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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17:09:49 作者: 柴郡貓先生
    毛江一個人沒法將戴國超弄到背上,可偏偏遲騁丟完垃圾就站在不遠處看手機,好像是故意專門給他們留了個二人世界,一副任憑他們怎麼折騰都不打算過來摻合的樣子。

    毛江衝著遲騁喊了一聲:「走啦!別避著啦,來幫忙啊!」

    戴國超胡亂地揮了一下胳膊,嘟噥著:「幫什麼忙啊,不用幫忙,我能走回去。」

    毛江看著這會兒還在逞強的戴國超,不禁開始想像他要是酒醒了想起今晚的事兒來,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遲騁收了手機走過來,看了看軟綿綿地掛在毛江身上的戴國超,將目光移到了毛江臉上。

    毛江臉上堆滿了層層疊疊的開心,藏都藏不住的那種。

    「情話都說完啦?」

    毛江挑了挑眉,笑而不語。

    遲騁看著毛江春風得意的樣子,幫忙扶著戴國超,毛江一轉身,就將醉歪歪的戴國超背了起來。戴國超也沒再扭捏,圈著胳臂心安理得地伏在毛江的背上。

    「騁哥,你可算是良心發現了啊!沒想到你看著挺瘦,後背還挺寬厚啊,就跟毛毛背著我一樣。」

    遲騁張了張嘴,剛想說點什麼,毛江搖了搖頭,錯了就錯了吧,也挺好。

    因為有了熟悉而安穩的依靠,戴國超咕噥了一句,安靜了下來。

    橘色的路燈照著曲折的小路,路面一寬一窄的兩道影子被拉長又縮短。

    毛江背著戴國超慢慢地走在回家的路上,遲騁一路無語跟在身旁。

    「池援有消息了?」

    「沒有。」

    「按時間應該到醫院了吧!」

    「嗯……他可能……」

    遲騁想找個理由來自我安慰一下,可又覺得有些矯情。送進醫院的是池援無可取代的家人,可自己呢?又是池援的誰呢?憑什麼要在這樣緊急的關頭,還要讓他分心來記得給他回個消息?

    看著走在身旁的毛江和在他背上睡相乖巧恬靜的戴國超,遲騁覺得有些孤單,又有些心煩。

    毛江見遲騁有些失落的樣子,安慰了一句:

    「別想太多,會沒事的。」

    才剛說完,便聽見背上的人囈語般地輕喚了一聲:

    「騁哥,我想尿尿。」

    「堅持一下,馬上就到家了。」

    「啊……我堅持不住了,不行了不行了實在憋不住了,馬上要出來了。」

    戴國超這突然的生理需求,讓毛江和遲騁手足無措。從這裡無論是到家還是去公廁,在毛江需要負重的情況下,怎麼著也得好幾分鐘。這可把兩人難住了,總不能直接在路邊的樹底下解決吧?

    對視之下,毛江突然看到了遲騁手裡拎著的袋子,靈機一動。

    「騁子,快快,騰個空袋子。」

    遲騁儘管驚訝,但還是迅速地將套在最外面的袋子扒了下來遞給了毛江。

    毛江把戴國超背到一棵樹背後,小心地將人放下來,一手攬著戴國超的腰,一手撐著袋子,柔聲說道:「你尿吧!」

    戴國超連眼睛都沒睜,摸著褲腰往下褪了褪,露出小傢伙擺好角度就開始尿了。毛江手急眼快地趁著他擺角度的時候,用袋子罩住了探頭探腦的小傢伙。

    小傢伙放完了水窩回了褲子,毛江系好袋子,將戴國超從樹林間帶出來,放到路邊的長椅上,拎著那袋新鮮熱乎的濃縮液體肥料向公廁奔了過去。

    遲騁深切懷疑戴國超會被毛江寵到生活不能自理。

    戴國超滿足地長吁了一口氣,解決了緊急需求之後,便覺得腹中又空虛起來。他歪在長椅上又開始動起別的心思。

    毛江很快便回來了,二話不說就將戴國超重新背了起來。快到家了的時候,戴國超突然來了句:

    「騁哥,咱們去吃點兒夜宵吧,這一泡尿尿完,肚子都餓了。」

    遲騁徹底無語。一個回家都靠人背的醉鬼還這麼能折騰,而毛江還當真問起來,他想吃點什麼。

    戴國超吱嗚了半天也沒想出個啥來,毛江轉頭便問遲騁:

    「騁子,你知道這附近這會兒還有啥吃的嗎?」

    「還吃什麼夜宵啊,狗糧都吃撐了!要去你倆去吧!我要回家!」

    第95章 我在

    最終他們哪兒也沒去, 因為還沒商量出個地方來,戴國超已經又一次在毛江的背上安穩地睡著了。

    毛江微弓著腰背著負重而行,戴國超綿長而均勻的呼吸全都落入了毛江的脖頸。他嘴角含著笑, 睡夢中斷斷續續地輕聲囈語,呢喃著「毛毛」這個唯他的專屬稱呼。

    不知道睡夢中的他能不能聽得到毛江的聲音, 但毛江依然是聲聲有回應,每一次回應都極盡溫柔。短短三個字「我在呢」在這不長不短的一段路上, 他不厭其煩, 一聲都不曾落下。

    遲騁一路跟著這對兒狗糧生產機, 說是保駕護航,可哪裡還用得著他啊?一個毛江已經把戴國超呵護的很周全了。他就是個妥妥的移動光源而已。

    「你就慣著吧, 戴國超早晚得給你慣得生活不能自理。」

    毛江頗有點不好意思地悄聲回了句:「也沒怎麼慣著啦。」

    上了樓, 遲騁在毛江地提示下, 從戴國超口袋裡拿出鑰匙開了門, 輕輕地進了屋。

    儘管他們的動作足夠輕了, 但戴奶奶還是穿著碎花家居服從臥室里出來了, 她沒有看到已經進了臥室的毛江和戴國超, 只看到跟在後面的遲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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