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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16:41:24 作者: 南亓鹿
    簫少爺當時撞上略顯狼狽的高博明,膚白貌美,渾身上下是金錢堆出來的嬌貴,但眼神卻透出遭遇過不幸的陰鬱,他撐著下巴盯著高博明,輕聲說:「缺錢?我幫你啊。」語氣帶著幾分輕佻不屑,但是在那種境況下,對高博明來說不是侮辱,他很難形容,就是滿廳荒唐,只有簫寧一個人格外真實。

    高博明看著簫寧跌跌撞撞跟在鄭淮鷺身後,他一言不發,也慢悠悠跟著,簫寧跌倒他就扶一把,從大廈傾倒到東山再起,身邊湧來的男男女女無數,但高博明都是一把推開,繼續跟著簫寧。

    沒想過離開。

    那天鄭淮鷺凶了簫寧,差點兒動手,簫寧是真傷心,跑去酒吧買醉,高博明自然跟著。

    「我再也不要喜歡他了。」簫寧拖著哭腔說。

    這次追來渠城,本就是簫寧最後一次妥協,鄭淮鷺是個捂不化的冰塊,他不認為旁人能做到,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得到了卻是鄭淮鷺對舒行百分百的維護,簫寧心痛之餘又有種大夢初醒的感覺,醉了這些年,也到頭了。

    那晚高博明雙臂搭在桌上,很認真地看著簫寧,閃爍奢靡的燈光掩不住他銳利英俊的五官輪廓,高博明說:「那就放棄吧。」

    他又說:「你覺得我怎麼樣?」

    簫寧抬起頭,兩人四目相對。

    高博明沒喝醉,簫寧湊上來的時候他並未閃躲,甚至有點兒享受其中,軟糯驕傲的小少爺,滋味跟他想像中的一樣美妙,再接下來順理成章,兩人進了賓館……

    一覺醒來,簫寧恍如雷劈,嘴上說著「不過是睡了一晚,沒什麼大不了的」,實則也是第一次,跟高博明的相處開始彆扭。

    高博明由他胡鬧,這些年了,已經習慣了。

    對此鄭淮鷺只有一句評價:「辛苦你了。」

    高博明轉頭就看向舒行:「也辛苦您了,舒總。」

    舒行應下:「還可以。」

    鄭淮鷺:「……」

    林暢跟時雲書姍姍來遲,時家這些年跟犯了什麼忌諱一樣,生意上有些不順,按理來說這種場合他多少沒資格,但有林暢跟舒行撐著,鄭淮鷺也願意給這個面子,高博明讓人擺桌,大家坐在一起喝酒。

    剛才鄭淮鷺給的那朵紫花舒行揣進了兜里,還把口袋用手稍微往外擴了擴,以防被壓到。

    高博明非要打牌,結果兩局下來,舒行發現這人根本不會玩,輸得沒眼看,錢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癟下來,現金一張張全到了鄭淮鷺那邊。

    「沒事,打著玩嘛。」高博明嘴上這麼說,臉上的笑卻越來越僵硬。

    簫寧開始站得挺遠,就伸長脖子時不時瞄兩眼,但也被高博明菜到了,他是個過了就忘的性子,心神一旦被一件事占領,就全撲在上面,當高博明又輸了五百塊的時候,簫寧實在遭不住了,他上前說:「蠢貨!你不應該先打順子再出單牌嗎?」

    圍觀的人不少,有些不清楚簫寧跟高博明的關係,頓時倒吸一口冷氣,心想這人挺唬啊。

    誰知高博明也不生氣,笑道:「這不是正學著呢嗎?」

    林暢把錢收好,笑眯眯的,「就是,正學著呢,交點兒學費很正常。」

    簫寧立在高博明身後,大有「我來指揮,看還能怎麼輸」的架勢。

    見高博明嘴角勾起,舒行在心裡嘆氣,這般耐性,簫寧哪裡是對手?

    鄭淮鷺跟服務生要了杯熱蜂蜜水,倒來後推至舒行手邊:「喝點兒。」

    舒行興致剛上來,忙著抹牌就應了一聲,卻見鄭淮鷺不動了,直勾勾盯著他。

    「行行行,我現在就喝。」舒行總算理解談個「爹」是什麼感覺了。

    時雲書樂了:「你怎麼就給舒行準備?我們的呢?」

    「你們也喝酒了?」

    「喝了啊。」

    鄭淮鷺點頭:「那多喝點兒。」

    時雲書:「……」

    舒行給人的感覺儒雅刻板,那是氣場撐著,有嚴重胃病的人一般胖不起來,跟沈承談戀愛時也就那樣,甚至更費心點兒,但自從跟鄭淮鷺解開心結,被每天精細養著,人都健康了不少,面色紅潤步伐沉穩,來前林暢還跟時雲書在車上說,鄭淮鷺是個人才。

    「打這張!」簫寧見高博明拿錯了牌,急得不行,他說著說著整個人俯身過來,臉頰就跟高博明貼著半指的距離。

    高博明盯著他,心不在焉:「嗯,然後呢?」

    「這排順子全出了,我就不信有人要得起!」簫寧標誌性地輕哼一聲,高博明一個眼神遞出,林暢摸著下巴,還能咋?要得起也只能不要了。

    說句實話,舒行覺得這倆臭牌沒任何區別。

    「來來來!我看看你們剩多少張?一二……哈哈,十一張,錢拿來!麻溜兒的!」簫寧極少這麼高興,他去搶林暢等人不情不願給出的錢,胸口都壓在了高博明肩膀上。

    高博明扶住他的腰:「小心點兒。」

    這次簫寧反應過來了,那股尷尬再度襲來。

    按理來說他跟高博明都這麼熟了,不至於,但簫寧控制不住,他把錢放在高博明手邊,哼哼唧唧站好。

    「沒事,你們隨意。」林暢嘴欠:「坐腿上更方便。」

    簫寧:「……」

    「神經病啊!」

    簫少爺罵罵咧咧遠離八丈。

    高博明包了場,這裡房間不多,但肯定有舒行跟鄭淮鷺的,一群人鬧到深夜才散場,舒行架不住林暢勸酒,又喝了些,在鄭淮鷺的半扶半抱下回到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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