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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17:01:57 作者: 妙機
張箋接二連三的話讓朝術來不及思考這件事的嚴重性,轉而抓住了對方的衣襟:「夠了!你不用再說了。張箋,既然你知道這件事,我勸你最好爛在肚子裡。他不是仁善可欺的人,我也不是。」
「不論我是不是自願留在他身邊,這件事都與你無關,你最好不要擅自插手。何況,子非魚,焉知魚之樂?」
朝術說完這話就放開對方,他語氣柔和不少:「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但從前的事就讓它過去吧。我現在過得很好,除了他身邊,我再無任何去路。」
「張箋哥哥,你要朝前看。」
……
奏樂,鐘鼓,賜宴,本該三天不止的環節都被縮減至一天,流程確實簡便不少。
朝術還見到了裴照檐和杜如蘭二人,他算是知道了欲說還休的意思,那兩人看他的眼神不就是那樣麼。
但是他一概沒有理會,完全忽視他們倆悲傷的眼神。
於他,於這兩人而言,都好。
杜如蘭和裴照檐有他們的前程,朝術也有他的去路,他們從來都不是一路人。
古樸厚重的編鐘響起,帝王穿戴好玄黑色的龍袍禮服,冠冕的冕旒垂下,掩住了他深不可測的眼眸。
他高坐於御殿之上,接受文武百官的朝拜,聽他們高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大梁第十二任帝王登基典禮畢,改元後、大赦天下。
朝術只是見證者,就已經累得喘不過氣兒來了,他一回到寢宮,吩咐宮人準備好熱水,就褪去一件件衣袍,將自己埋在桶里。
熱氣蒸騰了一身的疲憊,白色的裊裊水霧向上瀰漫,屏風上堆著他的衣衫。
「朝朝是在等著朕嗎?」
不知道何時出現的蕭謙行攬住了朝術的脖子,他被嚇得一腳踢在桶上,疼得半天都說不出話。
「朝公公如今怎麼變得這樣冒冒失失了。」蕭謙行嘆氣,「原本還想和你共浴,卻沒想到只是朕的妄想。」
隨意披了一件袍子,撞傷的那隻足被握進滾燙的大掌中,朝術覺得自己坐在榻上,蕭謙行單膝跪地看他腳的姿勢有那麼一點兒危險。
「小傷,不用上藥的。」朝術難耐地皺了皺眉,「陛下不用這樣緊張。」
「為什麼不用,朝朝可是覺得自己受傷了,朕不會痛心嗎?」
朝術忍不住抬頭看他:「可我是誰呢,我只不過是個閹人,現在也只是陛下的小玩意兒。」
蕭謙行眯起眼睛:「誰同你說的這些?」
「我自己猜測的。」朝術扭頭,氣悶。
方才傷到的地方突然多出了濕漉漉的癢意,朝術低下頭,震驚到說不出話來:「陛下,髒!您、您怎麼可以……」舔那種地方。
蕭謙行抬起頭,微微一笑:「朝朝,我有沒有同你說過。」
「我心悅你,很早、很早就開始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