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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17:09:49 作者: 柴郡貓先生
    池援語塞,好像還真是這麼個理兒。

    「你都跟我說了,讓我別在意,你幹嘛還把它當回事呢?」

    池援撇了撇嘴,心道,因為你啊,他可不捨得美人受委屈!

    那兩位全程看完了熱鬧的男生已經端了面,在經過遲騁的時候,微微笑了一下點了點頭,遲騁也點頭回應,就算是打過了招呼。

    池援心裡暗自歡喜,完全沒有注意那兩位與遲騁打招呼的男生。

    面好了,四個人端著面碗,找了處人少的地方坐了下來。這是他第一次和這三個人坐在同一桌吃飯。

    毛江駕輕就熟地將戴國超碗裡那幾顆帶著牛筋的牛肉粒夾到了自己碗裡,然後將自己的兩片白蘿蔔夾給了遲騁。然後問了句:

    「香菜你還要嗎?」

    這會兒吃飯的人少了,面里的香菜放的還挺多。

    「不了,趕緊吃吧。」

    池援看著這默契三人組,這樣的默契與心照不宣,他也曾經擁有過,卻因為一個人的永遠離開而最終支離破碎。他隻身逃到這裡,想逃開那些所有的無奈與不堪,卻偏偏又讓他遇見了這樣極其相似的美好畫面。

    然而他的心中,還是騰起了一種渴望,他希望在未來的一年中,他也能出現在這份默契里。

    池援看著遲騁碗裡的白蘿蔔,拿著筷子的手遲疑了一下,從自己碗裡夾起了一片白蘿蔔,心裡很是糾結。

    遲騁看著對面盯著白蘿蔔發呆的池援,有些奇怪。便問道:

    「你怎麼不吃啊?」

    池援回過神來,尬笑了一下,猶豫再三後,將白蘿蔔放進了遲騁的碗中,有些忐忑地說道:

    「遲騁,謝謝你,剛才為我解圍。其實……」

    「快吃吧池援,不然,面該坨了。」

    遲騁很認真地打斷了他的話。其實,該說謝謝的人是他自己才對。遲騁對著池援笑了笑,然後將他剛才夾給自己的白蘿蔔片吃到了嘴裡。

    池援忐忑不安的心突然就舒適了。

    「遲騁,你知道嗎?就在昨天之前,我以為你根本不會笑。」

    「是啊,池援,我發現你也是個狠人,居然能把遲面癱都給逗笑!而且還能一次性說這麼多話,戴爺我誰都不服,就服你!」

    說完,戴國超求生欲很強地看了遲騁和毛江一眼,又補充說明了一句。

    「哦,你倆除外哈!」

    這一刻,池援覺得他們之間是沒有什麼隔閡的,就像幾個很要好的學同,在一起很愉快地開著玩笑吃著飯,日子仿佛又回到了有些久遠的從前。

    這時,幾個女孩子的聲音由遠及近漸漸清晰起來:

    「我聽說啊,是那個新來的,叫池什麼?反正一個姓。他一來就對咱們冰清玉潔的遲大帥動手動腳,遲大帥是誰啊?不光對女生敬而遠之,連男生都要保持距離的。是個人被別人隨便動手動腳的,也都受不了的吧!他是惹怒了遲大帥,這才被打的,根本不是什麼榜一被奪,誰更受女生歡迎,還有什麼兄弟反目,忌妒恨的。」

    「就是啊,你看看遲騁那副不近女色的樣子,心裡怕是住著個和尚吧,哪裡會在乎受不受女生歡迎?他不凍死他周圍的女生,就已經是阿彌陀佛大發慈悲了好不好?」

    「哎你們說,這新來的是不是有什麼毛病啊?居然敢對遲大帥上下其手,也不提前打聽打聽,遲大帥也是他能惹得過的?難不成這人腦子有問題,是個智障?」

    「嘖,怎麼可能,人家如今可是高二文科的榜一唉,雖然只比遲騁高了一分,那也破了遲騁一枝獨秀霸榜至今的神話呀。」

    「……」

    女孩子們的聲音又漸漸遠去,再也聽不清楚了。埋頭吃飯的幾個人相視無語。終於,戴國超第一個憋不住,瘋狂地笑出了鵝叫聲。

    池援突然臉一紅,訕笑著自嘲道:

    「這是我聽過的最接近真實的一個版本。那個……我現在……能跟你們……打聽打聽嗎?」

    遲騁勾起一抹略帶邪魅的淺笑,淡淡地說了句:「不能!」

    「為什麼啊?」

    「晚了!」

    晚自習中堂休息,教室里鬧哄哄的,池援卻趴在桌子上,難得的安靜。

    遲騁剛刷完了一整套英語試卷,都沒見池援中途來打擾他。連日的聒噪,今天突然安靜了下來,他竟感覺有些不太適應。他不禁有些奇怪,這個一萬隻麻雀的合體今天為什麼如此規矩?

    轉過頭,卻見他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心事重重地撥弄著桌上的水筆。

    遲騁伸出手指,輕輕地在他桌子上扣了一下,池援緩緩地轉過頭看著他,一臉為難的表情。

    「你……這是怎麼了?」

    第10章 校服

    一遲騁問出這句話的時候才意識到,他在這個班上待了一年多,竟然還是頭一次這樣主動地去關心班上的其他同學。

    連戴國超聽到遲騁的問話,都好奇地轉過頭來。

    遲騁的主動關心,讓池援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臉上立馬露出了喜色,撒嬌的巨兔又現身了。

    「是這樣啊,晚自習前,老徐說明天早上有個博物館開館首展,讓我參加,但是要穿校服。好想去看看哦,可是我不是剛來幾天嘛,還沒有校服啊!」

    遲騁聽到「開館首展」四個字,心裡驀然一沉,這幾日被他埋進心底的願望又被挖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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