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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16:55:08 作者: 蕁秣泱泱
    相禹抬起頭,雙目赤紅的看向她,眼中的執拗化為怨恨。

    他想要違背相婭的命令。

    可是,在巫疆,所有的蚩民,都無法反抗巫王。

    「解蠱。」相婭又說了一遍。

    這一次,相禹的雙眼更紅,脖子和額頭上,青筋都爆了出來。

    「婭!」

    「巫王!」

    相芎和咼皎夫人心中是有些埋怨相婭的『主持公道』的。

    相婭抬眸看向他們,「你們不是讓我回來,阻止禹娶一個中原女子為妻嗎?」

    「……」相芎。

    「……」咼皎夫人。

    如此直白的話,讓他們語塞,什麼話都說不出口,甚至只能這樣面對兒子怨恨的目光。

    「禹,你如果真的喜歡,應該靠你的深情去打動她,而非用這樣的手段去控制。我們是巫的子孫,不應該用,也不屑用這樣的手段達成目的。」相婭聲音緩和了些。

    相禹緊抿著唇,死死盯著藍翼的眼神里,浮現出掙扎之色。

    相婭見他如此,又回眸看向沈未白,「可否給禹一個機會?」

    是什麼機會?

    在場的人都心中瞭然。

    沈未白緩緩搖頭,在相婭皺眉之時道:「這個機會,要看藍翼是否願意給,問我無用。」

    相婭想了想,瞭然點頭。

    她再度看向相禹,「禹,你聽懂了嗎?不要丟了我們巫疆男兒的臉。」

    相禹臉上的掙扎之色更重。

    相婭開了口,相禹知曉無論如何,他也只能造做,否則就會視為背叛。只是,心中的不甘讓他不願妥協,而相婭的話,沒有讓他鼓起勇氣,反而讓他感到害怕。

    害怕解蠱之後,阿藍連看都不會再看他一眼。

    其實,他也是怕阿藍恨他,怨他的吧。

    更害怕,在解蠱之後,阿藍就會頭也不回的離開相氏,離開巫疆,從此兩人天各一方。

    「禹!」

    相禹腦子裡的昏聵感,被相婭一聲震碎。

    將心中的絕望壓下去,他抬起頭,再次看向藍翼的眼神里是痛苦和糾結,最終化為了妥協。

    ……

    相氏的婚禮,無疾而終。

    相城裡,撤掉了那些屬於婚禮的紅綢,恢復了以往的樣子。

    相婭在她原先住的竹樓,單獨接待了沈未白。

    「蠱蟲對你沒有用,這樣的事,我還是第一次聽說,也是第一次見。」見面後,相婭毫不顧忌的說出了對沈未白的好奇。

    「哦,不只是你,還有你的那位心上人。」相婭又補了一句。

    沈未白聽到『心上人』三個字,泰然之中,又帶了點窘迫。實在是因為,這一世十幾年的經歷,無法打破前世的固有觀念。

    老牛吃嫩草的感覺,簡直不要太明顯!

    相婭卻並未注意到她淡定之下,隱秘的心思。自顧的道:「只有你們兩個,我很好奇,為什麼蠱對你們兩個沒有用。是意外?還是事實。所以,我跟蹤了你們的行蹤。」

    沈未白想到了一路上的小黑蟲,「是那幾隻小黑蟲。」

    相婭頷首,「沒錯。母蟲在我這裡,所以你們去往什麼方向,我都能知道。」

    沈未白明白了。「所以,在你知道我們來到相氏後,就過來了。」

    相婭再次頷首,然後認真的問,「現在,你能告訴我,為什麼你不怕蠱了嗎?」

    嗯?

    沈未白看清了她眼中的執著,這個時候的相婭和相禹特別像。不同的只是,相禹執著於藍翼,而相婭則執著於蠱。

    「或許,是和我修煉的功法有關。」沈未白坦誠的道。

    「功法?」相婭想了想,又問:「你的心上人也是嗎?」

    第二百九十七章 巫疆商路 (二合一章)

    相婭的直白,讓沈未白挺欣賞的。

    見過了太多心機深沉,笑裡藏刀的人,再面對相婭這類人時,沈未白會覺得格外的輕鬆。

    「是。」沈未白點了點頭。

    相婭皺眉深思,「中原有這樣的武功了嗎?」她不得不考慮很多,若中原出現了不怕蠱的武功,那麼對於巫疆來說,並非好事。

    到了那個時候,巫疆的禁地之門,將會被打破。

    無數中原的野心家,都會踏足巫疆,肆意掠奪!

    沈未白看出了她的擔憂,「不用擔心,我和他只是一個特例。」

    相婭疑惑的看向她。

    沈未白想了想才道:「因為某些際遇,導致我和他修煉的功法產生了一些異變,所以才會有如此效果。」

    說完這句話後,沈未白很明顯的感覺到相婭鬆了口氣。

    之前的擔憂沒有了,但她的好奇同樣存在。

    「看來,我只能和你做朋友了。」相婭突然笑了起來。

    沈未白挑眉。

    相婭道:「你擁有著克制我們蠱術的能力,若是和你成為敵人,那將是一件很不好的事,我不會那麼愚蠢。」

    相婭的通透,讓沈未白嘴角輕揚。

    她同樣向相婭保證,「我對巫疆並無惡意,同樣也尊重巫疆的一切。」

    「你不會怪禹嗎?」相婭問。

    沈未白沒有說一些假話來糊弄她。「怪的吧,畢竟他差點讓我失去了一個很重要的家人。而且,他的手段,令人不齒。但,這件事中,唯一有資格談及原諒的人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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