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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16:41:24 作者: 南亓鹿
「舒哥。」鄭淮鷺給人細緻擦拭著頭髮,「帶你玩幾日,我們就回渠城。」
舒行疲憊地睜開眼睛:「這裡的生意真的不用管嗎?」
「我高價聘請的經理人都不是擺設。」鄭淮鷺溫聲:「舒哥放心。」
舒行應了聲,然後問出了一句這輩子都不可能問出口的話:「淮鷺,你體能會不會太好了些?」
鄭淮鷺愕然,然後笑得如沐春風,「舒哥,我會當作你是在誇我。」
「本來就是誇你。」舒行也笑了。
A國很多地方終年積雪,早些年公路跟鐵路還未開通的時候,來回往復用的都是駿馬,這裡的馬兒受環境影響,耐寒不說,膘肥體壯,可一日千里。
舒行收到高博明的邀請,去一個林園騎馬。
林園占地百頃,一眼望去松林密集,棵棵筆直挺拔,雪雕振翅從樹梢上飛速掠過,伴隨著積雪簌簌抖落。
舒行起初怕冷,但是等見到這番壯闊,頓時興致勃勃。
「舒哥,那邊就是馬場了。」
舒行被松林吸引,還未注意到另一側的馬場,此時望去,柵欄後的一群駿馬正在小步慢跑,鬃毛在陽光下油光發亮。
鄭淮鷺給他系好圍巾,叮囑道:「一會兒不管多熱都不能脫外套,除非去室內,還有啊,跟我共騎一匹。」
舒行瞪著眼睛:「我會騎馬。」
「你腿傷還沒徹底好。」
舒行不服氣:「好了。」
鄭淮鷺皺眉:「好了昨天下午跟我出去一趟,回來膝蓋疼?」
舒行無言以對。
怎麼瞧著年紀輕輕的,偏是個「爹」系男友?
但是話又說回來,傷筋動骨一百天,舒行這才多久?
「來了。」高博明跟簫寧從一間木屋裡走出來,兩人都穿著騎馬裝,高博明自然不必說,簫寧難得褪去那層嬌持跋扈,顯出幾分敞亮的英氣。
高博明跟鄭淮鷺去選馬,簫寧就陪著舒行聊天。
這陣子不冷,太陽暖烘烘的。
「也不知道非弄個林場幹嘛。」簫寧輕哼:「這片地地域受限,以後想要大肆開發很難的。」
「不用開發,就這樣放著。」舒行接道:「來的路上我看人很多。」
「高博明就是閒得慌。」
舒行笑了:「知道嗎簫寧,你這語氣特別像那種當家主母。」
簫寧頓時不幹了:「什麼主母?!他要跟我在一起,那我就是當家的!」
「依你依你。」高博明從身後揉了揉簫寧的腦袋,一臉寵溺:「走了,騎馬。」
鄭淮鷺給舒行裝了一套防護措施,自己倒是什麼都沒戴。
「他玩習慣了。」高博明開玩笑:「這裡的馬兒都認他做大哥。」
舒行輕笑。
「駕!」鄭淮鷺從後面擁住舒行,拽住韁繩輕嗤一聲,馬兒邁著輕快的步伐朝前慢跑。
松林香味雅正,馬兒越跑越快,奔馳在松林中間的雪路上,舒行有點兒害怕,下意識抓住鄭淮鷺的手腕。
「舒哥,我在呢。」鄭淮鷺在他耳邊低語。
舒行:「我是怕你摔下去。」
「不會。」鄭淮鷺笑聲動人,硬生生讓舒行在一陣迎面而來的寒風中耳根滾|燙。
兩人跑馬跑了快一個小時,回來的時候舒行騎在馬上,鄭淮鷺牽著,兩人說說笑笑,真有點兒「羨煞旁人」的味道。
「酸不可耐。」簫寧點評。
話音剛落就被端著熱可可過來的高博明在唇上快速吻了一下:「酸他們做什麼,你都有。」
簫寧抱著杯子哼哼唧唧。
高博明如今也算春風得意,依照他的能力跟手腕,哪怕離開鄭淮鷺也能混得很好,而這些他都不在意,主要是他的小少爺……簫寧此人,一旦動心能有多認真他再清楚不過,嘴硬心軟,幸好,高博明伸了個懶腰,他等到了。
「熱可可,要嗎?」高博明問。
鄭淮鷺搖頭:「給舒哥倒一杯,我就要白開水。」
舒行覺得這麼大的人了,吃甜食有些幼稚,但不代表不愛吃,鄭淮鷺總是狀似無意地在遷就他。
休息一陣後一行人去裡面玩撞球,高博明的幾位朋友也在,大家湊一起,氛圍很熱鬧,舒行不擅長這個,看了一陣端著熱可可去了外面,他凝視著那片松林,回味著剛才策馬而過的場景。
「舒……行?」有人忐忑喚道。
舒行扭頭,短暫的愕然後只剩下驚訝:「蘇決?」
「是我。」來人終於確定了舒行的身份,笑意溫柔盪開。
算起來,蘇決還是舒行第一個有好感的人……高中那會兒,朦朦朧朧卻格外單純,舒行是班長,蘇決是英語課代表,班主任跟英語老師正好一個辦公室,這就導致他們經常一起進出,性向這個東西,或者說動心這個東西,總能通過言談舉止或者那雙眼顯露出來。
高中時期的蘇決也是校園榜上數一數二的男神,跟舒行的沉穩內斂不同,他溫柔明媚,二人時常肩並肩行過長長的走廊。
蘇決還曾送過舒行一本書,裡面夾著一束風乾的雛菊,舒行知曉,花語是無法言說的愛,高中時期隨便一對男女戀愛都能鬧得人盡皆知,半大的孩子沒有承擔未來的勇氣,也不敢拿著榮譽去賭,就一直按捺到高考結束。
可高中生活的結束,象徵著蟬鳴、盛夏,某種純粹熱烈的徹底遠離,蘇決直接在家人的安排下出國,跟舒行連個道別電話都沒有,淡淡的惆悵縈繞心頭,再被林暢等人拉著出去溜達幾圈,舒行也就釋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