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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16:47:57 作者: 瘋卷
    「告訴江馴我在車裡等他。」

    江小黎立馬又問:「這麼晚了,你們要去哪裡?」

    「不該問的,小朋友別問。」

    江小黎偏像條小尾巴似的跟在時妤身後,「嫂子,我哥從來不讓女生坐她副駕駛的,而且他第一次把女孩子帶到車隊來,我特開心。」

    「這有什麼好開心的,以後你也會經歷。」

    時妤找到了江馴的車,靠在車邊和江小黎聊了起來。

    其實時妤看江小黎就跟看以前的江馴一樣,她也不是個喜歡拐彎抹角客套的人。

    聊著聊著就忍不住對江小黎的開車技術指點了幾句,聽得江小黎眼裡都寫滿了崇拜。

    時妤五年沒碰賽車,但畢竟是前輩級的人物,提的建議都是可參考的。

    而且,她真心為了江小黎好。

    「我的直覺果然沒錯,當時就覺得你一定會開賽車,嫂子是我見過第一個開過賽車的女生!」

    時妤笑,「當時我玩車的賽季條件沒現在好,而且挺爭強好勝的,幾乎每次開車都把車和輪胎磨損得慘不忍睹,但每次把車開回車隊,就會有人一邊嫌棄我,一邊認真給我修車,每次上場前,也會被人千叮嚀萬囑咐,讓我不要開著一輛破車回P房。」

    「那他一定很會修車吧。」江小黎說,「我哥也很會修車,之前我的車出了問題,解決不了的要不就是找工程師,要不就是找我哥修。」

    時妤表示認同,「他除了研發這一塊,幾乎全能。」

    「後來呢?後來呢?」

    「後來……」她說著說著,似乎有些低落,「後來車修好了,我沒去比賽。」

    江小黎不解:「為什麼啊?」

    能上賽場比車手來說,都是不可多得的機會。

    到現在都有很多人被卡在無法簽約車隊,不能上場的這一關。

    卓越的賽車手有很多,但每年能上F1賽場的車隊全世界就十支左右。

    而Z國只有FAUVISM和威尼斯兩支車隊。

    總共能上賽場的賽車手也就4位。

    時妤把身體靠在後面的車門上,眺望空蕩的賽道,晚風吹在她臉上,笑容好看地有些晃眼睛。

    「我自己的決定,當然有些被迫的成分在裡面,但是已經不重要了,誰還沒個年少輕狂……不過,唯一的遺憾是對不起某個人。」她早就看開了以前的種種,表現得尤為豁達,「雖然沒去參加比賽,但我漸漸熟悉並熱愛的馬術彌補了這塊空缺,」

    當年接觸賽車的初心一直沒變,她只是換了種方式體現。

    競技運動不分高低,任何人都有可能創造奇蹟。

    說完,時妤往江小黎身後看了眼,換了身簡單休閒服的江馴,正單手抄著口袋站在賽道上。

    背後空無一物過分安靜的賽道,讓他給人一種孤獨又落寞的感覺。

    時妤沒動,視線卻一直黏在江馴身上。

    賽道過分刺眼的光幾乎閃到了她的眼睛。

    當時她沒去參加比賽,決然選擇離開,這個男人是不是也是這副模樣?

    像被狼群拋棄的孤狼,沒有了方向。

    「站那麼遠幹什麼?你過來。」

    時妤開口喊他,聲音有點兒嘶啞,看他的眼神也有點兒熱切。

    江小黎回頭看到江馴,也喊了聲哥:「你開完會了嗎?」

    江馴眼神微沉,走過來後在時妤面前站定。

    高大的身軀幾乎瞬間就擋住了她頭頂刺眼的光。

    「江小黎,你跟鍾陽飈他們回去。」

    江小黎看了眼時間,哦哦兩聲,「賽道馬上就要關門了,那哥我先走了!」

    等到江小黎沒影了,時妤靠在車門的姿勢才略微改變了一下。

    她微微站直了身體,江馴就立馬湊了過來,一言不發地注視著她。

    「聽到我剛才的話了?」她問。

    江馴不說話。

    時妤覺得他此時的眼睛有點兒顯凶,「這副模樣,是要吃人嗎?」

    江馴半晌才開口,誇張似的說:「要是真能吃人,你就等著被我撕了吧。」

    他聽到了。

    時妤親口說,當年的棄賽有被迫的原因在裡面。

    這麼簡單的一句話,他等了五年就算了,還不是對他說的。

    可他的要求在時妤面前,低到只需要一句話就能哄好。

    時妤幾乎都覺得江馴的反應有點像情竇初開的毛小子。

    她笑著往前,一隻手主動勾住了江馴的脖子,上半身貼著他黑色休閒服,兩個人的體溫也碰在一起,她能感覺到衣料下的滾燙。

    頭頂的數盞大燈驟然熄滅,車隊的人都已經陸陸續續離開,只有他們身上沾上了月色。

    時妤的髮絲在風中有些凌亂,黑髮在月光下襯得臉龐分外白皙,有種和她平時截然不同的美感。

    仰頭在男人頸間輕輕吸了口氣,熟悉的味道好聞又輕淺,她紅唇抵著江馴滾動的喉結,小聲說了句:「或許你可以……撕撕看?」

    第42章

    江馴愣了一下, 隨即手掌伸到時妤背後,單手直接摟著她的腰把人抱了起來。

    「時妤。」他笑聲喑啞, 看著她的目光已經變了,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因為周圍的光源早已經暗了下來,時妤看不清楚男人的眼睛,只能伸手去撫摸勾勒他臉上的每一寸凌厲的線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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