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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17:09:49 作者: 柴郡貓先生
    遲騁不想去湊熱鬧,便由著池援拉著他,沿著操場周圍的林蔭道漫無目的的慢慢行走。夏天的日子變得很長,馬上九點了,天空仍是深幽的蔚藍。

    池援很是亢奮,喳喳地說個不停。遲騁淡淡地笑著,看著池援時不時舞動一下衣袖,像個衛星一樣圍著自己轉著圈,夜幕降臨,歲月靜好。

    操場的看台上,莫蘭一個人坐在最高的一層,托著腦袋看著天空。燈光球場上還有打球的人,不知道是哪個年級,但歡呼與吶喊聲是一樣的熱烈與動聽。

    她第一次見到毛江,便是在這樣的情景,初秋周末的傍晚,華燈初放,一群熱血少年還貪戀著球場。她從球場邊經過,被那個健碩的身影吸引,忍不住駐足觀看了半天。後來她才從同在現場打球的同學林從宇口中知道,那個少年名叫毛江。

    天空的深藍一點點褪去,夜空中漸漸亮起一顆顆星斗。

    莫蘭站起身,看著空空蕩蕩的看台入口,不知道是那位同學還沒有把信帶到?還是毛江還沒有顧上看信的內容?還是……其實毛江根本就不打算過來吧。

    儘管莫蘭做了毛江不會來的心理準備,但她的心裡仍然留存著如同一點江心小洲一般的期待。然而當結果果真如此的時候,如同滾滾江水傾瀉而來的失落,頃刻間就把江心小洲淹沒了個一乾二淨。

    就在莫蘭馬上走下看台的時候,身後一個聲音叫住了她。

    作者有話說:

    最近準備開工,現實向徵文《離離原上草》,歡迎支持啊!

    第60章 禮物

    「是莫蘭學姐嗎?」

    莫蘭一轉身, 一個矯健的身影出現在視野當中,他按著欄杆輕輕一躍,便越過欄杆直接跳上了看台, 是毛江!

    「學姐,對不起, 我來晚了。剛才正好是我們班上的節目,我在替我同學錄視頻。」

    莫蘭笑了。其實, 只要沒錯過, 就都不算晚。只要你能來, 就是高考前最好的禮物。

    兩人隔著一米多的距離,坐在看台上聊了好長一段時間。

    戴國超拍完照片, 聽完了比分之後, 回到座位便沒看到毛江。他果然還是赴約去了。

    戴國超收好相機也貓著腰溜了出去。他一路忐忑地挪著腳步, 終於到了看台附近, 將自己隱匿在燈光下的樹蔭之中, 看著看台上遠遠坐著的兩個人一直有說有笑的樣子, 他的心裡就一片蒙蒙的灰。儘管他們並沒有任何出格的舉動。

    戴國超先一步回了禮堂, 晚會已經接近了尾聲, 高二一班的節目至今保持著最高分,無人能及。因為晚會結束的時候要給藝術節中所有獲獎同學頒獎, 遲騁和池援也都沒有回來。於是戴國超撥通了遲騁的電話,將二人叫了回來。

    池援和孟曉妤的一曲《化蝶》不孚眾望地奪得了第一名, 主持人在宣布完所有獲獎名單之後,頒獎環節開始了。一等獎作為重頭戲被放在了最後面, 由今天的神秘嘉賓市上的領導親自頒獎。

    往年一中的藝術節也隆重而盛大, 但還從來沒有這麼高級別的領導蒞臨過。

    戴國超小朋友光榮地奪得了國畫組第一名, 書法組第一名同樣出自高二一班, 只是,他的名字叫做「佚名」。晚會節目的第一名,池援和孟曉妤當之無愧。當他們都站在舞台上等候授予獎勵的時候,他們才發現,款款上台為他們頒獎的人,竟是遲騁的爸爸。

    遲爸爸把獲獎證書分別頒發到了幾位同學的手中,那位名叫佚名的獲獎者證書,被交到了戴國超的手上。

    遲爸爸拍了拍池援的肩膀,對著站在台上的幾個孩子豎起了大拇指,微笑誇讚:「孩子們,你們真得太優秀了!恭喜你們!」

    藝術節以高二一班大滿貫,奪得了藝術節團體金獎而圓滿告終。徐老師激動得差點老淚縱橫。他真的沒有想到,他的孩子們原來都是寶藏潛力股,以前黯淡無光只不過是沒有被發掘出來而已。

    第二天一大早,遲騁到學校後,發現自己的桌洞裡放著一本榮譽證書,打開一看,竟是這次書法作品一等獎隸書《逍遙遊》的獲獎證書。裡面還夾著一張好看的花信紙,上面用他熟悉的字體寫著: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便是我練了一手好字,都用來為你寫情書。我喜歡的你,值得被世間所有的美好環繞。

    沒有稱呼,也沒有署名,但遲騁根本不用懷疑這東西是不是放錯了位置,前有那同出一手的字條長情地告白,這一次,更像是之前的續寫,就像一封長長的信,未完待續。

    證書的下面,還壓著一疊折得整整齊齊的紙,遲騁小心地拿出來打開,是《逍遙遊》的後半部分,只是,在末尾本該署名的地方,卻用寥寥數筆勾畫了一個不知所云的圖案,仔細端詳,似乎像只兔子。

    遲騁輕輕地摩挲著紙面上的字跡,那些字跡,還散發著若隱若現的墨香味。他從來沒有想到過,有一天自己竟會收到如此別致的意外之喜。可他卻依然不敢確定這位佚名到底是誰。

    昨晚晚會結束以後,同學們正搬著椅子有序得往禮堂外撤,爸爸找到他,跟他在後台的休息室說了一小會兒話。本來爸爸想跟他一起回舊房子,但他想到還要幫池援卸妝,便讓爸爸回自己家去了。只有那段時間,他跟馳援不在一起。

    後來他還沒走到教室,池援他們便已經都從教室里出來了,他便隨著樓道里熙熙攘攘的同學們魚貫而出,離開了教學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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