鐘還是在早上七點準時把人叫醒。

    裴清反應了一秒，今天放假了。

    被子裡很暖和，他也被人抱得很緊，最適合睡覺，但是裴清閉上眼卻有點睡不著。

    於是腦海中自動播放著昨晚的記憶。

    裴清眨了眨眼，後知後覺的，臉頰有點發燙。

    路炎鳴睡著的時候像個小孩，眉心無意識地微蹙，唇抿的緊緊。

    路炎鳴昨晚說了好多次喜歡他。

    路炎鳴，是真的喜歡他嗎？

    路炎鳴睫毛動了下，看上去是要醒了，裴清閉上了眼。

    片刻後，臉頰被人碰了下。

    路炎鳴的聲音很愉快：「裴清，早安。」

    而後路炎鳴掀開被子起床，很小心地掖好，把熱氣還好好的悟在被窩裡。

    裴清又有點好奇，都放假了，路炎鳴還起這麼早做什麼呢？

    裴清不想起床，但也睡不著，他拿出手機，發現路炎鳴的微信步數已經排行第一。

    這麼早起床，是在跑步嗎？

    裴清不懂他們體育生。

    裴清也沒有在床上賴太久，他自己起床，拿出冰箱裡他和路炎鳴一起包好的餃子，準備煮一些。

    下餃子的時候，下意識地就煮了路炎鳴的份，仿佛下意識覺得路炎鳴會回來和他一起吃飯。

    40分鐘後，路炎鳴回家。

    裴清的餃子快要煮好。

    「裴清，你起床了。」路炎鳴的聲音微喘，在他身邊響起。

    裴清回過頭，便看見路炎鳴穿了一身運動服，頭髮被汗水打濕一些，整個人身上都充滿著一種活力的青春感。

    裴清向來是很喜歡路炎鳴這樣的，他歪頭一笑：「出去跑步了？」

    路炎鳴嗯了一聲：「我去洗個澡，馬上就好。」

    路炎鳴洗澡很快，出來時清清爽爽的，頭髮被隨意擦了下，濕漉漉的。

    裴清手撐著下巴，問他：「你們體育生都是這樣嗎？放假也會運動？」

    「不是。」路炎鳴說，「就拿賀白舉例，他一放假就不喜歡動。」

    「不是每個人都像我。」

    裴清眼中含笑，他懷疑路炎鳴在故意拉踩，因為路炎鳴回答他的語速太快了。

    「你是最特別的。」裴清說。

    路炎鳴嘴角控制不住上揚，他很用力地嗯了一聲。

    之後的幾天，裴清發現路炎鳴早上都會出門跑步，裴清向來是很佩服有毅力堅持的人。

    直到一次，裴清終於知道了路炎鳴每天跑步鍛鍊的秘密。

    路炎鳴身材很好，放在Gay里說個天菜完全符合，腹肌壘塊分明，結實又不誇張，裴清很喜歡用手去觸碰。

    裴清懶懶地閉著眼，身體有些乏累，手落在路炎鳴的腹肌上，指尖輕點著。

    路炎鳴忽然問他：「沒有變化吧。」

    「什麼？」裴清一時沒弄明白。

    「就是，我的身材和原來沒有變化吧。」路炎鳴挺不好意思的，但冬天本來就是容易長肉的季節。

    況且現在放假，沒有在學校里的訓練量大，路炎鳴第一次在意起自己的身材問題。

    裴清指尖掠過，輕哼一聲：「沒有呀。」

    還和以前一樣，身材很好，體力太充沛，但是技術提升了，某方面相處也更和諧了。

    在裴清說了這話的第二天，裴清發現路炎鳴比原來更早出門跑步了，跑步時間更長了。

    在某一瞬間，裴清好像忽然明白了什麼。

    路炎鳴晨練回來的時候，裴清問他：「是因為我嗎？」

    「你每天早上出去跑步。」

    「不是！」路炎鳴立刻回答，「我自己喜歡。」

    裴清便知道路炎鳴在說謊了，他說謊很容易被看出來，語速會變快，眼神會躲閃。

    一看就知道是個乖孩子，小時候一定是父母最喜歡的那種誠實小孩。

    裴清有點疑惑：「可是我沒有說讓你一直保持身材呀。」

    路炎鳴耳朵發燙：「不是因為你，是因為我自己。」

    「多多運動不容易生病，腹肌也不會消失，是我自己想的。」路炎鳴胡亂說了幾句，然後想逃，「我去洗澡。」

    裴清坐在沙發上，眼中還是有點困惑。

    路炎鳴那句話似乎提點了裴清什麼。

    他們剛在一起的時候，裴清喜歡路炎鳴的身體，他用手碰過每一處，他原來的確是說過的，喜歡路炎鳴的身材。

    路炎鳴問他，選擇他也是因為這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