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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17:09:49 作者: 柴郡貓先生
    戴國超挪到毛江身邊,扯了扯他的衣角低聲說道:「我看……我還是回去吧。」

    「等等!」毛江從柜子里拿出一件修身的針織衫遞給戴國超,「下午把這件針織衫穿上吧,我的衣服都大,也就這件你穿著應該差不多。」

    「哦!」戴國超接過衣服,想走,卻又有些猶豫。毛江看著戴國超猶豫不絕的臉,親昵地揉了揉戴國超的後腦勺尖兒,偏過頭對他說:

    「到我床上睡去吧,我已經換了厚被子。放心,不會塌。他們五個人少說也有八百多斤了,再加上最後那一撲的衝擊力,是塊鋼板都得被壓彎了。」

    戴國超聽著毛江的話,心境一下子就開闊了起來,看著縮瑟地抱著膀子來看熱鬧的池援,嘴角不由自主地飛上了天,衝著他做了個鬼臉嘚瑟道:

    「哼,誰沒有呢!你以為就你有啊?切!」

    池援咬牙切齒地回敬了戴國超擺了一通鬼臉,帶著看完熱鬧的興奮樂顛顛地跑回宿舍去了。

    人群散了,宿舍里恢復了平靜。幾個人已經從床板塌下去的坑裡出來,面面相覷。

    毛江看著五個尷尬無比的大小伙子,開始發揮自己作為舍長的作用。

    「唉,你們是高估了床板的堅強還是低估了你們的重量啊?行了,趕緊幫忙把周易床上的東西都收拾好,先睡午覺吧!周易你睡陸偉祺床上去,你們兩個先擠擠湊合一中午,下午讓宿管去換床板吧。回頭要賠多少,你們四個均攤了,就別讓人家周易出錢了。以後悠著點兒!」

    戴國超縮在毛江厚實而輕盈的駝絨被子裡,支著腦袋好整以暇地看著那幾個人按著毛江的安排,七手八腳地將周易的床上的東西都整理好,然後該回去的回去,該上床的上床,各就各位之後,宿舍里總算安靜下來,有了點要午覺的樣子了。

    毛江調了個比往常早了十分鐘的鬧鈴,這才鑽進了已經被戴國超捂熱了的被窩。

    窗外的雨聲還在瀝瀝地響個不停,這會兒明顯沒有剛開始那般來勢兇猛不,倒像是一首節奏沉穩旋律平緩的催眠曲。

    睡在下鋪的兩位兄弟還沒有磨合好位置,低聲商量著輾轉反側的調整著睡姿。一米寬的單人床鋪實在是有些難為兩個大個子了,虧得他們先前還非要跟湊到周易床上去蹭溫暖。

    戴國超小心地朝毛江靠了靠,在他還沒有觸碰到毛江,就已經感覺到了這個天然暖寶的烈火一般的熾熱了。戴國超好想抱上去,卻莫名地有點兒情怯。

    在戴國超還沒有想過自己對毛江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的時候,他在毛江面前尚且自在自如得很,想在他身上賴多久就賴多久,想對他做什麼就做什麼。

    後來在他經歷了數月的自我折磨之後,終於如今挑明並且確定了關係,他反而動不動地就害起羞來,時不時地還要無所適從一下。就仿佛從前是在較低的層級修煉到了滿格的狀態,如今突然升了級,之前的一切全部都不適應新的關係了,一切都要從頭開始重新修煉與磨合。

    他有點兒想偷偷請教一下遲騁和池援,他們是怎麼順利地從朋友過渡到了情侶的關係,又是如何相處得那麼自然而然,他們兩個人私底下又都在幹什麼?有沒有做什麼令人心動卻又羞羞的事情?

    毛江現在離他如此貼近,他好想像從前一樣毫無顧忌地扎進他暖暖的懷抱里,可是現在他們身在宿舍,還有其他三個不相干的電燈泡,儘管現在大家都已經躺進了被窩,即使他們悄悄地親親抱抱也不會有人看得見,可戴國超就是心虛得很。

    毛江看著戴國超動來動去的眼珠子,還有時不時微微抖一下的濃密的睫毛,湊在他耳朵邊悄悄地問了句:「你不趕緊睡覺瞎想什麼呢?」

    聽到毛江的話,戴國超嚇得猛然間睜開了眼睛。

    「你怎麼知道我在瞎想啊?」

    毛江張了張嘴,他只不過是看著戴國超緊閉著眼睛,眼珠子還滴溜溜地轉個不停才有此猜測,但他也不知道戴國超到底想了些什麼內容啊。但現在看戴國超驚慌的眸子,倒是讓毛江心裡的猜測有些了比較具體的內容。

    毛江笑了笑,扳了扳戴國超的身子,讓他背靠在自己的懷裡。毛江的體溫瞬間便隔著衣服傳遞到了戴國超後背的每一寸肌膚。

    「還冷嗎?」毛江貼著戴國超的後脖頸輕聲問道。

    戴國超輕輕地搖了搖頭,他感覺自己有些僵硬,有一叢小小的火苗在某處蓄勢而發。毛江伸手捂上了戴國超的眼睛,又輕喃了一句:

    「那就快睡吧!」

    池援添枝加葉地跟遲騁講完毛江宿舍發生的「塌床事件」,笑得整個床都跟著他顫動了起來。

    遲騁只是跟著淺笑了一下,看著池援笑得停不下來,忍不住玩笑道:「你再笑下去,咱們的床也要被你笑塌了。」

    池援這才收了笑辯解道:「怎麼可能呢,咱倆加一起都沒三百斤,他們的那張床板可是遭受了千斤重壓不堪重負,這才被迫折損了啊!」

    遲騁勾了勾唇角,看著打在窗玻璃小雨珠兒慢慢地匯聚成大雨珠兒,最後支撐不住了,骨碌地一下滾落下去,在玻璃上拉下一道新的水痕,很快又融合融進舊痕之間,最終連成模糊一片,再也分不清。

    池援看著遲騁若有所思地盯著窗外,又向著遲騁靠了靠,感嘆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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