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頁

    小丑面具的嘴大大的咧開，紅的要滴血似的，張開的嘴裡是個黑不見底的洞，望不見底。

    艾斯特手裡的甜筒掉在自己的手上，他緩過神，把剩下的甜筒嗷嗚掉，然後用手擦著痕跡。

    「我，我還有事，顧若快出來了，我去，我去找他。」

    他顯然是被嚇到了，可是小丑卻攔住他的去向，她很高，雖然還是掛著一副微笑的表情，眼中卻沒有一絲笑意。

    「真的沒有嗎？你是從哪裡來的？寄生的時候採取的是什麼手段，又或者，你有什麼特殊的功能。」

    問題問得太急，讓艾斯特反應不過來，他印象裡面的小丑雖然有些奇怪，但總是笑嘻嘻的，這樣的反差讓艾斯特害怕極了，他忍不住尖叫。

    眼淚沒控制住的往下落。

    上面的動靜惹得別人的注意，門外傳來聲響，有人把門踢開，是還穿著白大褂的顧若，他看著小丑，又看了眼瀕臨崩潰的艾斯特。

    不滿的皺眉，然後摟過艾斯特，用手捏著他的耳垂，安撫他，「好了，沒事，別怕。」

    熟悉的味道讓艾斯特得到一點心安，他抽抽得抖動身體，擦乾淨眼淚。

    「顧若，我們可以走嗎？」艾斯特靠在溫暖柔軟的身體上，他濕漉漉的眼睛無辜得和小狗一樣。

    「沒事沒事的。」顧若吻在他的額頭上，渾身冰冷的艾斯特終於穩定下來。

    艾斯特看了眼小丑，又把腦袋縮到顧若的懷裡，在他看不見的地方，顧若面無表情，小丑聳肩，踩著高跟鞋款款離去。

    「顧若。」艾斯特把眼淚擦乾淨，他眼睛紅腫，他看到顧若就覺得心安，只是他不想再在這裡待下去。

    「我們什麼時候可以離開？」

    恐懼讓他無比依靠眼前的人。

    「等我完成就可以了。」顧若笑著，露出溫柔的微笑，他扶起艾斯特，把他的頭髮整理好，「對了，你的藥我剛剛看了，沒有問題，很好，可以吃。」

    艾斯特懵懵懂懂的接過罐子，他看著面前的藥，突然提問：「我為什麼要吃藥呢？」

    顧若耐心為他解答：「你的信息素不太穩定，吃這種藥對身體有健康，你先去把衣服整理好，我馬上過去，好嗎？」

    艾斯特又陷入甜蜜的編織的網中，他點頭，乖巧應下：「好。」

    艾斯特巴不得趕快離開這裡，走的速度加快，很快就沒有了身影。

    有人推開門，顧若站在風口，他戴上了眼鏡，整個人變得難以靠近，小丑呆在他的身邊。

    輕笑：「你還真是無聊，讓我去嚇他。」她含糊問道：「你們之間發生什麼事了？怎麼感覺不太對。」

    小丑對這種東西敏銳，她剛剛就發現兩人之間氛圍也不太對。

    顧若也疑惑，他點著頭，開始回想，瞳孔縮成一道縫隙，然後搖頭，「是他，說了一些話，他開始懷疑我了？」

    「我對他不好嗎？」雖然不是第一次看到顧若後遺症的樣子，但小丑還是感到害怕，她們服用藥後的後遺症就是如此，她的嘴變得巨大，無法恢復，黑袍整張臉都毀掉。

    而顧若擁有了過目不忘的能力，這也就導致了他的眼睛會時不時的如此，他本就冷漠，瞳孔這幅模樣，更像一個怪物。

    小丑儘量分析他的情況，「我們都希望你能夠找到一個家人，畢竟你也明白自己的狀況，當初你遇到他，來和我們說你碰到了，他是一個很好的，能夠被你掌控的，但他卻不是人類，顧若，雖然我平時總開玩笑，但你要明白，我們是太陽神的孩子，我們是為了整個人類而戰，如果哪天，蟲族阻礙了整個人類的發展，我們……」

    「蟲子而已。」顧若恢復了原來的樣子，他仿佛不明白小丑的顧慮，「再怎麼樣他們也只是模仿人類，他這樣一個孤獨的，飄蕩在這個時空的蟲子，他會很依賴我的對嗎？」

    顧若在向自己證明，「他想要的一切我都給了，他不該不滿足，沒錯。」

    「他理當做我的家人。」

    他在螞蟻洞的母親在最後想要拋棄他，外祖父一家在最後的時刻才把他接回去，再後來……顧若有些煩躁。

    「這件事別被他知道。」

    「放心吧，我做事你放心。」小丑朝他拋了一個媚眼，然後變得正經，「有件事情你收了尾嗎？你給人家用小狗的定位器，還做成手錶的形狀，真有你的，被別人發現就不好了。」

    「不會，組織里的寵物之前就已經死了。」

    「死了？」小丑突然覺得驚恐，她知道顧若的精神一向不太正常，「你……」

    等她抬頭時，這裡已經沒有了顧若的身影。

    艾斯特回去的路上把眼淚擦乾，他突然覺得這裡的一切都是如此恐怖，他就像驚弓之鳥一樣，艾斯特深吸一口氣，在顧若的房間裡，他在整理著東西。

    他的東西並不多，艾斯特一個人費力的把顧若的衣服疊好，卻沒能成功，只能團吧團吧丟進包里。

    艾斯特望著螞蟻洞，想到自己在這裡的遇到的人，他晃著自己的藥罐，心裡糾結，要不要探查那段記憶。

    他心裡一直在迴避，如果不看的話，他們依舊是一個完美的關係，看的話，萬一，萬一變了呢？

    他糾結的咬住自己的下唇，還是決定不去看，艾斯特像只毛毛蟲在床上挪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