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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16:55:08 作者: 蕁秣泱泱
    等容景說完之後,紗幔里突然沒了聲音。

    這種猝不及防的安靜,讓容景心中倏地一緊。

    感受到她的心情,卓軼輕拍了拍她手背,在她轉眸過來時,無聲的道:『別著急。』

    容景點了點頭,眼中神情依舊忐忑。

    她很怕,連『醫仙子』也無法解除丈夫的病痛之苦。

    「病人的舊疾,是因在當年受傷的經脈中,有一處被真氣堵塞。之前沒有爆發,且被人忽略,是因為那一絲真氣並未影響到自身。如今爆發出來,則是因為那絲真氣開始醒了。」

    「你們看過的醫者,不通武道,自然也就覺察不出真氣存在。開的藥,調理的都是臟腑五氣,不對那絲真氣有任何作用,當然就沒有效果。」

    月狐把沈未白的話,說了出來。

    卓軼渾身一怔。

    容景也看向他,眼中滿是擔憂。

    「敢問醫仙子,可有醫治之法?」容景急切的問。

    「收了夫人的診金,豈有治不了的道理?」月狐輕笑。

    這句話,讓容景頓時一喜,卓軼緊繃的臉色也好看了些。

    「不過,有些話,還是要先和大人、夫人說明。」

    「醫仙子有話請講。」

    「這病,非藥物能治,需要以針灸之法,慢慢疏導體內真氣,將其引出體外。此法為一。」

    「以針灸之法,助君反吞噬真氣,壯大己身,此法為二。」

    「無論哪一種方法,在解除真氣之憂後,都必須以藥物修復、滋養受損經脈,徹底根除病根。」

    「第一種方法,需針灸五次,每七日一次,每次針灸所需診金百金。」

    「第二種方法,需針灸十二次,隔日一次,每次針灸所需診金兩百金。」

    「至於後續所需藥物,至少需要服用十八服,每一服藥金為五十金。」

    「大人,夫人,兩位可商議一下,是否要醫治?」月狐可謂是心驚膽戰的說完這番話,心想主公也太狠了點吧。

    「自然是第二種方法!只要能治好我夫君,多少金都沒關係。」容景毫不猶豫的道。

    「景兒!」卓軼神色複雜的看著她。

    容景握緊他的手,低聲道:「第二種方法既然最貴,定然有它的道理。咱們家不缺這些金。夫君,聽我的。」

    卓軼無奈的嘆了口氣,寵溺的凝著她。

    「兩位可決定好了?」月狐又提醒一遍。

    「決定好了。」容景道。

    月狐的聲音再度響起來,「如此,就請夫人先去交了診金,然後在外等候片刻。施針之時,不可有外人在旁。」

    「這……」聽到自己不能守在身邊,容景反倒有些遲疑起來。

    這一次,是卓軼勸她:「放心吧,既然來了,就要相信醫仙子的本事。」

    容景這才點頭,起身離去。

    砰!

    容景剛走,房門就自動合上。

    卓軼還未來得及反應,就聞到一股異香,整個人就失去了知覺,倒在地上。

    之後,月狐才拉開紗幔,讓沈未白走了出來。

    ……

    午時,那輛低調的馬車,正快速的趕回瑤城。

    「離宮宴開始只有不到兩個時辰,本宮和駙馬還要回府更衣,吩咐下去,讓他們再快些。」

    馬車中,容景對女官道。

    女官立即把長公主的命令傳達下去。

    感受到馬車加速了,容景才放心了些。

    她轉身,握住卓軼的手,「駙馬,你覺得怎麼樣?」

    「倒是比來時要舒服些了。」卓軼微笑。

    容景卻依舊不放心,「你可不要為了讓我安心,而騙我。」

    「這種事,我怎會騙你?」卓軼無奈的凝著她。

    容景這才露出笑容。

    但很快,容景又擔憂起來,「不如你就在府中休息,我自己進宮就是了,皇兄和母后都不會怪罪的。」

    卓軼搖搖頭。「今日,陛下宴請北齊使團,我怎麼能不去?何況,我也許久沒有陪你進宮給母后問安了。今日得了醫仙子的治療,我身子爽利了許多,去一趟沒什麼的。」

    容景只好叮囑他,「若是察覺有不舒服時,一定要及時告訴我。」

    「遵公主令。」卓軼玩笑的拱了拱手。

    見他可以如常的說話玩笑了,容景才放心笑了起來。「看來,這醫仙子果然並非浪得虛名。」

    卓軼頷首認同。

    身體的變化,他是感受得最清晰的,也無可辯駁。

    「就是,這醫仙子的診金貴了些。」他無奈失笑。

    容景卻不在乎,「只要能還我一個好好的卓郎,她要多少診金,我就給她多少。」

    「讓公主破費了。」卓軼感動極了。

    容景眸中流露出少女般的嬌羞,依偎在丈夫懷中。「你我是夫妻,說什麼破費?」

    卓軼頓時覺得心間有暖流淌過。

    曾經,有人問他是否後悔退出江湖,進入皇家尚公主。

    甚至,有人覺得他這個選擇丟臉至極。

    但誰又知道,有妻如此夫復何求?

    「不過,這醫仙子對診金的態度,還真讓我想起一個人來。」容景突然從卓軼懷中抬頭。

    卓軼低頭,與她四目相對,「安亭伯府的那位大小姐?」

    容景點頭,「只是可惜,那丫頭命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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