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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16:55:08 作者: 蕁秣泱泱
    沈未白退到一邊掠陣,嬴槐的功夫的確厲害,但風青暝修煉的焚野宮內力正好是克制嬴槐的,再加上他的內勁已經變異,那種克制的力量也就更加的強大。

    所以,一時半會之間嬴槐拿不下風青暝。

    殺掉嬴槐?

    不,現在不能立即殺了他。

    他們只能制服嬴槐,然後想辦法從他口中套住母蠱的下落。

    沈未白雖然在旁掠陣,但眸光卻緊鎖在激鬥的兩人身上,眸光閃動不息。顯然,要從嬴槐這樣的人口中套出母蠱的下落,絕不簡單。

    嬴槐是一個漠視生命的人,甚至連自己都不在乎。所以任何威脅,對他都沒有用。

    要毀滅他,他會瘋得拉著整個世界一起毀滅!

    這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所以,唯一的辦法就是,直接搜魂!!!

    沈未白眸光一厲。

    ……

    含湮被一張髒兮兮的麻布包裹著,安靜的捲縮著身子,蹲在城中破廟的一角,一眼望過去,只會以為她是哪裡來的乞兒。距離破廟不足一里的戰場也與她無關。

    突然,破廟外傳來腳步聲,而且還不止一人,角落的含湮卻不受影響,仿佛根本沒聽到一般。

    「這裡有人!」

    剛進來的人,一眼就發現了含湮的存在。

    當火把的光,驅散了破廟裡的黑暗時,角落裡捲縮著的人影就更明顯了。

    蹭蹭——!

    辰王府的兩名護衛,不由分說的拔出了佩刀,守護在拿著羽扇的蘇言身邊。

    而蘇言身後,還跟著藍翼。

    月狐與百草谷的眾人,已經隨著傷員先一步撤離此地,轉移到了安全的地方。

    藍翼被留下,也是蘇言和君悅兮以防萬一。

    雖然,巫疆的蠱師都留了下來,但是對他們二人來說,依然是不可控的。

    藍翼本就是玩毒的行家,又接觸過蠱術,還是他們花錢請來的高手,這樣的人留在身邊,自然要比那些一根筋的蠱師強多了。

    所以,君悅兮和蘇言商量之後,就讓藍翼留下,與蘇言一起隱匿在戰場周圍,隨機而動。

    這處破廟,正是蘇言選定的落腳點。

    前方不遠處,君悅兮帶領的武林正道同盟,已經和無相門的弟子戰在了一起。蘇言更是在撤離的時候,遠遠的親眼目睹了屍傀的厲害。

    眼看無相門的屍傀,與無極閣的情報一致,蘇言的心情也越發凝重。

    更何況,目前為止無相門的嬴槐還未露面!

    保護蘇言的兩名護衛,都十分警惕,防備著角落裡的人,會突然暴起傷人。

    但,對方始終安安靜靜的蹲在角落,身子容貌都被髒兮兮的破麻布裹著,連是男是女都分不清。

    兩名護衛對視一眼,其中一人手舉火把,單手提刀,小心的靠近。

    蘇言也捏緊了羽扇,繃緊脊背,注視著那一方動靜。

    藍翼站在蘇言身後,視線自然也落在那牆角的陰影里,若有所思。

    「你是誰?說話,否則休怪我無禮了!」緩緩靠近的護衛開口喊道,同時調整持刀的角度,一旦蹲在牆角的人有異動,他能在第一時間進行反殺。

    鋒利的刀刃上,泛著寒光,一條人命似乎就在護衛的一念之間。

    蘇言沒有阻止,只是帶著審視的眸光盯著角落。

    眼下這種情況,處處都要小心。

    這破舊小廟裡出現的人,也變得十分可疑。

    終於,護衛來到了含湮面前,他手中的火把,驅散了角落的陰暗,將那瘦小,捲縮的身影映照得更加明顯。

    「喂!」護衛將刀尖指向她。

    含湮依然一動不動。

    護衛微微側目看向蘇言,後者抿唇點了點頭。

    得到指令,護衛手腕微動,刀尖緩緩伸入了蓋著頭的麻布縫隙……倏地,他手腕用力,刀芒將裹身的麻布挑起之時,將其割得四分五裂,散落在地上,也將含湮徹底暴露出來。

    動手的護衛,在看清麻布下的人時一愣。

    不僅是他,蘇言看清後,也感到很是詫異。

    躲在這破廟之中的人,竟然是一個少女?

    可是更讓他們奇怪的是,旁人若是遭遇了剛才那一出,恐怕早已經嚇得尖叫出聲。

    然而這個少女,卻依然動也不動的抱膝蹲著,清瘦的脊背緊貼著冰涼的牆角,仿佛感覺不到其他人的存在一般。

    「姑娘?你是何人,為何會在半夜出現在此地?姑娘?」發現可疑人物只是一個年級不大,毫無威脅的少女時,護衛也稍稍放鬆了警惕。

    可惜,回應他的依然是一陣沉默。

    護衛皺了皺眉,將刀微微抬起,手腕一翻,把刀面放平。

    他試探的將刀面伸向少女的脖子,這是一個極危險的致命處,饒是再擅於偽裝的人,當暴露弱點,生死被人掌控時,都會緊張,出現破綻。

    結果,護衛還是失望了。

    眼前蹲著的少女,完全感覺不到刀刃上傳來的寒氣,甚至下巴被刀面抬起時,都沒有流露出一絲恐懼,或是反抗的意味。

    含湮的臉被抬了起來,露出了清秀稚嫩的五官,那雙眼睛木訥而呆滯,好像失去了靈魂一般。

    無端的,護衛被她空洞的眼神嚇得退了一步。

    刀面隨之撤開,沒有了支撐點,含湮的臉又垂了下去,落在她抱著的雙膝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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