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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17:09:49 作者: 柴郡貓先生
    第100章 爸爸

    池援聞言, 瞬間嘴巴撅地老高。

    「什麼?還有考察期?你直接提拔我做男朋友他不香嗎?」

    「不服氣?」

    「服氣服氣,騁哥說什麼就是什麼,我都聽你的!要多久啊?能不能短一點嘛?」

    見遲騁一臉認真, 池援立馬柔軟了下來,滿臉堆笑地用腦袋蹭了蹭遲騁的脖頸。

    見遲騁仍然繃著臉沒有笑, 池援心裡有些小失落。雖然自己向小獅子索吻的時候,他就有些不高興, 可自從接了電話回來之後, 情緒明顯一落千丈, 恁是他再遲鈍,也想得到這個不合時宜的電話對小獅子的心情產生了多大的不良影響。要是讓他知道了是哪個混帳, 惹了他的小獅子不高興, 那他鐵定饒不了這傢伙。

    池援一邊在心裡憤恨地肖想著, 一邊將坐在他對面的有點兒蔫的小獅子拉到自己腿上, 框進自己懷裡, 輕輕地撫了撫遲騁的後背。

    管他什麼考察期呢, 自己喜歡的人還得自己疼。先前那個蜻蜓點水一般的吻都不知道用盡了小獅子多少勇氣, 他要是再不主動一些, 只怕小獅子又要躲起來裹足不前了。

    遲騁雖然沒有掙扎,卻愣了一下, 隨即心裡一軟,鬆了眉頭順勢靠在了池援的肩膀上。池援的適應能力還真不是一般的強, 前面還跟呆頭鵝一般沒反應過來,才這麼一會兒, 自己甚至都沒有明確地答應他, 他便已經快速進入了角色, 一點都不拿自己當預備役, 這一點,自己還真是望塵莫及。

    「剛才是哪個不識相的混帳東西打電話惹我家騁哥生氣啦?說來聽聽,預備男友來替你好好教訓教訓他。」

    遲騁聞言,抬起頭不可置信地看向抱著他的人,這隻毫不知情的巨兔正滿眼寵溺地看著自己,生怕他受一點點委屈。遲騁似笑非笑地看了池援半晌,才憋著笑眉梢微挑,淡淡地說了句:

    「剛才的電話是爸爸打來的。」

    「哦……是爸爸啊……」池援點了點頭,既然是爸爸那就不找他麻煩了……「你說什麼?誰?爸爸的電話?」

    終於反應過來了的池援一下子將臉埋進了遲騁的胸膛。他沒臉面對心愛的人了,他想立刻馬上就地去世!剛才自己跟遲騁夸下的什麼口來著?要替他教訓教訓哪個不相識的混帳東西來著?剛才說出的話可還能收回來?

    「騁哥,你能當我剛才啥都沒說嗎?老天……居然是爸爸。」

    這一聲「爸爸」,就很微妙。遲騁聽在耳朵呢,感覺這兩個字眼兒從池援的嘴裡說出來,並不只是一個簡單的名詞,而是另有深意。遲騁看著蜷在自己胸前的池援,似乎是為了印證,又似乎只以為了糾正,他遲疑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

    「不是你爸,是我爸!」

    池援的腦袋微微地動了動,像是很委屈似的低低地說了一句:「可我也想有一天能叫他爸爸啊……」

    遲騁突然有些心疼,心疼這個想要把別人的爸爸也叫作爸爸,卻被他強行加了個考察期的池援,也心疼未來的某一天,知道了自己兒子的特殊取向時候的爸爸。

    遲騁沒有再說話,他無法給予池援任何承諾,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讓池援明正言順地改口,將那一聲「遲叔」換成一聲「爸爸」,他甚至不知道他們有沒有改口的機會。

    方璞和塗余在一起十年了,璞哥和方家舅舅之間的關係也不過是近幾年才逐漸有所緩和,雖然已經不再反對他們在一起了,但塗余終究還是沒能叫方家舅舅一聲「爸爸」。

    這條路何其艱難,他又該如何在池援和爸爸之間找到一個萬全的平衡點,讓誰也不會受到傷害呢?

    他修長的手指停留在池援的頭髮旋上,順著發旋畫著圈,池援並不太柔軟的頭髮掃過他的指尖,痒痒的,卻很舒服。良久,他捧起池援的腦袋,親親地啄了一下他的額角,柔和的哄道:

    「援兒,好啦,別膩著了,趕緊去洗澡睡覺吧,這幾天肯定累壞了。」

    池援沒有聽話,他捉住遲騁的一隻手握起來,在他肩窩裡蹭了蹭道:

    「我一點兒都不累,再讓我抱抱你好嗎?就只抱抱,我什麼都不做。」

    遲騁看了看時間,沒有推脫。

    池援把遲騁的手攤開放在自己的手心裡,掌心相對,五指一一對應托在手上,盯著這只比自己的手略微窄小一點的修長白皙的手,看了又看。

    「幹嘛?比手啊?比手會挨打的!」

    「是嗎?」

    池援說著,就拿起遲騁的手,輕輕地在自己臉上拍了一下,賤嗖嗖地笑道:「哪,已經挨過打了,現在可以放心比了吧?」

    嘴上如此說著,可池援到底沒有再繼續比對,他分開遲騁的五指,與他十指相扣握在了一起,舉到自己唇邊,在遲騁的手背上落下了一個深深的吻。

    「騁哥,你要考察我多久啊?我什麼時候才能轉正呢?」

    遲騁輕嘆了一口氣,從池援手中抽回自己的手,捏了捏池援的臉道:

    「你先別考慮這個了,最近幾天收斂著點,別老瞎想著整什麼么蛾子,趕緊洗澡去!」

    池援不明就裡,可得了遲騁的命令,他還是戀戀不捨地放開遲騁,乖乖地跑去洗澡了。他急需要降降溫,即使遲騁不說,他也不敢再繼續膩彎下去了。

    等他哼著歡快的歌洗完澡,門一開,洗漱間裡有個人正低著頭刷牙。池援裹挾著稀薄的水汽從浴室走出來,也沒有仔細看就往將胳臂肘往那人背上一支,背對著鏡子一手擦著頭髮,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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